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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哥對上暗號,門被打開一條縫。 他挾制著溫曦,回頭示意少年跟上。 他們剛閃身進去,鐵門便被迅速關(guān)上,并傳來鐵鏈上鎖的聲音。 溫曦垂著頭配合地往前走,悄悄用余光打量四周。 這是一處四合院形式的屋舍,四周圍墻高立,甚至墻頭安有電網(wǎng)。院內(nèi)數(shù)間房屋都漆黑無光,安靜到近乎死寂。 不知為何,這種靜令溫曦心頭有一種莫名的不適感。 她被挾制著走到一間屋前,然后關(guān)了進去。 聽著外面?zhèn)鱽砩湘i的聲音,溫曦面色蒼白,環(huán)視一圈漆黑的四周,她伸出雙手摸索著挪動腳步,直到碰到墻壁立即緊緊靠住,滑坐在地。 此時此刻,溫曦再也無法抑制內(nèi)心的恐懼與悲傷。 從被抓到現(xiàn)在已至少三天,她突然又被囚禁到另一處陌生的地方,這樣只會讓她被找到的幾率變得更小。 溫曦不敢去想父母現(xiàn)在會有多么痛苦著急,更不敢去想將會面臨如何可怕的遭遇。 她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將會變成怎樣。 回憶著幾日前臨出門時還開心擁抱父母的自己,她低下頭,將臉深深埋進被綁縛的雙臂間。 爸爸mama 淚水無聲打濕雙手。 第5章 州哥冷汗淋漓站在屋中。 老大,您放心,我屁股擦得很干凈,絕不會被條子發(fā)現(xiàn)。他垂首恭敬道,語氣里帶著一絲畏懼。 一陣安靜后,被布簾遮掩的里屋傳出一個人聲:你做事向來小心,這次卻被條子摸到尾巴,實屬不該。 那聲音語調(diào)淡淡,卻令州哥脊背生寒。 老大,我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知道了嗎? 豆大的冷汗從州哥腦門滑落。 是!他忙不迭表忠心,請老大放心,我絕不會再讓您失望! 里屋安靜下來,隔了會兒傳來火柴劃燃的聲響。 濃嗆的旱煙味慢慢飄散出來。 貨怎么樣? 關(guān)著的,還算老實。 那就全乎關(guān)著吧。這段時間風聲緊,等條子那邊消停,還是要給買家一個交代,怎么著也不能壞了咱們的口碑。 是。 聽說你還帶回來一個人? 是我新收的一個小弟。州哥恭恭敬敬回答,年紀不大,做事倒穩(wěn)妥,身手也不錯。 靠得住嗎? 州哥斟酌了下開口:阿金這小子原是個流浪孤兒,被地痞找麻煩讓我撞上,我瞧他打起架來夠狠敢豁命,就收了他跟著我混。 頓了頓,他自信滿滿道:老大您放心,這小子給根骨頭就認主,聽話得很,應(yīng)該靠得住。 里屋響起敲打煙桿的聲音,含著威壓的話音一字字傳入州哥耳中: 小心駛得萬年船,咱們做得是掉腦袋的買賣,凡事多留個心眼。 是! 走出老大屋子,州哥抹了把臉上密密麻麻的汗,轉(zhuǎn)眼瞥見一直牽著兩條狗靜立在院中的阿金,抬腳走了過去。 盯著眼前沉默寡言的少年,他神情陰鷙森然開口:到了這兒,不該說的、不該瞧的、不該做的,自己掂量清楚,懂嗎? 阿金點頭。 犀利而探究的目光在阿金臉上巡脧,見其神情鎮(zhèn)定、目光毫無閃避,州哥瞇了瞇眼,轉(zhuǎn)而換了一副表情,笑著替他拍拍衣服的灰。 好好跟著哥混,少不了你的好日子。 阿金扯了扯嘴角。 州哥勾起嘴角嗤笑,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整天板著個臉,瞧得人喪氣。 ** 轉(zhuǎn)眼,溫曦已被關(guān)在這里數(shù)日。 她被關(guān)在一間黑屋,除了房門緊鎖,連窗戶也從外被封死,就算白天屋內(nèi)也是一片昏暗。 她只能根據(jù)每天送飯的次數(shù)來計算日子,強迫自己吃飯睡覺,強迫自己每天至少兩次在這暗無天日的屋里來回走動。 一切一切,只是為了等待一個不知道何時才能逃出去的渺茫希望,只是為了不崩潰。 溫曦沒有再被封口和捆綁,似乎這里的人很確信她逃不出去。 那個瘦削的少年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每天來送飯的是一個小丫頭,從來都是低著頭匆匆扔下東西就跑。 溫曦曾嘗試與她說話,但對方完全不予回應(yīng)。 如果是怕和她說話惹來麻煩,那能理解,但這么多天來,除了聽到幾個似乎是看守的人的聲音,她從未聽到有其他的人說話。 明明有時外面會傳來洗衣干活的動靜。 這樣的古怪感,令溫曦有種隱隱的不安。 但她心中有一個更大的疑惑。 如果是拐賣,為什么自己會一直被關(guān)著?如果是綁架,那可能性太小,她一個南方人,跑到北方被綁架,匪夷所思。 這些都是溫曦這幾日反復(fù)在琢磨,但始終想不出個所以然的。 這日下了一場暴雨,燥熱的天氣涼爽了些許。 溫曦坐在被封死的窗戶前,透過細微的縫隙呼吸著雨后清新的空氣。 今天的晚飯似乎送遲了,她肚子餓得開始打鼓,卻一直等不到飯送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