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錢貨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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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襄舔了舔干澀的嘴巴,他現(xiàn)在是力不從心,管不了姜準太多,姜準是跟著他來了l市,現(xiàn)在他不在了,自然是希望姜準去一個更適合他的城市生活。 姜準明顯是還想要再說些什么,但是話還沒說出口便很著急地掛了電話,舒襄幾乎是擔(dān)心他被人挾持了。 隔了很久,舒襄又收到了姜準給他發(fā)來的短消息,“這次是我媽跟我一起過來的?!?/br> 姜準和他父母關(guān)系緊張舒襄也是知道的,正當(dāng)他疑惑之際,姜準又說:“等我有空了再去找你?!?/br> “你顧好自己就行?!?/br> 那邊久久也沒什么回音,舒襄想著實在不行還是去看他一眼吧,可是很快又到了該上班的時間,一忙起來,舒襄也就把這件事情給忘到了腦后。 一連幾天,舒襄都沒有碰到什么糟心的事情,點他的客人也都還中規(guī)中矩,除了唱歌唱的嗓子有點啞,這天半夜,他走在下班路上才發(fā)現(xiàn)姜準給他發(fā)了消息,“我現(xiàn)在在o市,你在哪?” 舒襄雖沒喝太多酒,但也跟著陪了不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他的嗓子這兩天已經(jīng)徹底唱不出歌,但是酒還能喝。 舒襄一邊擼頭發(fā)一邊給姜準回消息,“今天太晚了,明天見吧。” 姜準秒回,“難道不是你消息回的太晚嗎?” 舒襄又仔細一看,消息果然是在他上班之前發(fā)過來的,他又說:“抱歉,明天再見?!?/br> “我明天一早就走了,現(xiàn)在見?!?/br> 舒襄四處看了看,發(fā)現(xiàn)了一家還在營業(yè)的燒烤攤,便調(diào)轉(zhuǎn)車頭騎了過去,順便給姜準發(fā)了位置。 也不知道姜準是從哪里趕過來,總之舒襄是等了挺久,幾乎要在燒烤攤前睡著,然后才看到姜準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 明明天氣還挺涼,這家伙上身卻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線衣,也不知道在裝什么酷,但是精神確實是精神了一些,頭發(fā)也不像之前那樣雜亂著不知整理。 舒襄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待到姜準在他對面坐下,舒襄又指了指面前已經(jīng)稍微有點涼了的rou串,“吃吧?!?/br> 他知道他的嗓子如同一個破鑼,所以就盡量不開口講話,可是這簡短的開口也令姜準發(fā)現(xiàn)了破綻,“你嗓子怎么了?” “最近辣椒吃多了兄弟?!?/br> “你不是不吃辣嗎?” “有點迷上了?!?/br> “是嗎?”姜準反問,他看舒襄雙頰微紅,眼睛也有點睜不開的意思,纖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方透出一片濃黑的陰影,就是看不到他的眼睛。 其實他已經(jīng)聞到了也感覺出來,舒襄一定是喝了不少的酒,他想多問兩句,可又問不出口,直到迎面走來的兩人和舒襄打了招呼,“嗨,小襄?!?/br> 姜準停止咀嚼口中的羊rou串,舒襄也終于抬起了眼睛,他扯出一個笑容,姜準總覺得這笑容帶有些許公式化,這讓姜準覺得有些奇怪,因為舒襄很少會無緣無故就對人笑。 “這么巧?!笔嫦逭f:“劉哥你們也來擼串兒?” “對啊,剛剛上班太累了嘛,好不容易下班不得放松放松?!?/br> “這位是?”姜準覺得有些厭惡,因為這個劉哥擠眉弄眼的神情,而且這人周身噴香撲鼻,幾乎令人窒息。 “我朋友?!笔嫦搴芸煺f道:“我們坐一會兒就走。” “這么急著走干嘛呢?”劉哥他們笑嘻嘻著擠了過來,不由分說開始對舒襄勾肩搭背,“對了小襄,你今天晚上陪的那個老頭兒挺有錢的吧,我剛剛看到他開的限量款啊,小費沒少拿吧。” 姜準看看舒襄,又看看舒襄身旁這兩個頭發(fā)如同紅綠燈一般的青年,他只見舒襄也跟著嬉笑著回答,“還行,沒昨天那個大方?!?/br> “剛剛那老頭兒還找領(lǐng)班要你微信呢,怎么,你也太是那個了小襄,牛逼,陪了人家三個小時連微信都不給?!?/br> 這回舒襄沒有了繼續(xù)作答的意思,再看一眼姜準,姜準的表情已經(jīng)像吃了屎一樣的難看,正想拿串rou串緩和一下,卻整個人都被姜準給猛地拽了起來,急匆匆地跟他那兩個同事道了別,又急匆匆地結(jié)了賬,連電動車都顧不上,姜準只知道拽著舒襄一味前行。 舒襄胃里又是酒又是rou,禁不住這一路猛走,他終于是用力拽了拽姜準的胳膊,“別再走了傻b,我要吐了?!?/br> 姜準在路邊甩開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拍二流庸俗電影,舒襄緩了口氣,咳了幾聲,姜準冷冷地看著他,“不是除了沈之森別人不能喊你小襄嗎?” “大哥,他叫的是小巷?!?/br> “什么小巷?” “巷子的巷?!毕氩m的人也瞞不住,舒襄說:“是花名?!?/br> “化名?” “花名?!笔嫦逵种鹱纸忉專磅r花的花,字面意思?!?/br> “你真去賣了?” 舒襄正欲反駁,可再一想,姜準說的也不算錯,賣身是賣,賣笑也是賣,誰也不比誰高貴一些。 于是舒襄一點頭,“對?!?/br> 姜準舉起一只手,似乎是想打他,舒襄心想可不能打,他最近被煙酒掏空了身體,再打起來斷然不會是姜準的對手。 姜準最終是沒能打下去,他換了一種方式把舒襄按在墻上,雙眼都是因為憤怒而充血的通紅,“所以你就去陪那些老男人?” “女人也陪?!?/br> “女人?”姜準如同聽了個天大的笑話,“你確定你ying的起來?” 舒襄擺擺手,是懶得作答,可是姜準又逼問他多少錢一次,似乎舒襄一旦開口,姜準就能夠立刻掏錢當(dāng)個痛快的piao客,可是舒襄也想說,除了沈之森,他是不陪熟人的。 “舒襄,我還真是低估你了?!苯獪视终f:“虧我我他媽天天對你一忍再忍,我他媽忍這么辛苦,結(jié)果你扭臉就對別人開張做生意,早知道我也不用追你了,直接問價就行,反正你喜歡的沈之森石蔚都他媽是有錢人?!?/br> 第130章 眼界放開一點吧 舒襄嗤笑一聲,有錢也得占到便宜才行,如果他但凡會多占點便宜,現(xiàn)在也不至于讓自己置身于這種境地。 懶得開口,和姜準說話甚至還不如對牛彈琴,姜準又問:“你真的就缺錢缺到這種程度?” 舒襄也不掩飾,他又是一點頭,“沒錯?!?/br> “你缺多少?” 缺多少,這怎么能斷定呢,他打算這次再打官司的話就請個好律師,好律師要多少錢,他還沒問,更何況他還想買房,錢這東西,只要是自己賺的,當(dāng)然是越多越好。 “我現(xiàn)在沒多少錢,但養(yǎng)著你還是不成問題?!?/br> 舒襄笑出了聲,“不用了,你養(yǎng)好你自己就行。” “你?你就這么……”姜準原本想說他怎么就這么賤,可是忍了忍,還是沒能說出口,雖然他從沒有覺得舒襄冰清玉潔過,可也始終覺得他雖賤,但卻賤的有底線,如今連這點底線都沒有了,才是讓他覺得萬萬不能接受的。 “對,我就是賤?!笔嫦逄嫠f完了他想說的話,“就是喜歡過不勞而獲的生活?!?/br> 他掰開姜準按住他的手,可能這手本來也沒用太大力氣,所以舒襄掰開的還算容易,又是擺了擺手,舒襄先行離去。他的頭腦已經(jīng)漲到不行,甚至做好了姜準發(fā)起瘋來將他暴打一頓也先行忍耐的打算,可是還好姜準放過了他,舒襄一路走到他的電動車前,居然一路騎回了家。 只是第二天早上又是被姜準的電話吵醒的,明明他才休息了四個小時還不到,這個神經(jīng)病,給他打了電話又趕忙掛斷,只讓他馬上看短信。 于是舒襄便強忍著困意看了短信,無非就是道歉,為頭一晚的態(tài)度道歉,然后就是還想見面。 “我出來一趟不容易,求你再見我一面?!?/br> 舒襄還真是見不得姜準搞出這么一副可憐兮兮的卑微樣子,只能強撐著從床上爬了起來,簡單將自己收拾一番,給姜準發(fā)了家附近的公園位置。 選這里純粹是因為這里好找,舒襄也絕沒有買票進公園的意思,又是等了姜準半個小時左右,期間舒襄還因為蹲在公園門口的石獅子上過于不雅觀而被保安趕走了一次。 令舒襄感到詫異的是,姜準這次居然是開車過來的,準確的說是姜準開車載著一個金發(fā)青年一同前來。 直到近前來舒襄才發(fā)現(xiàn),金發(fā)青年并不是殺馬特,而是人家本來就是一個金發(fā)小伙兒,他是個外國人。 這兩人一齊向他走來竟是十分養(yǎng)眼,舒襄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他喜歡和長得好看的人打交道。 只是這兩人都挺高,姜準已經(jīng)是個大高個兒,外國人有著和姜準幾乎平齊的個頭兒,姜準說這個叫杰普森的金發(fā)青年是他的客戶,他這次過來這邊主要也是為了陪客戶。 杰普森貌似是能聽懂一些中文,也能說上一些,舒襄有些費勁地聽明白了他說了些什么,他說他原本是想要去l市附近的旅游景點轉(zhuǎn)一轉(zhuǎn),結(jié)果姜準卻硬要帶他來這里,這里好無聊,什么好玩的地方都沒有。 “杰普森,不行你去車上等我吧,我和我朋友說兩句話就來?!?/br> “姜,我記得王總說讓你這一整天都寸步不離的跟著我?!?/br> 舒襄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二人一來一回,后來他們還用英文對了幾句話,這舒襄就聽不太懂了,他的英語沒有姜準好,為了應(yīng)試學(xué)的那些英語也幾乎盡數(shù)還給了老師。 最后是姜準妥協(xié),讓杰普森跟在身旁聽著,反正姜準這張笨嘴誰都說不過,于是姜準只能撓撓頭,說的話也像是從牙縫里憋出來似的,“算我求你,把你工作給辭了,等過段時間,過段時間我把我媽安頓好,就過來這邊找你?!?/br> “你媽什么情況?” “沒什么。”姜準不肯說的太詳細,“就是她狀態(tài)不太好?!?/br> “先不說我媽了,就說你?!苯獪收Z氣急促地道:“你每天都陪不同的人,真的不覺得惡心嗎?就說衛(wèi)生方面,你真不怕哪天染上什么?。俊?/br> 舒襄看他目前還算正常,就實話告訴了他,“我只陪酒,不陪睡?!?/br> 姜準愣了一下,像是松了口氣,但他很快又說:“陪酒和陪睡只是一線之隔,這個行業(yè)誘惑太大了,你就能保證你永遠都只是陪酒?” 果然還是說不太通,這個時候外國青年杰普森突然用他那蹩腳的中文插了句話,“帥哥,你是做什么工作?” 以示尊重,舒襄也想用蹩腳的英文回復(fù),但是想不出該如何解釋,就說:“在娛樂場所陪人喝酒?!?/br> “酷!”杰普森說:“那你一定有很好的酒量?!?/br> “相當(dāng)可以。” “有機會要找你……”杰普森做了一個飲酒的動作,“喝一杯?!?/br> 舒襄也比了個ok。 幾乎沒有了姜準說話的余地,話剛說完,杰普森就催促姜準,“如果還不出發(fā)的話,去xx山就來不及了吧?” 明明已經(jīng)沒有了什么要說的話,姜準卻還是一臉愁容,最后說了一句,“舒襄,拜托你自重一點?!?/br> 舒襄挑了挑眉頭,也沖他比了個ok,“玩的開心?!?/br> .姜準這幾天算是被這個外國客戶給纏上了。 原本杰普森是來國內(nèi)工廠考察,可是也是不巧,他來的當(dāng)天,工廠剛好出了機械故障需要大型檢修,為了不讓他白跑一趟,老板便請他留在國內(nèi)多玩兩天。 也是不知道是不是報復(fù)姜準對他態(tài)度不好,這次杰普森點名要姜準陪他,姜準雖不樂意,但又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可以名正言順出去緩口氣的好機會。 前段時間他去找了一趟石蔚,原意是要為舒襄討伐,可是石蔚的狀態(tài)很不好,幾乎呈現(xiàn)出了抑郁的狀態(tài),他說他的事業(yè)盡毀,讓他再出面去為舒襄澄清,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姜準還見到了他的父母,他甚至都不知道他爸媽最近也在j城,甚至他mama還住了院,也說不出是什么毛病,就是食欲不振,眼睛也看不清楚,甚至還在家中出現(xiàn)了昏厥。 其實主要也是情緒問題,姜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mama也在吃治療精神的藥物,在這種情況下,雖然明知舒襄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但也無論如何都再也講不出舒襄的名字。 原本他們家只有他一個病人,但是現(xiàn)在似乎所有人都因為他變成了病人,他想要再回到舒襄身旁,父母不肯,又小鬧了一場,鬧到mama血壓飆升,后來姜準不敢再鬧了,雙方就這么僵持,后來居然是mama松口,她說姜準執(zhí)意要回去可以,但要帶著她一起去。 她要跟去看看姜準是否真的在工作,看看姜準是否成天都跟舒襄在一起鬼混,總之有她在,姜準是萬萬不可能跟舒襄在一起的。 姜準承認自己是個只懂得虛張聲勢的懦夫,他自己賤命一條,隨便糟蹋都不為過,遠在天邊時還好,近在眼前時親情這個東西又是割舍不掉,就連石蔚,也是他一起長大的兄弟。 所以即便是他回來了,出于愧疚,他不愿意主動去聯(lián)系舒襄,可這東西忍也忍不住,終于還是忍不住聯(lián)系了,沒料到舒襄這就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姜準開的車子是公司的公車,在上車之前他甚至還忘了給他尊貴的客戶拉車門,上車之后也久久不愿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