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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鈴聲響起來的瞬間,教室頓時安靜了下來。一個身著藍色旗袍、氣質(zhì)溫柔的長卷發(fā)女人走了進來,她播了播腰間的擴音器,嘴里說著一連串流暢的英文。溫愫懶得聽,袖子里藏著耳機的線,一手假意支著腦袋,實則聽著音樂。 連續(xù)兩節(jié)英語課結束,班上又吵鬧起來。最后一排是差生聚集地,幾個男生湊在后門閑聊,不知道怎么地話題就到了溫愫身上,長得不錯,可惜是個暴脾氣,不就是坐了一下她的位置,至于那么大反應? 你懂什么?她不就作作樣子,細胳膊細腿的。 幾個人互換了一個曖昧的眼神,等溫愫從后門進來的時候,帶頭的男生沖她吹口哨,嘴里還說著,大胸妹進來了? 溫愫今天穿了件黑色上衣,胸前部位十分突出。她緩緩地看向男生,臉上的笑容一寸一寸冷下來,你是不是找死? 教室里響起一陣尖叫聲,姜臨倦注意到后面有人在打架的時候太陽xue跳了跳。他起身走過去攔住兩人,下意識擋在女生面前,見是溫愫,皺著眉打量著她。奇怪的是,她身上沒有一點傷痕。 姜臨倦又看了眼另一位,額頭上破了一個大口子 紀航顯然不服氣,畢竟誰能想到自己人高馬大的,居然打不過溫愫,有本事放學之后別走,我在學校后門那條巷子里等你。 行啊,到時候可別慫。 圍觀群眾議論紛紛,顯然再一次刷新了對溫愫的認知。中午那一出他們只是以為溫愫脾氣爆而已,剛剛圍觀,看得出來溫愫明顯是練過的,那么大個拳頭朝她揮過來,她很輕松地就躲了。 姜臨倦還是有些不相信,問溫愫,有沒有受傷? 高高瘦瘦的男生在她面前擋得嚴嚴實實,給足了安全感,溫愫被他身上清冽的氣息完完全全地籠罩著,心跳都漏了一拍。她趕緊捂著胸口,受傷了。 哪里? 心口被小鹿撞了一下,疼死了。溫愫笑得俏皮。 姜臨倦: 就知道她嘴里沒幾句正常的話。他離她遠了幾分,大概是怕被她蠱惑,轉(zhuǎn)而問紀航,為什么打架? 對方不服,我就說了她兩句而已。 姜臨倦知道同齡男生們的德行,他們很喜歡討論一些下流的事,又或是討論別人的外貌,他皺眉,我希望你能尊重自己的同學,不要招惹是非,破壞班級的團結。 溫愫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姜臨倦是小老頭嗎?這道理一套一套的,比他老爹還會說。 姜臨倦聽到笑聲瞥了一眼溫愫,眼神明顯帶著警告的意味,接著他又同紀航說,頭上的傷嚴重嗎?需不需要去醫(yī)務室? 他悶聲道,不用。 看起來有幾分逞強的意味。畢竟,要是讓別人知道他被一個小女生打進了醫(yī)務室,他這臉還要嗎? 那就好。還有,收回剛剛說的話,校規(guī)明明白白寫著不允許打架斗毆,這次就算了,放學后你應該明白該怎么做。 姜臨倦雖然跟他同齡,但是身上帶著幾分領導者的意味,說出的話哪怕帶著令人不適的命令意味,也讓人下意識地遵從。紀航剛想說算了,溫愫輕飄飄地來了一句,誰不去誰是孫子。 姜臨倦太陽xue跳了跳,看起來頭疼得很,他好不容易澆滅的火,又被溫愫給挑起來了。 果然,紀航被激怒了,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行,到時候看誰是孫子。 姜臨倦冷聲警告,溫愫。 他正經(jīng)地叫她的名字,顯得格外動聽,于是溫愫瞇著眼,似乎還有些享受,嗯?再叫一聲。 這下姜臨倦冷漠地坐回座位上,不理她了。 放學后溫愫陷先在座位上坐了一會兒,等班上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戴上藍色耳機慢悠悠地從座位上起身,然后往外走。她下了樓,穿過食堂和宿舍樓往后門的方向走,一路上,后面都似乎跟著一個人。 溫愫撩起唇角,走到拐角的位置停了下來,拿出手機發(fā)了條信息。 少年走到她跟前,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溫愫抬手摘下耳機,笑瞇瞇地問,班長,你是不是暗戀我啊?跟我一路了。 姜臨倦單手插兜,我去書店買東西而已。 是這樣啊,下次你可得注意點,不然別人以為你是變態(tài)跟蹤狂怎么辦?溫愫朝他走了一步,很顯然,姜臨倦并不適應她這樣猝不及防地靠近,往后退了一步。 他的襯衫很白很干凈,好像生怕因此沾染上一點灰塵。 溫愫笑了笑,轉(zhuǎn)身要走,終于到了巷子入口,身后的人忍不住了,抬手拽住了她的胳膊。溫愫轉(zhuǎn)過身,挑眉,像是用眼神問他是什么意思。姜臨倦皺著眉,硬邦邦地說,班主任讓我看好你。 她忍不住朝他靠近了幾步,見他躲,抬腳一個腿咚。溫愫的柔軟幾乎貼著他的胸膛,白皙修長的腿貼著他黑色的長褲,他們近得連氣息都纏繞在一起,姜臨倦,你怎么這么聽話?別人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