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喵，”杰克在超人肩膀上磨了磨爪子，“我是無法感受到生命流逝的程序，不理解人類為什么追求永生，但我從數(shù)據(jù)庫中得知，在古往今來的文獻中，永生從來不是什么好事?！?/br>
    “——不要向神明許愿?！?/br>
    神奇女俠戴安娜是亞馬遜女王與宙斯生下的半神族，她的壽命悠長到在場所有人都是她的后輩，而正義聯(lián)盟的敵人也不僅僅有人類，他們經(jīng)常與非人生物作戰(zhàn)，其中就有自稱為神的反派，神往往不是什么好詞匯。

    即使對人類沒有仇視情緒，這些家伙也擁有著力量帶來的傲慢，女俠隨口道：“的確，而且神明從沒說過不需要支付代價?！?/br>
    就在島嶼的表層，他們的“頭頂”，血液正順著滲入砂石，染紅了大片大片的沙灘。

    永生像是甜美而有毒的花，發(fā)出腐爛誘人的氣息，招來了一波又一波的蒼蠅。

    ……

    將棋會基地，羅茜正在洗手。

    耐心地將手指都洗干凈后，她又開始洗臉，周圍非常安靜，她抬起頭，盯著鏡面，睫毛正掛著將墜未墜的水珠。

    銀灰色的瞳孔有一種機械般冷硬的質(zhì)感，但皮膚下流淌著的血液卻如真人般guntang，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果然很“guntang”。

    力量有些透支了，她想。

    那種熟悉的感覺就像是在宴會現(xiàn)場喝下那杯酒，而羅茜能夠估算出自己還能支撐多久，額頭在煩躁下隱隱痛著，她開始擔(dān)心自己受情緒影響做出什么脫離掌控的事情，比如，一不小心做得更加殘暴。

    好在因為將棋會上層的做法，在回到會議室后，即使羅茜表現(xiàn)出不高興的樣子，也沒人覺得有問題。

    ……如果他們懷疑，她可以直接清除他們的記憶啊。

    ……不，不對！

    一只戴著手套的手在此時按在了她的額頭上，略冰涼的觸感讓羅茜動作一頓，幾乎在一秒之內(nèi)，她已經(jīng)在腦海中結(jié)構(gòu)了對方的身體，并知道該如何讓這個人在不同維度的切割下變得四分五裂。

    “明天紅羅賓就要因為潛入女廁所登上新聞頭條，”羅茜抬起手按在對方的手背上，她低著頭說，“或者現(xiàn)在就因為闖入軍事基地被逮捕？”

    “那么你應(yīng)該是我的同謀，”身后之人聲音帶著笑意，“我就像最莽撞的小伙子，但能夠借愛的輕翼飛過圓墻。”

    他化用了羅密歐的臺詞，把潛入軍事基地說得像是年輕人偷偷去和隔壁家的女孩兒幽會。

    “就憑你優(yōu)美的自身起誓，”羅茜轉(zhuǎn)過身，她笑了下，“我當(dāng)然相信你純潔無垢的靈魂?！?/br>
    她抬手抱住了提姆，將臉擱在他的肩窩，深吸一口氣。

    重重疊疊的維度、血腥的畫面、時刻變換著的過去與未來在此刻消失，她聞到了咖啡、皮革與略顯沉悶的灰塵味，她感受到提姆遲疑了一瞬，反手抱住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你太累了，”他語氣不是很贊成，“你需要休息?！?/br>
    “很快就可以了，”羅茜低聲說，“……只要一切都結(jié)束?！?/br>
    她已經(jīng)召喚出了黑桃3，就在此時，在蝙蝠俠等人的共同努力下，他們找到了維度變化間的規(guī)律，讓羅茜能略微歇一會兒，她甚至沒來得及看黑桃3的性格與具體能力，就先來了衛(wèi)生間。

    但戰(zhàn)爭沒有結(jié)束。

    她以為自己能cao控戰(zhàn)爭，可變數(shù)實在太大了，最新入場的是復(fù)仇者與毀滅博士，奧洽入侵期間，各國自危，暴露出美利堅有七座核彈井時刻指向毀滅博士所控制的國家拉脫維妮亞，這激怒了他，這位全世界最強魔法師之一將目標(biāo)指向了美國政府，并在島嶼上空同復(fù)聯(lián)狹路相逢。

    他們已經(jīng)打起來了，而羅茜則需要將正在旋轉(zhuǎn)著肆虐摧毀一切的“風(fēng)暴”截停，否則它將會牽扯進更多的人。

    她下意識抓緊了提姆的披風(fēng)。

    壓力在這一刻重新回來了，她知道在她休息時，時刻有人正死去，而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分不清死掉的還是好人與壞人……她得想個辦法阻止這一切。

    “羅茜，”提姆松開她，捧著她的臉，他似乎在確認(rèn)什么，“別露出這樣的表情，這不是你的錯，這是貪婪招致的惡果，你沒辦法阻止所有人?！?/br>
    他以為她在想的是僅僅是想要救“黑桃3”，卻因為黑桃K的插手，這件事變成了牽扯進上萬人的戰(zhàn)爭。

    “但我知道他們會貪婪，我能猜到會發(fā)生這種事……”她說，“我真喜歡你，提姆，你能夠在純粹又正義的道路上走下去，只要看到你，我就知道我所羨慕的生活會是什么樣子?！?/br>
    所以她會在分手時猶豫，會無法拒絕，她已經(jīng)一腳踩在黑暗處，但她能通過他看到光明的模樣。

    或許是受到身體狀態(tài)影響，她說得太多了。

    “我也能，”他說，“我也能猜到，而且我這么做過，我曾經(jīng)想過謀殺回旋鏢隊長，并付出了行動?！?/br>
    羅茜猛地一怔，她一只眼中是提姆的臉，另一只眼睛能穿透空間距離，看到蝙蝠俠抱起了昏迷著的黑桃3。

    提姆抓住她的手：“我沒有純潔無垢的靈魂，朱麗葉。我像每一個人一樣會憎恨與恐懼，他殺了我的父親，我想殺了他，而我的智慧讓我知道怎么不留下任何證據(jù)，讓他一步步走錯，自食惡果，我知道他會那么做……就像他當(dāng)初對我父親做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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