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后我成了萬人嫌 第1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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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著練著,我就長大了,腰被一雙手扣著,心跳得極快,不知是因為練了太久的劍還是因為什么。 “晚晚,”扶著我的那人聲音平穩(wěn),像一捧冰落在湖面,“靜心?!?/br> 他讓我靜心,可我的心跳得反而更快了。 撲通撲通撲通…… 這已經(jīng)不是我第一次夢見這個人了。 每一次不是我背對著他,就是他背對著我。 要么只看見他骨節(jié)分明的修長手指,要么就只看見他長身鶴立的頎長背影。 我的心里好奇死了,抓心撓肺的癢,白天想,夜里也想,徐方來笑我思春,他說我是孤寡太久,做夢也要捏造一個“情郎”私會。 “死斷袖,你要是喜歡男人,可千萬別打我的主意啊。”徐方來嘲笑了我以后,正兒八經(jīng)的警告我:“我會吐的,真的?!?/br> “滾滾滾,誰瞧得上你呀。”我深覺自己的審美遭到了極大的侮辱,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把他暴揍了一頓。 但說真的,對于夢里的那個“情郎”我的心里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預感,他一定長得非常好看,徐方來那死胖子再投一百次胎都比不上的好看。 能被我瞧上的,肯定哪哪都是出類拔萃的。 關于這點,我信心十足。 但一直沒能看見廬山真面目,我的心底深處還是有一點發(fā)虛,萬一要是真和徐方來那張臭嘴說的那樣……不不不不,肯定不會的。 不論如何,這一次,我一定要看清楚他長什么模樣。 許是執(zhí)念深到了夢里,我第一次在夢境里對自己的身體有了控制的能力。 嘿。 我心頭一喜,猛地回過頭去—— “謝晚!謝晚——” 我只來得及看見那人下頜的一小截曲線,夢就醒了。 干! 我躺在床上,干瞪著眼睛。 失策了啊,忘記“情郎”個子比我高了。 房門被拍得震天響,門外的王八蛋尋仇一樣的叫著我的名字,喊我開門,把我所剩無幾入睡的氛圍攪和得一干二凈。 “開門開門!狗日的謝晚快開門!” “嘖,”我揉了一把頭發(fā),晃晃蕩蕩的去開門,“來了來了。” 明亮到有些刺眼的光線一下子涌了進來。 “死胖子,催催催,”我沒骨頭一般的靠在門框,微微瞇起眼睛,適應光線,慢悠悠道:“叫魂吶。” 徐方來“嘁”了一聲:“我還以為你死里面了,躲在房里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呢?” “我忙著呢,”我不以為恥,引以為榮:“忙著夢里私會情郎。” …… 三年前,仙魔兩道交戰(zhàn),戰(zhàn)局膠著數(shù)月,仙魔兩域各有輸贏,細說起來,本是仙門更占優(yōu)勢,可誰叫仙門那群高層腦子被屎糊了,好端端地非要揪著一只魅魔不放。 那魅魔本身其實無關緊要,可誰叫他的前道侶是公認修真界第一人的凌玨劍尊。 最后那魅魔難產(chǎn)死了,凌玨劍尊親眼看著道侶身隕懷中,一念入魔,直接一人一劍一月屠滅了五大仙門中的三個仙門。 修真界少了一位劍尊,沒有多了一個新的魔尊,仙魔一役,魔域大獲全勝,修真界損失慘重。 可惜那段時間我不是在閉關就是在鞏固修為,對于當年那么波瀾壯闊的事情一無所知,所有的了解都是道聽途說。 我閉關二十來年,為的就是突破出竅,進階化神,終于在一年前成功進階。 天雷噼里啪啦地劈了我七天七夜,把我劈得皮開rou綻,養(yǎng)傷花了一個月,鞏固修為又花了我三個月,半年前才得了閑,供我滿魔門的四躥。 出關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魔域居然有了這樣大的變化。 “魅魔?”我來了興趣,好奇問道:“那是不是很漂亮?” 我活了幾百年也沒見過活的魅魔,只在書上見到過文字描述的魅魔,頓時感覺十分可惜。 “那肯定的啊,”徐方來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不然怎么讓昔日的凌玨劍尊甘愿替亡妻養(yǎng)jian夫的崽子?!?/br> “誒,芳芳你說,”我搔首弄姿,比劃出一個風情萬種的姿勢:“同我比,是我好看還是那個魅魔好看。” 徐方來沒有回答,而是身體力行地給了我一個答案。 “嘔——” 我睜大了眼睛,不服氣了:“徐方來,你什么意思,難道老子不好看嗎?” 徐方來微微抬起下巴,吐出兩個字:“呵呵?!?/br> 適時有路過的小弟子看見我們,恭恭敬敬地俯身施禮:“謝師兄好,徐師兄好?!?/br> “你來得正好,”我勾住那個路過的小弟子的肩頭,臉湊了過去,問他:“師弟,你說我不好看嗎?” “好,好看?!毙〉茏訚q紅了臉,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 “我就說嘛,”我得了肯定,心滿意足地松開那小弟子,一步三晃走到徐方來跟前,大言不慚地說道:“芳芳是你眼瞎了,才無法欣賞我的美貌,我不怪你?!?/br>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都說我好看,那我肯定好看的嘛,你說我丑,肯定是你眼睛出問題了。”我振振有詞,有理有據(jù)。 “你,你,”徐方來瞠目結(jié)舌,指著我的手指中風似的抖啊抖啊,抖個不停,“你你你好不要臉?!?/br> “過獎過獎?!蔽覄幼鬏p挑地一甩衣尾,笑吟吟道。 對此,徐方來鄙夷地翻了個白眼。 “好芳芳,”我對他的白眼視若無睹,上前親親熱熱·地勾搭上他的肩膀,“找哥哥我什么事?” 說到正事,徐方來面色一凝,由著我勾搭,同我說起來意。 自三年前仙魔一役,魔域大獲全勝,魔域的勢力向外擴了一倍。 地盤大了,事情也跟著多了起來。 徐方來找我是要我同他一起去解決安梁郡的事件。 安梁郡隸屬蒼羽門,修真界有五大仙門,魔域則是四大魔門,當然,現(xiàn)在的修真界只剩下兩個仙門,完全不能同我們魔門再相提并論了。 徐方來說,根據(jù)安梁郡的反應,近三個月來,安梁郡不斷有幼童失蹤,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累積近百余名之眾。 不論哪個種族,幼崽的重要性總是無需質(zhì)疑的。 如果放任下去,日后被失蹤的孩童只會愈來愈多。 我甫一了解了情況,沒有再同徐方來插科打諢,當即便同徐方來前往安梁。 一路緊趕慢趕地,還真叫我們趕在太陽下山前到達了安梁郡。 因為丟孩子的事情,整個安梁都籠罩在一股不安的氛圍里,我同徐方來兵分兩路,各自去找線索。 魔域一直被正道視為異端,但作為魔域內(nèi)部的成員看來,魔域諸魔同修真界那些修士除了修煉方法不一樣,其他沒什么兩樣。 大部分魔修并不濫殺,加之魔域民風包容萬象,修士與普通百姓之間反倒沒有太大的階級隔閡。 而且,在魔域內(nèi)部關于修煉的功法,其實也有不同的劃分。 像這一種明顯就是拿幼童練功的功法,就算是在魔域也是被列為禁止修煉的一種。 根據(jù)詳細地調(diào)查之后,丟失孩子的情況早在一年前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 只是一開始三兩個月也才丟那么一個,畢竟安梁郡地理位置毗鄰魔獸肆虐的山林,他們只以為以為是小孩不懂事,跑到山林里被魔獸吃了,難過也只有孩子的親人難過,其他人除了叮囑孩子不要亂跑外,都沒有特別放在心上。 直到后來一個月小孩丟失的頻率越來越高,變成一個月十幾個,幾十個,大家才慌了神,求助魔門。 我輕輕顰眉,心頭隱約有所預感,那些失蹤的孩子,怕是兇多吉少了。 為今之計,還是將罪魁禍首捉住,避免日后再出現(xiàn)相同的慘劇。 我同徐方來在安梁郡設下陣法,又安排門中弟子在每個孩童的院中埋伏,以信號為引,只待那邪魔來擄幼童時,將其一網(wǎng)打盡。 但好像是仿佛是察覺到我們的埋伏,按照那邪魔擄掠幼童的頻率,那邪魔本該在月中就會出現(xiàn),可我們等了幾天幾夜,都沒等到一絲動靜。 徐方來沒什么耐心地低低咒罵了一句。 “這老陰比該不會改換陣地換一個地方禍害了吧?!?/br> “不會?!蔽曳駴Q道。 那邪魔的修煉功法我在古籍記錄上看到的血修,他們通過虐殺幼童獲取鮮血,祭煉充滿怨氣的血池,用作修行的“福地”。 血池祭煉不易,一旦中止就會失去效用,再次祭煉就必須從頭開始,若非走投無路,那邪修絕不會放棄祭煉到一半的血池。 如此,又調(diào)查了小半個月,終于皇天不負苦心人,我們摸出了那老陰比的老巢方位。 只是,線索的來源卻是建立在一份家庭的破碎之上。 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又丟了一個孩子。 出事的地方是離安梁郡不遠的一個小鎮(zhèn),丟失孩子的那戶人家哭聲濤天,孩子的奶奶更是哭得幾乎昏過去。 “為什么被抓走的不是我這個老婆子啊,我的孫孫,我的心肝rou,我可怎么活呀……” 悲戚的哭喊聲中,我們一行人心情沉重。 “各自分散,找一下線索。” 按捺了半月,那邪魔忍耐不住,倉促出手,肯定會有痕跡留下。 果不其然,在十里外的半山腰上,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條屬于小孩的斷腿,腳上還穿著一只虎頭鞋。 “是我家小寶的鞋,一針一線都是我親手繡出來的……”說著,那婦人便泣不成聲。 我同徐方來對視一眼,取出一只瓷瓶,放出一只盈藍靈蝶。 靈蝶在小鞋子上停了一會,振動翅膀向山林深處悠悠飛去。 幾個弟子跟了上來,“師兄,我們也去?!?/br> “去去去,”我一人一巴掌把自告奮勇的幾個師弟拍回去,“給老子好好鎮(zhèn)守后方?!?/br> 藏在小山林的深處,從曲徑通幽,到荒草叢生,無處落腳。 腳下的觸感黏膩濕滑,不明的黑褐色污漬層層疊疊的,像是鮮血在這塊土地覆了一層又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