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后我成了萬人嫌 第1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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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毙¢L安小動物一樣蜷縮在我胸前,不吵也不鬧,不一會就睡了過去。 白嫩的小臉在床上壓出一團rou嘟嘟嬰兒肥,纖長濃密的睫毛安心地低垂,紅潤的小嘴快樂地翹起…… 他睡得毫無防備,就好像他現在睡在了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 說來神奇,不過是盯了一會小崽子的睡顏,我的心中竟是前所未有的安寧。 就好像,找回了什么十分重要的東西。 我心里覺得好笑。 可我同小長安萍水相逢,今天也才第一次見到,他就同我這樣親近,我也對他很有好感。 可能……這就是大家口里說的投緣吧,一見如故,天生的緣分,我有一搭沒一搭地想到。 不過,看小崽子睡得這樣香甜,我感覺自己更困了。 雖說修士不似凡人那般需要每日睡眠,可我自修行以來,除了閉關以外,每日到了卯時都會準時上床睡覺,這個習慣持續(xù)了幾百年。 已經養(yǎng)成習慣了,我每每到了時間就困得慌,如果有任務背在身上也就罷了,偏偏現在的氛圍又是這樣的熏人入睡,我的眼皮不受控制地不住往下耷拉。 不行不行,不能睡,睡著萬一一腳把小長安踹下床就不好了。 我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疼得齜牙咧嘴。 痛意是有了,困意卻沒有消。 這小崽子該不會是給我下了降智的蠱吧。 我靈光一閃,突然反應過來,何必要糾結自己睡相如何,我不和他睡一張床不就影響不到他了? 還真是傻了。 客房里還有一張矮榻,我打算今天晚上就在矮榻上湊合一夜,正要起身,卻發(fā)覺小崽子把我的衣襟攥得死緊。 中衣也就罷了,脫了也就脫了,偏偏褻衣也被小崽子抓在手心。 脫還是不脫? 我犯了愁。 雖然儲物戒里還有備用的衣服不至于叫我光著膀子,可我脫衣服穿衣服,動作那么多,很有可能會把小崽子吵醒。 小崽子醒來發(fā)現我要同他分床睡,指不定又要哭。 一想到小崽子的眼淚,我就一個頭兩個大。 愁人啊。 我愁著愁著,打了個哈欠,不覺就睡了過去。 許是心里記掛著睡相的事情,我這一晚上睡得是前所未有的拘謹,連夢都沒做一個。 醒來的時候,我的睡姿別提多規(guī)矩了,連身上蓋著被子都沒有亂多少。 我看了一眼長安,小糯米團還是雪雪白白的,小臉睡得紅撲撲的,明顯睡得很好,我微微松了一口氣, 徐方來到的時候,已經是次日清晨,我見小崽子睡得正香,就試著將自己的衣襟從他手底下抽。 這一次倒是成功了。 被攥了一夜的衣襟皺得不像話,我隨意捋了捋,沒有多管,取過床頭的外袍,踩著鞋子,輕手輕腳地下樓去。 師弟師妹們圍坐成一圈,徐方來一腳踩在桌子上,大爺似的坐在大堂的椅子上。 看見我,徐方來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來:“喲,睡得很香嘛。” 我心虛地摸摸鼻頭,干咳一聲:“還行?!?/br> 徐方來氣得直罵娘,對著我就是一通數落:“謝晚晚你可真不夠意思,到敵人老巢門口了,眼看就要開打了,你居然自己一聲不吭先跑了。” “哎呀,我這不是有事情嘛?!蔽乙恍奶?,腦子轉得就快,“等等,別胡說啊,明明是你自己跑沒影了?!?/br> “呸。”徐方來嗤之以鼻。 “而且,我也給你留暗號了?!?/br> 徐方來板著一張死人臉:“呵呵?!?/br> 我嬉皮笑臉:“再說,根據血池的規(guī)模來看,那老陰比的修為至多不過元嬰,完全用不著我親自出手,芳芳離不開我就直說,我又不會笑話你?!?/br> “我明白,”我勾著他的肩,睜著眼睛說瞎話:“沒有了我,你就沒有了主心骨,十分力使不出八分……” “滾滾滾。”徐方來翻著白眼推開我,“少給你自己臉上貼金了?!?/br> “對了,”我從善如流,肩靠著廊柱,挑眉問他:“那老陰比,你是殺了還是抓了?” “死了?!毙旆絹淼?,臉上露出類似糾結的表情,“不過……不是我動的手?!?/br> “嗯?”我正欲追問詳情,突然看見長安揉著眼睛從樓上走下來:“娘親……” 徐方來看見長安,先是一愣,繼而皺起眉頭:“哪里來的小孩?” 我哪有功夫回他,司和靜湊到徐方來身邊小聲解釋。 “謝師兄昨天晚上帶回來的。” 長安走了幾步,走到我跟前,朝我張開手臂:“娘親抱?!?/br> 他身上就只穿了一身褻衣,連鞋子都沒穿,白生生的小腳丫就這么直接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凍得發(fā)紅。 我估計他是醒來沒看見我就直接下來找我了,連忙把他抱起來:“怎么就這么下來了?” 長安往我的懷里蹭了蹭,帶著一點軟軟的鼻音,嗓音委屈:“找娘親……” “長安沒有看見娘親,長安害怕……”長安眼巴巴地看著我,眼睛濕漉漉的:“娘親不要丟下長安……” 我心軟得一塌糊涂,摸摸他的小腦袋好聲好氣地哄他:“怎么舍得丟下你,我只是下來做點事,很快就回來陪長安?!?/br> “……嗯?!遍L安在我懷里蜷著,腦袋靠在我的胸口:“長安很乖的,不會吵到娘親,娘親可不可以都帶著我呀?!?/br> 我算是明白為什么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鐵漢也有柔情,面對這樣一個小撒嬌精,誰能著得住呀。 反正我是不能的。 我完全忘記現在是在大庭廣眾,親親熱**捏捏他軟乎乎的臉,“好好好,都帶著你?!?/br> “冷不冷???” 長安搖頭,“不冷?!?/br> “胡說?!蔽颐嗣冻鰜淼男∈中∧_。 果不其然都是涼的。 現在正是初春,天還沒來得及轉暖,少穿一件衣服都能冷得直打哆嗦,小長安就穿了一件薄薄的褻衣,肯定凍壞了。 我心疼壞了,從儲物納戒里取出一件袍子,三下五除二把它包裹成一只毛茸茸的軟球。 “等等,我沒聽錯吧,娘親?”一旁的徐方來瞠目結舌,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他剛才是喊你娘親吧?” 我本以為他是一時難以接受我一個男性魔族被喊“娘親”的稀奇事,正要開口。 下一瞬,徐方來哈哈大笑起來。 “謝晚晚啊謝晚晚,”徐方來笑得直拍腿,“你厲害你牛逼,你沒把別人的肚子搞大,自己倒先做起了娘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br> 我抱著長安不方便打人,照著他的屁股就踹了上去,送他三個字:“滾滾滾?!?/br> “徐師兄,”有看熱鬧不嫌大的師弟過來火上添油:“昨天謝師兄親口承認那孩子是他生的?!?/br> 徐方來這賊眉鼠眼的,在我的肚皮打量來打量去,不懷好意:“謝晚晚,你還會生孩子?。俊?/br> 昨天說著玩的胡話被重新翻出來,我向來皮糙rou厚的面皮禁不住有點發(fā)熱。 我撓撓發(fā)熱的臉皮,硬著頭皮吹噓自己:“小爺我無所不能。” “娘親最厲害了。”小長安摟著我的脖子,小狗似的趴在我的胸口看我,眼睛又圓又亮,聲音又軟又甜,像甜點鋪子里熬著的麥芽糖。 “嘿!這小崽子有意思啊。”徐方來樂了。 他看看我又看看小長安,“還別說,真挺像的?!?/br> “嗯嗯!”小長安興奮得兩腮通紅,“長安長得像娘親!” 我捏捏他的小臉蛋,刮了一下他的小鼻頭:“嗯嗯嗯,像像像。” 心里對他的親近很是受用。 我不是沒有懷疑過他對我這樣親近的原因。 只是…… 我想,小長安還正是懵懵懂懂,男女不分年紀,看見我這樣好看脾氣又好的美男子,黏上我也不難理解。 而且,從小到大我就特別討小動物喜歡,什么小貓小狗小崽子到愛粘著我。 誰叫小爺我魅力太大了呢。 “謝小晚,”徐方來哪里見過我這樣溫柔的時候,看得嘖嘖稱奇:“他該不會真的是你的私生子吧?” “誒,你同我說說,孩子他爹是誰?你是什么時候生的?該不會……是你閉關這幾年偷偷生的吧?” 聽他越說越離譜,我惱羞成怒起來,拿腳踹了一下徐方來的后腰:“死胖子,你這么會編故事怎么不去茶舍說書???” 師弟師妹們俱是忍俊不禁,他們是想笑又不敢明目張膽的笑,一個個憋笑憋得小臉通紅,徐方來則是毫無顧忌的放聲大笑。 嘿,我自己也樂了,我沒皮沒臉那么多年,今天還知道害臊了,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事有反常必有妖。 笑鬧之后,我繼續(xù)追問徐方來:“說正經的,那老陰比究竟是怎么個情況?是哪個前輩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 “新魔尊,”徐方來言簡意賅:“被新魔尊一劍斬了?!?/br> “新魔尊?”對于魔域這位新魔尊,我一直都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聽徐方來提到他,便問:“你見到了?” 徐方來:“你現在也見到了?!?/br> “嗯?”我正摸不著頭腦,徐方來克制地低低干咳了一下,示意我往身后看。 只見客棧外長身鶴立著一道皎白身影,眉如遠山,身姿挺拔若松,銀白長發(fā),雪白衣,偏生他的皮膚又白得驚人,渾身上下泛著一種霜雪般的冰冷質感。 此時,那雙眼眸浸潤著霜雪,不帶一絲溫度的投了過來。 “謝長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