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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審視的目光掠過少女柔美的側臉,她好像留了點眼淚,不愿朝這邊看。然而當維恩的食指輕微刮過掌下細膩溫熱的肌膚時,時雨渾身顫抖了一下,隨即,她反應過激般略帶驚恐地將腦袋轉了回來。 能不能、能不能!時雨控訴的目光投向維恩,委屈地聲調都在顫抖,別老這么碰我 像是根本就完全忽略了時雨的話,紅發(fā)少年沉思著微瞇起仿佛蟄伏著陰影的一雙碧眸:曉還對你做過什么? 他盯著時雨的洇紅的眼睛:你自己知道么? 時雨氣死了,眼角掛著欲掉的淚珠,她快速搖搖腦袋:不知道。 而且我覺得,他也不可能對我做什么!被情緒左右大腦的時雨還憋了出這句話,少女水潤發(fā)亮的,如同水洗過般的微紅雙眼蘊著鮮明的怒氣瞪他,維恩默不作聲地和她對視,感到她確實對自己頗有怨言。 哦,這樣。 維恩頓了頓,扯起嘴角,似乎笑了一下,隨后少年的手指輕敲另一只手的掌心,站了起來。 時雨:?! 一瞬間身高帶來的壓力使時雨的身體都僵硬了,她抱緊水壺,怔愣地看著維恩,一點點后悔在她心里一閃而過。 這里沒人了。維恩朝著森林的方向微抬下巴,若有所指,不冷不熱地笑道:既然想見曉的話,走吧。 時雨:咦、咦?? 時雨被打暈前,其實還有點想跟維恩商量其實不打暈她也可以啊,不就是被扛著嗎,她能接受的呀。 然而維恩下手太快了,眼前熟悉的一暗后,時雨頃刻間昏倒在氣味辛辣的懷抱里。 驚醒時雨的,居然還是一縷縷始終縈繞在鼻尖的烤rou和辣椒味。 明明根本接受不了這種奇奇怪怪的異形烤rou(雖然還挺好吃),但時雨還是十分奇妙地正好在飯點醒來了。 耳邊隱約有鳥和蟲豸的叫聲,奇異龐大的樹干盤虬著伸向穹頂,時雨清醒過來有了一段時間后,便有些害怕地,偷偷摸摸地順著伸到眼前密集雜亂的枝丫往下看。 看到底部都很艱難她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哀嘆一聲,縮回了自己探向外面的頭。 大概這是維恩一直以來的,在白天的秘密基地,時雨胡亂地想,與她昨天見到的林子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樣,現(xiàn)在周圍都盡是一些奇怪又粗壯的巨木,她從自己所在的寬闊的樹中平臺向外望去,只能見到褐色的粗壯樹干像純天然的囚牢一樣擁擠地遮擋住了她的目光。 她想起了花豹,時雨之前看到的書上說,這種烈性殘暴的動物會將自己的獵物掛在所棲身的樹的樹枝上,草原上沒什么動物擁有像花豹一樣的上樹本事,所以花豹可以不緊不慢地盡情享用屬于自己的美餐。 想到這,時雨還毛毛地產(chǎn)生了自己不會就是那個掛在樹上的儲備糧吧之類的想法。 恰好在這時,時雨聽到維恩發(fā)出了一聲不耐煩的輕嘖,伴隨著木料的燃燒聲音,時雨微妙地聞到了另外的一點焦糊的味道,她在心底誒了一聲,偷偷往后瞄。 說起來也是,她都沒注意過維恩是怎么做飯的,難道他其實很不擅長嗎? 盡管有著好奇,但到底怕被發(fā)現(xiàn),時雨眨了眨眼,又將視線移向外面了,抱著維恩的水壺,她有一口沒一口地輕抿,以緩解喉嚨的澀痛。 耳邊突然傳來很近的,軍靴行進時悶響的腳步聲。 時雨別扭地往旁邊蹭,余光里看到了維恩靠在樹中平臺敞開的風口的另一端,他雙手抱胸,冷漠地看著下方的樹海。 林風潮水般翻涌過層層疊疊的茂密枝葉,深翠猶如蒼莽的山川延綿至天際。時雨微怔,注意力瞬間被下面的風景吸引了,如同坐在高高的觀景臺上,一瞬間的悠閑自在的讓少女不免心曠神怡地長舒口氣。 在這待好。 維恩說完,時雨便眼睜睜地看著維恩用力一推身后的樹墻,踩著枝干跳了下去。 時雨一呆,連忙從喉嚨里擠出了一聲急切又模糊的維恩,她雙手撐著地面慌慌張張地往下看,然而視線被茂密的枝葉遮擋地看不真切,時雨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平臺下面的粗壯的樹干,懷疑自己能不能抱著它滑下去。 幸好,在五分鐘左右,維恩就回來了。 時雨趴在地面上,非常努力注意著下面的情況,當視野里出現(xiàn)顏色鮮明的紅發(fā),并且身邊還跟著一個陌生的少年?兩個人都在逐漸接近她時,時雨松了一口氣,趕緊恢復到原樣的坐姿。 我說,你自己都沒有點羞恥心么。 少年跟維恩一起上來時還聊著天,只是語氣諷刺又冷硬:真難為克萊門特家,出了你這么個東西。 總比丟盡臉面的死人好。維恩目不斜視地從時雨面前經(jīng)過,懶散地回了一句。 你自己也噢?面罩下的聲音帶著點失真的磁啞,將要吐出惡毒的話語被少年自己打斷了。 他停下腳步,居高臨下地看了一眼坐在洞口的時雨,意味深長地笑了:這就是,那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