嬌氣包在年代文里擺爛 第7節(jié)
面前的男子應(yīng)聲回答,沉穩(wěn)的嗓音完全不似之前換聲期的別扭,程妧也很快意識到,這就是自己的便宜二哥。 看起來和自己簡直不是一個媽生的,怪不得她剛剛死盯著車門也沒發(fā)現(xiàn)這個么個人物。 經(jīng)過一年多的農(nóng)村生活,程柏的膚色比起在場的四個人來,那可以算是最純正的古銅色,色調(diào)比起來陸珣那也是不逞多讓。 只有那笑起來的一口白牙格外醒目,程柏看著迎接自己回家的家人,內(nèi)心的喜悅無法言說,趕緊走出站口。 這時他身上背著的鼓鼓囊囊的袋子才吸引了四人的注意,程父更是欣慰的看著自己的小兒子,這樣一身的表現(xiàn)就證明他真正做到了下鄉(xiāng)的目的。 程父用力地拍了拍程柏的肩膀,欣慰地說:“你這身子骨看起來可比之前好多了,結(jié)實!一看就知道深入農(nóng)村,在干實事,沒有辜負你爸的信任。” 一旁的程母卻是差點哭出來,誰生的兒子誰心疼。才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兒子看起來都快沒個人樣,肯定在鄉(xiāng)下吃了苦,又沒什么葷腥可以補補,人都瘦了。 壓抑著像是被堵住的嗓子,擦去眼角快要流出的流水,激動地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怎么還背了這么多東西呀?背了這么長時間肯定很累,來媽幫你拎拎。” 話音未落,就要動手搶下程柏手里的東西。 程柏當(dāng)然不可能讓母親替自己拎東西,連連移動雙手的位置,“媽,不用,才這么點不累的?!?/br> 一聽這話程母更傷心了,這看起來得有幾十斤的東西兒子居然說不累,那在鄉(xiāng)下他過得都是什么日子? 趁著兩人推拉的動作,站在身側(cè)的程妧突然出手,一手奪過程柏手上拎的小包裹。 “二哥,這個不重,我?guī)湍隳?!?/br> 雖說這個小包裹看起來鼓鼓囊囊的,拿在手里卻沒有什么分量,移動時還能聽見里面發(fā)出的沙沙響聲。 程妧心想:里面會是什么呢? 百密一疏的程柏頓時啞然,原本還在信中了解到如今小妹的身體恢復(fù)不錯,他還不怎么相信,因為兩人幾乎是從肚子里出生就沒分開過一天。 他還不知道自己meimei那單薄的身體,喝藥更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他都覺得自己是在肚子里搶了meimei養(yǎng)分才會如此,一直對她也是有求必應(yīng)。 如今看來是大好了,臉上的紅潤那是這十幾年都未曾見過的顏色,被她搶過去東西那是敢都不敢想,萬一累壞出事那可就嚴重了。 “小妹你身體不好,不要那這種重物,還是我來?!闭f著就要搶過程妧手里的東西。 但是還程父快人一步,一把阻止了程妧想要就地查看的動作,掐住布袋的口子,說道:“這可不是看東西的好地方,你注意點。東西還是我來拿,你毛手毛腳的要是出問題怎么辦?” 失去布袋的程妧一臉的不服氣,噘著嘴看著程柏,“二哥,你看爸,我就是先看看里面是什么。” “不是什么好東西,你就別cao心了。我們還是先回家才是正事?!?/br> 一把手推著想要來幫忙的四人一起朝著出口出去,一直沒說話的程妙確實有些失望,明明林旭和二弟都是一個時間下鄉(xiāng)的,怎么二弟回來,自己卻沒有看見林旭的身影? 雖說身體被推著往前走,她卻時不時回頭看一眼,希望可以看到自己期盼的那個人。 這種奇怪的動作很快引起了程柏的注意,低聲問道:“大姐你在看什么?”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程妙心頭一緊,立馬戴上偽裝的面具,回道:“就是看看火車,說起來這么多年我都還沒有坐過一次呢。 二弟,從你下鄉(xiāng)的地方回到家需要多長時間?我看你胡子都冒出來一點茬子,估計時間不短吧?” “那可不,我們還算是比較好的,不需要轉(zhuǎn)車就可以一路回到家。其他的光是路上轉(zhuǎn)車就可以把人累個半死。 不過,我身上奇怪的味道應(yīng)該不是很重吧?火車上什么人都有,我總覺著自己身上也被染了味道?!?/br> 被推著在前面走的程母也聽見了這句話,立馬說:“我們小區(qū)里洗澡可容易了,那鍋爐一天到晚都在燒著熱水,你一回到家就可以去洗。 這火車上魚龍混雜,要是粘上什么奇怪的東西也好趕緊洗去。你爸和你哥都攢有澡票,什么都不用擔(dān)心,家里還是和以前一樣?!?/br> 說著說著程母又開始哽咽,她這二兒子可是吃了大苦,全家人都在市里上班,就他一個人在鄉(xiāng)下干農(nóng)活,一對比就心酸。 可這都是政策,你不能阻止,現(xiàn)在她就只有一個心思,趁著程柏回家的這段日子好好把身體補回來。 程父聽見這話也點點頭,“家里現(xiàn)在連圓圓都去上班了,什么都不缺,日子更加輕松。你要是在外面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寫信回,著急的話打電話也可以?!?/br> 家人里都自己的疼惜程柏都能感覺到,一路上都在連連點頭,轉(zhuǎn)眼間看見熟悉的小區(qū)名字,他知道家就在不遠處。 小區(qū)里的人看著和程家四口人一起進門的黑小伙,還以為是他家新出爐的女婿,再一仔細看,才知道是下鄉(xiāng)一年多的程柏回來了。 熱情地打著招呼。 “程柏回來過年了,快兩年沒見,你可是大變樣??!” “喲!我在遠處看還以為是新姑爺,原來是程柏,回家就好好待一段時間。” “過年記得串串門,你小子可是好長時間沒見!” 程柏臉上的笑容就沒有下來過,直至感覺臉都僵了才走到家門口。 第11章 回來 這種情況程妧在得到華僑商店這份工作的時候,那也是經(jīng)常遇見,想來是平日里也沒什么娛樂活動,只有靠每天聊聊八卦,在小區(qū)路上攔截年輕人,消磨時光罷了。 不過看著自己二哥也是這種情況,她曾經(jīng)心中那種尷尬的心情,總算也有人能夠感同身受。 “咔嚓!” 一開門,程父就趕緊讓程柏把身上背著的重物放下,因為他放下時速度過快,砸在地上發(fā)出的聲響仿佛木板被砸斷了一樣。 程母還以為自己的小兒子是背的什么木頭回來,疑惑的問道:“你這是帶的什么東西回來?如果是家具,家里也不缺這點東西,你背著這么遠的路途還怪累的?!?/br> 程柏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開始回憶自己到底往包裹里塞了多少東西,一番思索之后得出結(jié)論,“應(yīng)該是我從農(nóng)家?guī)Щ貋淼母韶洠稽c水分都沒有,可能一不小心被碰斷了?!?/br> “你這孩子怎么還往家里帶東西,我們每月就給你寄那么點錢,你生活都夠嗆的,怎么還有錢買東西回來?” 程母一聽心疼壞了,還以為程柏每日省吃儉用,把剩下來的錢又買了東西帶回來,怪不得整個人看起來干瘦干瘦的。 心急到甚至直接往程柏的背上拍打,“你自己一個人在外管好自己就夠了,家里什么都不缺?!?/br> 程妧心想:那看來,程母每個月還會玩二哥身上補貼,可他卻把這些錢換成東西回來,這要是她下鄉(xiāng)不每日在信中哭爹喊娘那都是好的。 這種勤儉節(jié)約的好品質(zhì)可惜她沒有。不過,這不耽誤她對這種人的欣賞,看向二哥的眼神,越發(fā)火熱,也不知道干貨到底是什么呢? “哎呦,哎呦!媽,你輕點兒。 你是不知道,我去的那個村里還有自己的養(yǎng)殖產(chǎn)業(yè),因為我文化高平日里干活又努力,不到一年的時間就被選到養(yǎng)鴨場去干活。 每個月都有幾塊錢的工資,里面還包吃包住,根本用不著您寄給我錢?!?/br> 說完就從包裹里拽出一連串的風(fēng)干鴨,像是為了佐證自己所說的話一樣。 其實在信中程柏有說過,可奈何一副慈母心的程母還是不相信,以為是兒子寬慰自己的話,還是一直往信中寄錢。 這震撼的一幕,不只是程妧被驚掉下巴,其他三個人也是呆呆的看著這一幕。 我的個天吶!這得是多少鴨子,看來程柏工作的養(yǎng)鴨場規(guī)模不小啊。 一看到rou,再聞著它身上散發(fā)著的奇異香味,程妧感覺自己嘴巴在不停的分泌著唾液,看來今晚會有一道風(fēng)干鴨上桌。 大嫂這次回家那可是吃了大虧,畢竟她可是自己在餐桌上最礙眼的存在。 程妧自顧自蹲下身子,用手指往風(fēng)干壓的身上戳了幾下,硬邦邦的,怪不得二哥說沒有一點水分,而且最下面那只大腿都斷了,看來剛剛就是它發(fā)出的聲響。 程母看到后趕緊拍了一下她的手,“臟著呢!” 趕緊把程柏手里的一長串風(fēng)干鴨拽在自己手里,“正好今年家里也沒什么拿得出手的年貨,就選幾只送給你爺爺奶奶、姥姥姥爺?!?/br> 一聽這話程妧就知道,剛才還在鍋里的美味飛走了。臉上郁悶的表情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程母也是納悶了,自家就這么一個想什么都能看出來的沒心眼的人物。 趁著現(xiàn)在大家都在看,程妧趕緊提議道:“不如我們今晚就嘗嘗這風(fēng)干鴨的味道,如果好吃再送去,豈不是更好?” “知道你饞嘴,放心,不會少了你的。今晚為了你二哥回來,我已經(jīng)早早備下了新鮮的羊rou,這風(fēng)干鴨還能保存一段時間,等過年再吃?!?/br> 說完就把東西藏在只有自己一個人有鑰匙的雜物房里面,只留下站在門口的四人面面相覷。 既然吃不了風(fēng)干鴨,羊rou她也不嫌棄。繼續(xù)興致勃勃的翻看起其他包裹,果然,其他的大多也是干貨,原本她在火車站想自己拎著的那個包裹,里面就是一些干木耳。 最珍貴的應(yīng)該就是野山參,看得程母趕緊用紅布包裹著的匣子裝起來,這種野生的東西在市里也是難得的。 為了能得到母親偶爾的賞賜,程妧像一個跟屁蟲一樣一直跟在程母后面,甚至還自己主動的自己走進了廚房,看得后面的程柏一愣一愣的。 看來在自己離家的這一段時間,小妹發(fā)生了自己也感應(yīng)不到的變化,憂傷的同時也是欣喜,這說明她的身體也有了積極的改善。 新鮮的羊rou卷配上國營飯店出售的麻醬,那滋味簡直就是程柏離家的思念。看著兒子吃得開心,程母顧不上自己吃,一邊幫他燙羊rou卷,一邊不停的往碗里塞。 嘴里還不停的念叨:“家里有很多,一定要吃的飽飽的,你們那肯定沒有這么地道的羊rou和麻醬。” 看著碗里猶如小山般的羊rou卷,程柏一邊吃,一邊看著只服務(wù)自己的母親,喊道:“媽,你別光管我,你也吃呀!” 說著也把鍋里的東西夾到程母碗里,順便還照顧了坐在自己另一側(cè)的程妧。 程妧趕緊送上甜甜的微笑,沾著麻醬就往嘴里塞,“謝謝哥,你真好!” 不只是羊rou本身帶有的鮮味,鍋里還放了其他的蔬菜,特別是酸菜,那可是程父的一絕,每年冬天都會自己腌上一壇子,供家里人吃上一個冬天。 這一頓不止是程柏吃的滿足,那程妧也是津津有味,直至肚里塞不下了才結(jié)束,看得程母心生煩躁,不停地幫她揉著肚子。 “好吃也不能吃這么多呀,要是胃出了問題,你接下來的幾天就給我喝白粥吧?!?/br> 嚴詞警告她以后絕對不能這樣不顧著自己的身體,吃飽喝足的程妧還是很好說話的,止不住的點頭,答應(yīng)母親的話。 因為家里的房間有限,程柏之前是同自己大哥程松住在一起,現(xiàn)在大哥有了媳婦和孩子,程柏就在客廳的陽臺臨時住了幾天就下鄉(xiāng)了。 現(xiàn)在他還是被安排在陽臺,只不過這次有了真正合適的床鋪,是程柏離家后程母特地叫人量身定做的,正好暖氣片也在那里,不用擔(dān)心晚上冷。 一家人都沉浸在程柏回來的喜悅之中,只有程妙在喜悅的下面還隱藏著自己的擔(dān)憂,都是同一批下的鄉(xiāng),怎么林旭就沒有回來? 按道理說都快兩年了,總該回次家看看吧。還是他已經(jīng)在路上,只是想給自己一個驚喜? 可是沒有一個人可以分享她的擔(dān)憂,一個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聽著小妹有節(jié)奏的呼吸聲,她的心更煩了。 過了兩天的好日子,工作還是得繼續(xù)干,家里只留下程柏一個人,聽他說今天他會去同學(xué)家里聯(lián)絡(luò)感情,那也不用擔(dān)心他無聊。 至于大哥一家還是沒有回來,算著日子也快有三四天了,程妧估摸著也快到了他們回家的時間。 一想到這么冷的天,還得頂著風(fēng)雪去工作,程妧就覺得自己真是命苦,怎么偏偏就是自己穿越了? 身體一觸碰到外面的寒風(fēng)和飄雪,她的身體就止不住的開始發(fā)抖,企圖以這樣方式來激發(fā)熱量。 趕到單位里才感覺自己的身體重新回到自己的控制,抖落掉身上的落雪,依舊和往常一樣和朋友打著招呼,接待客人。 越靠近過年的日子,他們單位的客人越多,因此她最近也是體會了一番說話說到口干舌燥的日子。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時間,一出門就看見一個熟悉的黑色身影,倚靠在自行車上,注視著自己的方向。 看著出門的程妧趕緊把自己的車推過來,因為穿的是黑色衣服,肩上和發(fā)頂白色落雪格外明顯,一看就知道在外面待了不短的時間。 聲音也像是沾染上寒風(fēng)的凜冽,其中還夾雜著不易發(fā)現(xiàn)的欣喜,輕聲道:“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