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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了和師父橫九天一樣的理由。 但同樣的話由他說出口,和橫九天說出口的效果完全不同,兩人的話根本不是一個分量。 因為他們實(shí)力、身份地位的差距。 胡鬧!這是你一家能夠決定的嗎?你能控制住一個失控的元魔,就憑你一個人嗎?你有什么辦法? 他的話分量太輕,沒有人愿意相信。 江清寒:晚輩愿竭盡全力。 如果做不到呢? 昆侖愿承擔(dān)此責(zé),親自清理門戶。 江清寒深深呼出一口氣,將手中的不休刀扔到地上,拱手道:昆侖弟子江清寒帶著不成器弟子姬懸認(rèn)罪。 他以退為進(jìn),想求個保全。 昆侖沒有理由保下姬懸,唯一的理由就是姬懸是昆侖弟子,昆侖有責(zé)任有義務(wù)負(fù)責(zé)到底。 江清寒的態(tài)度沒話說,眾人不好直接發(fā)難,溫策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姬懸,問道:姬懸,你可認(rèn)罪? 眾目睽睽之下,姬懸卻道:我何罪之有? 他猛然爆發(fā):我為什么要認(rèn)罪! 這話可謂是不知悔改的典型,所有人都被他的態(tài)度驚到了。 姬懸嗤笑一聲:我有罪嗎?如果墮入魔道有罪,那么五十多年前屠我全族的幻傀宗豈不是更有罪? 這話的信息量太大,眾人一起看向幻傀宗。 但此次帶領(lǐng)弟子的只是幻傀宗的一位普通長老,聽聞此言,漲紅了一張臉罵道:一派胡言!幻傀宗什么時候?qū)Ъ蚁率至?姬家明明死于內(nèi)亂!你這魔頭還想污蔑我們不成! 姬懸冷笑:是不是污蔑你們自己心里清楚! 他從靈袋中拿出一個東西,是一個傀儡人偶。 這樣的傀儡,只有幻傀宗有。 幻傀宗的長老嚷嚷道:污蔑!都是污蔑! 眾人心下卻已是不太信。 姬家是唯一傳下來的遠(yuǎn)古八大家族之一,姬家的確消失很長一段時間了,正好和姬懸所說的對上。 他十五歲拜入昆侖,在這之前,他是姬家的小少爺。 他透過縫隙,看到那些詭異的傀儡娃娃直接殺了他的父母,戚影死死捂住他的嘴,不讓他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 他只能瞪大了眼睛,大顆的眼淚滾落。 所以憑什么啊!憑什么認(rèn)罪的是他! 然而他人未經(jīng)苦,只嘆道:就算如此,也不能自甘墮落啊! 姬懸聽了心里只有冷笑,旁人又怎么清楚,若真的一步一步走到最后,他能推倒幻傀宗這座大山嗎? 永遠(yuǎn)不可能。 他不愿只能抱著遺憾離世,最終安慰自己他們一定會遭到報應(yīng)的。 他要成為幻傀宗的報應(yīng)! 入魔又如何,終有一日我要踏平幻傀宗! 這話簡直點(diǎn)燃了眾人的怒火。 魔族滾出修真界!觀眾席上忽然有人大喊。 最開始只是幾人在喊,但是逐漸演變成了狂歡,不斷有亂七八糟的東西落下,砸在他們身上。 江清寒不為所動,他仍然保持著鞠躬的姿態(tài)。 那些人不足為慮,只要說服了眼前這些仙門前輩,就能保下姬懸一命。 他不是不知道姬懸已經(jīng)入魔,可總能想辦法的。 他自然也生氣,可姬懸終究是他昆侖弟子,是他看著長大的師弟,如果有機(jī)會,他還是想保住他的性命。 就算走投無路,他也想掙扎出一條路。 他在想自己手中的底牌,能不能在眾多仙門前輩的眼皮子底下將人帶出去。 然而無論怎么盤算,如果想強(qiáng)行突圍都是死路一條。 長亭拉住姬懸,示意他說點(diǎn)什么服下軟。 姬懸抬眼看到面前江清寒的身影,忽然有些難過,他以為他可以無動于衷地不回頭的。 他與江清寒相處多年,知道他其實(shí)話不多,一般來說都是動手多于動嘴。 可現(xiàn)在他站在最前方,想為他爭辯出一條生路。 但這條生路從來不是他選擇的那條路。 從他選擇元魔身開始,他已經(jīng)沒有退路。 姬懸知道事情已經(jīng)到了末路,他要將自己和昆侖摘的干干凈,想到這里,他垂下眼睛。 江清寒在雞飛狗跳中開口:還請諸位前輩看在他失去雙親的份上,原諒他的口不擇言。 他還要說些什么,忽然感到胸口一痛。 他低頭便看到了穿過胸口的劍。 上面雕刻著簡約的云紋,他認(rèn)得出來著是師兄的凌云劍,他曾經(jīng)抱著這柄劍三天三夜,對它再熟悉不過。 而這把劍的主人,他們朝夕與共五十年,更是熟悉。 現(xiàn)在這把劍的主人是姬懸。 江清寒來不及轉(zhuǎn)身便聽到身后傳來的轟隆一聲。 唐引月突然發(fā)難,直接用藤蔓將姬懸給擊飛了。 姬懸捂住傷口,吐出一大口鮮血。 唐引月尚未解恨繼續(xù)上前,一幅直取人性命的架勢,仿佛那不是她的同門師兄。 看到那把劍時,長亭崩潰大喊:姬懸!姬家養(yǎng)你十五載,昆侖養(yǎng)你五十年!你就是這樣報答昆侖的? 師兄可曾虧待過你!昆侖可曾虧待過你!你這樣做對得起師兄,對得起昆侖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