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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元卿把杯子放回長桌,她身子微微向前了一點,卻又在戚西露出別樣神情前及時止步。 這次開口時音量較之先前小了些,卻比輕松的語調(diào)多了幾分認(rèn)真。 不知你對我的印象如何? 此話一出,只要對方不傻,那么這句話代表著什么不用思考都能明白。 戚西有那么瞬間愣了下,但旋即那艷麗的笑容忽然變得似初綻玫瑰般熱烈動人。 他那狹長勾人的眼尾輕掃過江元卿,似嗔似怒,又像含羞帶怯,可細看卻又什么都沒有。 在江元卿溫和目光的注視下,戚西淡淡啟唇,只輕輕留下一個字:好。 不是挺好,還好,很好。 是好。 那般含糊且沒有具體指向的一個字,卻讓江元卿笑彎了眼。 她重新拿起酒杯向戚西舉了舉,對于這個字的回應(yīng)便是沒有任何回應(yīng)。 祝你今夜愉快,我就不多打擾了。 江元卿仰首將杯中液體一飲而盡,微微頷首后離開了戚西的身邊。 她重新投入更為擁擠的人群之中,那從容離去的背影沒有半分對戚西的留戀。 接下來宴會的后半場,江元卿基本都在與各式各樣的人談笑風(fēng)生,而戚西也逐漸被各懷心思的人所包圍。 此前他們那次讓眾人心中暗潮洶涌的洽談,就像一段無足輕重的插曲般一晃而過。 江母看著江元卿一如往常的模樣,朝著憂心忡忡的江父一臉果不其然地說道:你看我就說,元卿如果真看上那個演員,剛才就應(yīng)該來和我們說了。 她會主動上前攀談,估計是真的挺喜歡他的戲。 江母說的不無道理,因此江父只是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隨后淡淡嘆了口氣,不再讓自己過度緊張了。 宴會到了尾聲,身穿華服的人一個個離去。 隨著公司老總前來的戚西,自然也要隨著他回去。 被一些鶯鶯燕燕煩得夠嗆的華鳴在戚西的幫助下終于得以脫身,上了私人飛船后他有些煩躁地扯了扯領(lǐng)帶,深深吐了口氣。 下回這種要裝模作樣的宴會就別叫我參加了。 煩都煩死了還得強顏歡笑給人看。 戚西悠哉悠哉地坐在他身側(cè),對于Beta老板的吐槽只是淡淡一笑。 真是辛苦你了,改天請你去天空城消費。 華鳴連連擺擺手,對此敬謝不敏。 行至半途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隨口問道:你跟那個江元卿怎么樣了? 你別笑得跟狐貍精一樣,你演的戲大部分都是我投資的,你就少在我面前裝了。 今天會要求我?guī)銇磉@里,不就是因為知道這是江元卿的選妃宴。 戚西沒有半點被拆穿的慌亂,他輕觸幾下光屏,閑適慵懶地躺在調(diào)得更加舒服的座椅上。 那雙半斂著的眼眸倒映著窗外成片的璀璨星河,可再耀眼的光也照不亮點墨黑瞳。 還能怎樣。 一個小孩子罷了。 所謂讓人津津樂道的絕對克制力,像極了笑話。 還不是手到擒來。 -- 深夜。 將最后一個差點扒拉著江母大腿求徇私的客人送走后,她有些疲乏地捏了捏眉心。 元卿,你隨我去書房。 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從江元卿那里得到任何關(guān)于結(jié)婚對象的消息,這件事大概率是辦不成的。 但依照著江元卿的性子,父母之命她既然應(yīng)承了,那便是必要辦到的。 為了阻止江元卿應(yīng)付交差而隨便挑個對象,江母還是決定趕緊把事情告訴她。 元卿啊,雖然我之前和你說讓你在生日宴上挑個結(jié)婚對象,但其實如果你今晚沒有那種特別特別特別喜歡的,那么這件事干脆就.... 江母正襟危坐,嘴里的話還沒來得及收尾,江元卿忽然出聲打斷。 母上。 我遇見想娶的人了。 江母聞言眼角狠狠一跳,瞬間燃起頭腦風(fēng)暴拼命找尋今晚宴會相關(guān)的記憶,江元卿到底是在哪個不為人知的瞬間對別人動心了。 但很遺憾的是,江母想到頭疼,腦海里浮現(xiàn)的都只有江元卿那張不咸不淡的微笑臉。 ...誰啊? 想不出個所以然的江母,第一反應(yīng)是在經(jīng)常圍繞著江元卿的幾人里挑選。 怎料江元卿給出了一個讓她窒息的答案。 戚西。 江母愣了。 作為深淵之星最高行政者,行星公民眼中最嚴(yán)肅穩(wěn)重的行星長,此時面對女兒的婚事卻有些心顫。 畢竟她在宴會中途曾信誓旦旦告訴江父,呵,江元卿不會被美色動搖的。 ...我怎么記得你在宴會中對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特別的樣子。 江元卿聞言,溫柔地垂眸一笑。 他畢竟是站在網(wǎng)絡(luò)尖端的人,一舉一動在在被人關(guān)注追隨。 我不想因為我而讓別人捕風(fēng)捉影,也不想讓他落了別人閑話。 多體貼多周全多呵護有加啊。 江母試圖掙扎的心涼了一半。 元卿,你確定你真的做好了跟他相伴一生的準(zhǔn)備嗎,江家人一旦訂婚,不出重大意外是絕對不可以輕易解除的,我不希望你為了交差而這樣委屈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