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簡單的激動是應(yīng)有的禮貌

    就在舒襄愣神的功夫，沈之森又重新問了他一遍，舒襄稀里糊涂地就點了頭，泡澡嘛，又不是沒泡過，跟誰泡都是泡。

    沈之森笑了一下，俯身牽過他的手，舒襄愣了一下把他的手甩開，他覺得沈之森最近變得很奇怪，又不是情侶，兩個大男人好端端的牽什么手，可是沈之森只是看了他一眼，又將他的手牽了起來，這次就用了點力氣，舒襄居然沒能立即就掙脫。

    舒襄是不要臉的，可是沈之森應(yīng)該要臉，舒襄禁不住對他說：“大哥，你這樣很容易被人當(dāng)成gay?！?/br>
    “沒關(guān)系。”沈之森淡淡地回，舒襄被他帶離了座位，不知怎么，就傻呆呆地跟著他往前走，沈之森對于這邊的地形輕車熟路，很快走到了浴池的前臺，不用舒襄開口，便給舒襄要了一套浴袍，然后想要再度牽起舒襄的手，這回舒襄就不讓他牽了，總覺得有一種被視jian的感覺，周圍又都是熟悉的人，沈之森變得不再像沈之森，很別扭。

    男賓沒有幾位，偌大的更衣室也就只有他們幾個相熟的人，李青松他們已經(jīng)開始脫衣，并且脫得飛快，舒襄原本也應(yīng)該像他們一樣風(fēng)卷殘云，可是面對如今這個場合，他居然有些下不去手。

    他和沈之森睡過了，不知道為什么，腦子里總在反復(fù)確認(rèn)這件事，但是雖然睡過，對他來說就和沒睡一樣，也說不上是不是好奇，但他真的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過沈之森光著身子的樣子。

    沈之森看他一眼，他就急忙回頭，然后他就聽到了拉鏈開合的聲音，是沈之森在有條不紊地褪下自己的衣物。

    “襄，你能不能快點！”李青松在催促。

    “你他媽急什么！”舒襄的耳根紅了。

    好像一群人就等著他脫衣，舒襄心里想著泡個屁，手上卻不經(jīng)催，彎腰把外褲和內(nèi)褲褪了個徹底，耳邊傳來了李青松討人厭的調(diào)笑聲音，“我家襄的身材就是好……”

    這是他們慣用的調(diào)侃，舒襄在通常情況下也會回罵，只是這次還不等他開口，就聽到身后傳來沈之森的聲音，語調(diào)很平，“小松，你們先進(jìn)去，我和小襄馬上就來?！?/br>
    沒有新的男賓進(jìn)入，這種包場的感覺其實并不美妙，舒襄很快把其余的衣服掄了下來，一轉(zhuǎn)身心口就窒了一下。

    沈之森上身的衣服已經(jīng)完全褪掉，此時正在低頭解他的皮帶扣，還是那身比較白皙的皮膚，只是相較于舒襄有些病態(tài)的蒼白，沈之森的白就有血有rou許多，看起來還是鍛煉過的，不算強(qiáng)壯，但給人的感覺就是夠用。

    像健身教練一樣的身材舒襄向來不喜歡，他就喜歡這種有氣質(zhì)的文人框架。沈之森向來不會流露出絲毫的窘迫，他很自然地褪掉周身的衣服，然后伸手去拿身旁的浴袍。

    舒襄絕不是齷齪，也不是見色起意，但他確實有些激動，這是人之常情，舒襄告誡自己，畢竟眼前這人讓他求之不得了那么多年，簡單的激動是應(yīng)有的禮貌。

    而且這里的環(huán)境悶熱，男浴室搞得香噴噴也不知道是為何，舒襄和沈之森呆滯著對視了兩秒，垂下頭去，一時間竟動彈不得。

    真是草他媽的！激動大發(fā)了。

    腳趾不安地扭動了兩下，門口傳來了幾個男人的交談聲，好死不死地居然這會兒來了新人，這還泡個屁，舒襄想要重新?lián)旎匾路┥?，卻馬上被沈之森扣住了手腕，隨后沈之森的浴袍就披在了他的身上，“系好。”是沈之森的低聲吩咐，然后舒襄就被同樣身披浴袍的沈之森帶了出去。

    也沒去太遠(yuǎn)，沈之森的目的地很明確，就是旁邊那個看起來相當(dāng)豪華的衛(wèi)生間，豪華會所配豪華衛(wèi)生間……舒襄腦子里想著這些有的沒的，一恍神的功夫就被沈之森推進(jìn)最里端的一個單間。

    他不想上廁所，他只是很憋的很難受，沈之森的眼睛有些發(fā)紅，小小的空間內(nèi)盡是清晰可聞的呼吸聲，這又令舒襄覺得更陌生了一點。“小襄……”是沈之森在叫他，估計是害怕被人聽見，所以顯得格外壓抑。

    “干嘛？”舒襄硬著頭皮回答，“你要想尿去隔壁?！?/br>
    “小襄，你還是別說話了。”

    舒襄果然就說不出話來，再出口時就是控制不住地輕呼，沈之森這是什么情況，怎么能不經(jīng)允許就把手伸進(jìn)他的浴袍，舒襄不由自主地就把腰弓成了蝦米，看著面前沈之森這張淡然自若的臉，他居然有種要把什么正義之士引入歧途的愧疚。

    其實現(xiàn)實是完全相反的，沈之森的掌心干燥卻又有力，舒襄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或許只是在應(yīng)對一個突發(fā)情況？沈之森可能并不想這樣的自己出現(xiàn)在他身邊給他丟臉。

    可是越在這種環(huán)境下全身的弦越是緊繃，周圍傳來的輕微聲響都使得舒襄提心吊膽，沈之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把手拿出來，按住舒襄的肩膀稍微用力，舒襄就隨著他的力道跌坐在了看起來異常雪白的馬桶蓋上。

    小腿被托起，沈之森對于任何物品都是輕拿輕放，可是更令舒襄詫異的是沈之森的動作，他居然在他面前單膝跪下了，雖然表情依舊像是在處理公事，可是舒襄了解他，他知道沈之森上情緒了。

    這簡直有些驚悚，但卻異常刺激，好像隔間還來了人，但是舒襄早已經(jīng)無暇去想那么多，嘴巴里面無意識吐出的話也從抗拒變成了欲拒還迎，雙手不由自主地插入了沈之森的發(fā)間，舒襄一旦爽到了手上的動作就會跟著沒有輕重，沈之森的頭皮應(yīng)該是被他給揪痛了，但是沈之森不方便說話，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

    這種壓抑著的，不喜形于色的表情……不得不說，沈之森真的很會對癥下藥，當(dāng)然，他也一定是被人灌下了失心瘋的藥。

    即便是結(jié)束了，沈之森也是干干凈凈的一個人，他只是不輕不重地擦了擦嘴角，反倒是舒襄，被伺候的人更加虛弱，雙腿和身子都軟成了一攤泥，直到沈之森托起他的下巴索吻他才后知后覺地將頭偏了過去。

    “小襄啊……”沈之森發(fā)出了一聲有些無奈地喟嘆，于是索吻變成了揉搓，沈之森無聲無息地將他的頭發(fā)和面孔來回?fù)崦藗€遍，舒襄覺得自己變成了一條濕漉漉的臟狗，身體上的舒爽并沒能給他帶來心理上的愉悅，這種不明不白的觸碰，哪怕是沈之森服務(wù)了他，也只會令他想到主人的寵幸。

    椿旗周一周二周三都更。

    第114章 別在大馬路上鬧脾氣

    強(qiáng)迫自己定了定神，舒襄揩掉額頭上無故飆出的熱汗，起身想要離開，卻被沈之森更加用力地扣住了手腕，“小襄，幫我！”

    舒襄忍住自己往下窺探的眼神，他并沒有央求沈之森幫他，所以他也沒有平等互助的義務(wù)，用盡全身的力氣甩開沈之森，舒襄不去和沈之森對視，只是匆匆說了一聲，“你自己弄吧?！?/br>
    他幾乎是逃出了衛(wèi)生間，迎面過來的一個男人有些詫異地回頭看了他好幾次，舒襄被看煩了，低聲罵了句，“看個屁！”

    于是他又去洗手臺前照了照鏡子，也沒什么特別的，只是面頰發(fā)粉，嘴巴過于殷紅，用舒襄的話說，整個人好像透露出一股剛被cao過的氣質(zhì)，舒襄一連對著水龍頭洗了好幾把臉，總算把臉上的熱度勉強(qiáng)往下退了退，舒襄有點想一走了之。

    可是最終還是重新踏進(jìn)了浴池，畢竟還有李青松這樣的老朋友在等他，先把自己沖洗干凈，然后踏進(jìn)池子坐到了李青松身旁，李青松看他一眼，“森哥呢？”

    “不知道。”舒襄有些煩躁。

    “怎么了襄？”李青松笑著問他，舒襄之所以和他關(guān)系最好，主要還是因為他是把賤骨頭，從小跟在舒襄屁股后，舒襄一生氣他就會露出這副賤嗖嗖的笑模樣。

    就連舒襄公開出柜時，第一個挺他的也是李青松。

    “沒怎么?！笔嫦咫S口說道，仔細(xì)想想，這么些年來，在他心里排的上號的人除了沈之森也就剩這個李青松了，李青松這人賤是賤了點，但說實話對他還不錯。

    心中有了疑問，舒襄是不吐不快，他問李青松，“松哥，我們是哥們兒吧？”

    “那當(dāng)然。”

    “你平時都拿我當(dāng)?shù)艿?？?/br>
    李青松隱隱察覺到了一絲不妙，他默默地坐得離舒襄遠(yuǎn)了一點，“那當(dāng)然。”

    舒襄并不在意他這微小的挪動，繼續(xù)問，“就拿你自己舉例子，你把我當(dāng)?shù)艿?，會對我有那方面的沖動嗎？”

    李青松的表情變得很難看了，“襄，我結(jié)婚了?！?/br>
    “滾?！笔嫦辶R道：“我對你沒那方面的沖動，就是問問。”

    李青松松了一口氣，“雖然我家襄確實很好看，但除非你變性成女的，否則我真不行?！?/br>
    他說完又急忙擺手，“你變成女的也不行，我已經(jīng)有我老婆了……”

    李青松后來又說了什么舒襄已經(jīng)聽不下去了，他撐住池邊讓自己的身體完全浸泡進(jìn)水里，深深地嘆了口氣。

    “襄，你是不是想問森哥？”李青松重新湊近了問他。

    舒襄白他一眼，懶得回答。

    “你跟森哥還沒在一起嗎？”

    “……”

    “你們剛剛在外面做什么，這么點時間夠用嗎？”

    舒襄在水下默默捏緊了拳頭，“去……死！”

    “我今晚可是一直拿你當(dāng)大嫂伺候的?！?/br>
    舒襄的拳頭剛出水面，李青松就急忙將它按了回去，“開個玩笑嘛，襄，你怎么想的我不清楚，但是森哥……他應(yīng)該是真想跟你在一起吧?！?/br>
    “我是真拿你當(dāng)?shù)艿?。”李青松又說：“森哥也說拿你當(dāng)?shù)艿?，可他對你你也清楚，說是個爹也不過分，而且……”李青松壓低聲音道：“森哥不喜歡我們碰你，不止是現(xiàn)在，從小都是?！?/br>
    舒襄擰著眉頭扭過臉，正要好好詢問一番，李青松卻碰了碰他的手肘，耳邊傳來沈之森的聲音，“聊什么呢？”

    舒襄渾身的神經(jīng)瞬間就崩了起來，身旁又傳來了輕微的入水聲，是沈之森踏了進(jìn)來，李青松作為一個過于會察言觀色的狗腿，急忙道：“森哥，我打算跟老四他們?nèi)ツ沁呎粢粫?，你跟襄先聊著?！?/br>
    “好?！鄙蛑溃骸斑^兩天小敏該回來了吧？”

    李青松急忙說：“是啊森哥。”

    “到時候給你兩天假，好好陪陪她。”

    “謝謝森哥！”李青松連忙道謝，更加健步如飛地離開了池子，偌大一個池子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明明有其他客人進(jìn)來，卻不往他們這個池子走。

    逃避不是辦法，舒襄看到沈之森的頭發(fā)濕噠噠地搭在額前，就知道他也是沖了澡之后才過來的，他大概是嫌頭發(fā)礙事，便把頭發(fā)往腦后捋了捋，于是便露出了既光潔又弧度流暢的額頭。

    舒襄曾經(jīng)一直很喜歡他把額頭都露出來的樣子，連上眉弓，就是賞心悅目的畫中人。

    他也可以跟著李青松一起去泡桑拿，可是屁股上卻像被膠黏住了，其實舒襄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gay，也不是奔著做0去的，他一直有著當(dāng)1的心思，意識到自己喜歡上沈之森的第一想法也不是被他壓，而是想壓他。

    可是又因為知道沈之森是直男，所以才止住了壓他的念頭，而是變成了只要沈之森樂意，就可以撅起屁股給他上……

    “想什么呢？”沈之森問他，仿佛剛剛的一切根本就沒有發(fā)生過。

    永遠(yuǎn)讓人摸不清頭緒，舒襄禁不住火上心頭，不知為何，他就很想把沈之森這份冷靜嘴臉給狠狠打破，他輕哼一聲，“在想你的活兒挺好的，什么時候練的?！?/br>
    “是嗎。”舒襄聽到沈之森輕笑了一聲，“小襄也不錯?！?/br>
    “我什么時候……”

    舒襄說到一半住了嘴，沈之森又說：“當(dāng)時你很主動?！?/br>
    草！舒襄在心里怒罵，然后他又聽到沈之森淡淡地補(bǔ)充，“雖然你認(rèn)錯了人?！?/br>
    舒襄倒抽了一口涼氣，再看沈之森時，他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看起來倒是真的享受浴池帶給他的溫暖，舒襄內(nèi)心是五味雜陳，他真的很想把沈之森開腸破肚地鉆進(jìn)去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了解并不代表能讀懂，舒襄禁不住地在想，沈之森他老婆和他一起過日子的時候，能真的懂他嗎？

    這個池子寬廣無比，舒襄順著池子邊緣游走到了池子的對面，他抱臂遠(yuǎn)遠(yuǎn)地打量沈之森，可是沈之森看起來像是睡死了過去，把頭靠近浴池邊緣一動不動。

    舒襄看了一會兒又覺得無聊，想要爬出浴池去找李青松蒸會兒桑拿，結(jié)果剛邁出步子，就聽到沈之森說：“小襄，別跑遠(yuǎn)?！?/br>
    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兒，自然不會在濕滑的路面上跑步，只是舒襄十分篤定沈之森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步子是怎么邁都別扭。

    之后又去做了按摩，沈之森不去，他就喜歡在池子里面泡著，一行人折騰到了凌晨四五點鐘才從會所里面出來，李青松他們打車，舒襄也想跟著往上湊，卻被沈之森叫住了，“小襄，送我一程吧?！?/br>
    “我喝了點啤酒。”沈之森解釋，“開不了車?！?/br>
    酒也不是沈之森自己要喝的，而是李青松帶來的那個朋友發(fā)神經(jīng)一樣的非要敬他一杯，沈之森礙于面子，便喝下了。

    那你就找個代駕或者打車，舒襄在心里說，再不濟(jì)李青松沒喝酒他也能送，舒襄嘴巴囁嚅兩下，頭一低皺了皺眉頭，還是說道：“上車吧?！?/br>
    鬼知道沈之森有幾個家，系好安全帶，舒襄例行公事一般地問，“去哪？”

    “去翠都苑那里?！鄙蛑肓讼胙a(bǔ)充道：“我通常都是住在那邊?！?/br>
    那里就是舒襄和沈之森發(fā)生關(guān)系的地方，舒襄忍不住發(fā)了牢sao，“好遠(yuǎn)?！?/br>
    車子已經(jīng)啟動，沈之森摸了摸舒襄的腦袋，聲音也有些疲憊，“那就右拐去?？笛彭??！?/br>
    又是一處舒襄不知道的住處，不過?？笛彭嵈_實是近上許多，大約只需要不到十分鐘的路程。

    “你的房子可真多?！笔嫦咫S口說道。

    “這間是婚房。”

    舒襄撥轉(zhuǎn)向的手滯了一下，“那你平時為什么不住這里？”

    沈之森直起身子，“小襄，你一定要問這么多嗎？”

    想要再說的話瞬間被堵了回去，還差點和迎面而來的一輛卡車相撞，舒襄用余光去瞥沈之森，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果然已經(jīng)變了，他的車技本來就不嫻熟，胸腔里的憋悶也已經(jīng)上升到了大腦，再一恍神，又差點撞到了路邊的大樹。

    舒襄踩了急剎車，兩人同時都隨著剎車的幅度向前狠狠前傾，舒襄一邊解安全帶一邊說：“老子不稀罕問你，也懶得送你，你自己走吧?！?/br>
    “小襄，別在大馬路上鬧脾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