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后我成了萬人嫌 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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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產(chǎn)生了一種錯覺,自己就像躺在砧板上待宰的豬羊,而蘇漣漪便是那即將揮刀的屠夫。 那種濃重的,近乎粘稠的不舒適感叫我的心臟都無意識微微緊繃起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蔽覐?qiáng)撐著不肯露怯,見有魔衛(wèi)路過,便道:“接我的魔衛(wèi)來了,我就不同你們空耗時間了?!?/br> “嘁,果然是攀上魔尊……” 直到我離開了蘇漣漪的視線范圍,背后發(fā)涼的感覺稍稍緩解了些。 可我,終究還是低估了蘇漣漪對我的惡意。 明明已經(jīng)被蘇漣漪陷害了如此多的次數(shù),可我卻還是天真得愚蠢,滿心以為自己只要呆在魔宮里,就不會有危險。 以至于明明察覺到蘇漣漪對自己的古怪態(tài)度,卻還是沒有對此做出應(yīng)對的措施。 于是當(dāng)夜,我就被悄無聲息的帶離了魔宮,被迫成為這群人修離開魔域事的“隨行物”之一。 而幾乎是使團(tuán)離開的同時,修真界就同魔域開了戰(zhàn)。 雪無城是第一個被正道收回的城池。 像是要把之前丟的臉面全都撿回來,好好揚(yáng)眉吐氣,當(dāng)時在雪無城的魔族也好,妖族也罷,有一個是一個,全部被正道俘虜關(guān)押。 下月初三,就是他們正道誅魔的好日子,而我,更是首當(dāng)其沖。 連魔尊都愛慕著的魅魔,會被當(dāng)眾誅殺,以儆效尤。 第92章 晚晚受委屈 我靠著墻坐著,有微弱的光從墻縫里照進(jìn)來,叫我知曉外界半分同牢里昏暗無光。 自我被蘇漣漪他們帶離魔宮之后,就被投入雪無城的牢中,一直關(guān)押至今。 牢內(nèi)陰冷濕潮,連扇窗戶也無,像是怕我伙同別的魔族逃跑,他們獨(dú)獨(dú)將我單獨(dú)關(guān)在此處。 縱然我向來不喜同他人接觸交談,但被關(guān)了那么幾日之后,我竟發(fā)現(xiàn),原來……我其實也會害怕孤獨(dú)。 逼仄的牢房里,除了一個我,剩下的,算是活著的生物,就只有幾只在陰影里爬動覓食的蟲豸。 可就連這些蟲豸也比我自由。 這里偏僻到了極點(diǎn),靈力也匱乏,又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我?guī)缀跏菙?shù)著水聲度日。 其實孤獨(dú)倒也沒有那么難捱,真正叫恐懼的另有其事。 這三日里,我不曾飲過一滴水,進(jìn)過一粒米,若我尚有修為傍身,便是忍饑挨餓上幾日也沒什么關(guān)系。 可他們鎖了我的靈力。 多熟悉。 每一次,我好不容易修為有些許進(jìn)益,總是會出現(xiàn)各種各樣的意外。 好不容易要筑基,結(jié)果被蘇漣漪推向毒蟲,十?dāng)?shù)年修為不得寸進(jìn)。 好不容易結(jié)了丹,又被洛無塵鎖了修為強(qiáng)行帶回?fù)裉熳凇?/br> 好不容易……離開擇天宗,解開丹田上的禁制,又成了人修的階下囚,再次被鎖了修為。 我不能動用靈力,也無法修煉…… 若我未有身孕,就是沒有靈力,也能忍受。 但這些,都只是如果。 我腹中孩兒已有八月,正是最需要靈力的時候,可我卻沒有靈力能夠給它…… 腹中的胎靈愈發(fā)虛弱,我?guī)缀醺惺懿坏剿撵`力波動。 我努力從貧瘠的經(jīng)脈里擠出靈力供給胎靈,卻只是杯水車薪。 它只宛如死去一般的蜷縮著,再沒有往日的靈動。 可我實在擠不出更多的靈力提供給它,只能眼睜睜看著胎靈一日比一日沉寂。 絕望的感覺如潮水一絲一絲滲入我的骨髓,我睜大了眼睛,無法抑制心中的惶恐。 “救命?。≌l來救救我的孩子——”我大聲的叫喊,聲嘶力竭的求救,妄圖能夠有人能夠聽見我的呼救,能夠…… 來幫幫我。 但我的嗓子都喊啞了,也沒有任何的回應(yīng)。 沒有人會來救我。 是我太沒用。 竟還妄圖有人能夠幫我。 明明早就知道自己是不會得到救贖,卻還是執(zhí)迷不悟…… 許是察覺到我的絕望,胎靈在我腹中輕輕動了一下。 我欣喜若狂地?fù)嵩诟股希昧?,它沒有事,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我一定…… 我愈發(fā)賣力的調(diào)動經(jīng)脈里剛干涸的去滋養(yǎng)我的子嗣。 只短短的三日里,我便極快地消瘦下去。 我形銷骨立,枯瘦如柴,干癟的軀干支撐著一個圓潤如球的肚子。 任是誰來都能一眼看出我命不久矣。 但無人會來理會我的死活。 不過是一只魅魔,死了也就死了。 我虛弱的靠在勉強(qiáng)算是沒有那么潮濕的墻上,雙手疲倦的放在高聳的腹上。 他們認(rèn)定我是魔尊的男寵,認(rèn)定我是魔域的jian細(xì)……就是死了,也是死有余辜。 就在我以為會被這樣子一直關(guān)到死去,牢房里卻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故人。 腳步聲傳來的時候,我正倦極蜷在墻腳假寐。 牢門“咣當(dāng)”一聲被人猛地推開。 我眼睫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看了過去。 來人紫金玉冠,一身貴氣,滿面怒容正是擇天宗的少宗慕禮。 “少宗主——!” 身著擇天宗弟子服的弟子急急追了過來,“您這是要做什么?” “你們才是要做什么?”慕禮看了一眼我,又默默將臉別開。 “你們抓他做什么?”慕禮的聲音起伏不定,說話的時候,他回過頭看向我,雙眸中的擔(dān)憂與心疼濃郁得化都化不開,“他——” 慕禮的聲音像是從牙根里擠出來那樣的干澀,夾雜著怒意:“你們怎么能牽扯無辜……” “什么無辜?”追過來的弟子,聲調(diào)揚(yáng)了起來,“這只魅魔是魔尊的男寵,所有人都知道。” “狗屁!”慕禮的臉色難看得無以復(fù)加,“什么男寵,你們腦子里盡只剩下這些男盜男娼了嗎?” 那弟子愈發(fā)不忿:“少宗主,你這是說什么話啊???難道你以為是我污蔑他嗎?就算是我們這群才來雪無城的弟子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少宗主要是不相信我,只要你去魔域走一圈,打聽打聽,誰不知道謝晚是魔尊的心頭好,才到魔域沒多久就被魔尊帶回魔宮……” “怎么了這是?”蘇漣漪跟著烏泱泱一群修士姍姍來遲。 一旦發(fā)生些什么,蘇漣漪或許會來遲,卻一定會橫插一腳。 “放了他,”慕禮的眼神落在遠(yuǎn)處,“他肚子里的孩子是劍尊的?!?/br> “少宗主真是糊涂了?!弊钕瘸雎暤氖菗裉熳诘囊粋€弟子,他的視線在我的肚子上停了一下,小聲嘀咕:“就算是想保他,又沒必要牽扯到劍尊。” “慕禮你說師兄腹中孩兒是劍尊大人的?”蘇漣漪的視線從我身上輕輕掠過,“是師兄告訴你的嗎?” 他話里藏話,分明是暗指我欺騙慕禮,假借腹中孩兒為借口,想要脫身。 我的嘴唇翕張幾度,明明想要反駁,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這還用他同我說?”慕禮皺眉,語氣理所當(dāng)然:“孩子的父親除了是劍尊還能是誰?” 蘇漣漪聽了,淡笑不語。 其他弟子的神色也俱是如出一轍的不以為然,儼然是不信的。 其實,我也知道包括蘇漣漪在內(nèi)的人族修士為什么會這樣質(zhì)疑我。 畢竟,早在幾個月前…… 幾個月前,修真界都知道洛無塵的道侶其實是一只魅魔,那魅魔拋棄劍尊,投身魔域。 幾個月后,他們又知道魔尊的魔宮里住有一只備受寵愛的魅魔,名字也叫謝晚。 洛無塵的昔日道侶給他帶了綠帽子的事情不單是魔域,就連修真界也都傳遍了。 人人一提到這個謝晚名字都覺得不齒。 輕丨浮,放丨蕩,人盡可夫。 就是他們對我的判詞。 …… “我們不妨問問當(dāng)事人?” 蘇漣漪的聲音就像一陣涼風(fēng),很輕,卻帶著一股難言的冷意,藏在溫和的表象里,叫人不易察覺:“師兄,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是劍尊……還是魔尊?” 我的手指無聲攥緊,幾乎要把齒關(guān)咬出血來,“……” “師兄,”蘇漣漪俯身,緩緩貼近我,別有深意道:“你可要想清楚……不要撒謊啊。” 仿佛是只被野獸盯上了的獵物,我一動也不敢動,呼吸中都透著點(diǎn)小心與拘束。 我顫顫的咬牙,幾乎是從喉嚨來擠出聲音,嘶聲道:“不是……魔尊?!?/br> 桑落助我良多,他是我的恩人,我決不能讓自己去污他的名聲。 “哦?”蘇漣漪眼神微暗,神情大半都隱在陰影里,可我卻從他看我眼神的里,發(fā)現(xiàn)了一絲可笑的悲憫,“師兄的意思是,你腹中孩兒的生父其實是劍尊大人?” “……”我的手指緊緊攥著,嘴唇顫動,一句“不是”卻如何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