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得見。姜芮涵笑了笑。

    算了，聽你聲音挺疲憊的，看來今天很忙，那有空再聊了。

    程恬說完就掛掉電話，姜芮涵微微張嘴，好似什么都沒來得及說?

    她望著屏幕上結(jié)束通話四個字，無奈地?fù)u了搖頭，轉(zhuǎn)身爬上了床。

    原以為在科研組，大多只需要在辦公室里寫寫材料，頂多再去各科轉(zhuǎn)轉(zhuǎn)溝通一下相關(guān)項目情況。經(jīng)過今天這一遭，她才知道這還是份體力活，看來日后要加強(qiáng)鍛煉身體了。

    ***

    急診科值班室里，程景笙與院長助理通完電話，面色有些沉。

    什么情況?李明元寫好今天的最后一份病案材料，跟著皺起眉。

    那個外籍女病人是出席本周城市交流大會的貴賓。

    然后呢?李明元覺得還挺正常的，沒聽出有什么不妥。

    她投訴黎穎姿態(tài)度惡劣，力氣過大，而且已經(jīng)轉(zhuǎn)到市一院去了。

    這李明元嘴角抽了抽，齊院長想不到自己請了個祖宗回來吧?現(xiàn)在病人還轉(zhuǎn)到市一院去，真真打臉啊!

    那齊院長又有什么吩咐?

    那雙墨色眸子清清冷冷地掃過來，看得李明元打了一個寒顫：不會又關(guān)我事吧?我都到科研組去了，他還想怎樣?

    程景笙瞇了瞇眼，表情愈發(fā)難以捉摸，李明元搓了一下雙臂的雞皮疙瘩，又問：有話直說，幫得上忙的，師兄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明天，陳主任帶隊到市一院去慰問病人。

    噢?李明元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陳慧肯去?

    陳慧，現(xiàn)任江大附院綜合部主任。

    程景笙輕哼一聲。

    是了，她肯去才怪。李明元跟著哼哼，想來是想讓你帶隊去了?讓黎穎姿和你一塊去?

    這時，手機(jī)震起來，程景笙特意將手機(jī)屏幕轉(zhuǎn)過去，送到李明元眼前。

    呵?有些人不經(jīng)點。

    來電的正是這位陳主任，聲音柔柔，上來就問：程副院，沒打擾到你休息吧?

    還在急診。程景笙眼里一片漆黑，兩指向下，輕叩桌面，一下又一下，看上去不太耐煩。

    值班室隔音效果還行，這一下下的輕叩聲準(zhǔn)確無誤地透過話筒傳過去，電話那頭的陳慧，笑了笑：程副院，真是愛崗敬業(yè)啊

    程景笙還沒答話，邊上傳來一陣叩門聲，來人直接推門：師兄!

    程景笙瞥一眼門口，眉心微蹙，聲線極低：陳主任，何事?

    來人聞言腳步一頓，輕輕帶上門，李明元見狀，立馬起身拉門離去。

    程景笙眉間褶皺又多了幾分：

    電話那頭的陳慧長話短說，說是慰問物品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并安排好司機(jī)，來電是想問明早去哪接他。

    回院。

    目的達(dá)到，陳慧才不會浪費唇舌，丟下一句不打擾就掛掉電話。

    黎穎姿立在門口，進(jìn)退兩難，尤其瞧見程景笙臉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沉，她暗忖，是不是不該直接過來?

    不過既然都已經(jīng)來了，她可不會當(dāng)場轉(zhuǎn)身離開，對上程景笙幽暗的雙眸，艱難擠出一絲笑：師兄，明早我直接開車去接你吧?

    程景笙沒有出聲，慢慢后退一步，背抵在桌角，眸光如刀，閃著冷然的銳氣。

    黎穎姿冷不丁哆嗦一下，明明穿的長袖，卻莫名覺得此刻有點冷。

    市一院，我比較熟她輕輕抽氣，見程景笙仍舊沒有動，又繼續(xù)道，一起過去，有個人商量也好。

    不必。程景笙冷聲開口，仿佛給周圍的空氣添了一層冰霜。

    我黎穎姿尷尬不已，萬千驕傲讓她不愿垂首，卻又不得不向跟前的男人低頭，聲音又輕又柔，師兄，對不起。我

    黎醫(yī)生。程景笙徑直打斷她，聲音依舊冰冷，我在值班。

    黎穎姿呼吸一緊，唇動了動，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最終她緊咬著唇，帶著滿心的不甘，有些狼狽地轉(zhuǎn)身離去。

    值班室終于安靜下來，程景笙捏著眉心，翻出手機(jī)的未讀信息，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過去。

    【恬恬：老程，今天見到芮芮了吧?】

    【(語音通話)對方已取消?！?/br>
    【恬恬：算了，你先忙，反正來日方長?！?/br>
    程景笙指尖一偏，回?fù)苓^去，程恬居然秒接，聲音激動不已：老程，你竟然給我打電話了?

    怎么?程景笙尾音微挑，帶著些許笑意，有那么驚喜?

    一般吧。程恬的聲音卻滿是喜悅，怎么樣?我快一年沒見芮芮了，她是不是更美了?

    呵她不過一年沒見，他都不記得有多久沒見到了呢?

    挺好。

    問美不美，你答什么挺好?程恬低吼。

    一直都美。

    哇哦!程景笙，那四個字--你能不能再說一遍，我錄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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