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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剩余最后千字。軍官皺眉,冰藍色的眼眸深沉地微凝。自軍校畢業(yè)多年后,之前信手拈來便能完成的檢討,如今卻讓他感受到了深刻的、書寫不暢的阻塞感。 雷因喉結(jié)微動,略顯無奈地低聲說道:十分抱歉,請再稍等片刻。 不知道等待了多久,時雨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她隱約好像聽到有談話聲傳過來,但時雨昏昏欲睡,暈成漿糊的大腦根本辨識不清那些聲音,于是她很干脆地放棄了,繼續(xù)迷瞪著眼睛打盹。 得知雷因軍官的任務(wù)總算快要完成,林茵不免深吸了一口氣,她站直身體,黑沉凝實的目光直視軍官凌厲的面孔。 說實話,其實您完全有能力避免這種情況的出現(xiàn),請雷因軍官下次務(wù)必規(guī)劃好自己的時間。 醫(yī)師的語氣略帶指責,一點也不客氣地否定了對方今日的表現(xiàn)。 軍官還需要補完檢討書最后的收尾,醫(yī)師的面色稍顯不佳,短暫的思考后,她決定利用這點時間。 林茵隨即彎下腰,放低聲音喚道:時雨?醒一醒等等再睡。 嗯? 少女歪著頭,迷茫含糊地發(fā)出了一個小小的短音,醫(yī)師向她囑咐了一句,我下去給懸浮車加點燃料,在這里等我一會,我馬上回來。 時雨黑瞳朦朧,眼眸中泛起柔軟的水光。她捂住嘴打了個哈欠,很輕地點了點頭。 在臨近十一點時,終于完成檢討內(nèi)容的結(jié)句,軍官面無表情地放下了鋼筆。 Beta醫(yī)師暫時地離開,會見室落入一片沉寂,他整理好手上的幾頁紙張,隨即抬眸注視向?qū)γ娴腛mega,黑發(fā)的少女身體前傾,眼睛瞇起又微睜開,看起來艱難地想要維持一點意識,但顯然那些不由自主冒出的濃重困意并不能讓她如愿。 直到剛才,Omega一直都很聽話地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如所見錄像中一致,她的性格溫馴而安靜。 雷因并未出聲驚擾她,指腹與虎口帶有粗繭的手掌將筆蓋合入,軍官佩戴好手套,起身平整軍服的下擺,隨后腳步穩(wěn)健地走到了玻璃前。 Alpha青年身姿俊秀而挺直地站立在Omega身前,他打量少女一眼,稍后便克制而冷淡地不去直視她的面容,等候著醫(yī)師回來開放交付物品的權(quán)限。 少女對于軍官靠近的腳步毫無所覺,她背靠座椅,幾乎睡熟過去,Alpha敏銳的五感讓雷因聽見了平穩(wěn)而輕柔的呼吸聲。 雷因皺著眉,本想移開的視線幾次被對方吸引過去。時雨迷茫而昏沉地向前點著腦袋,毛絨絨的頭頂柔軟地蹭過那扇隔開他們的玻璃。 在少女意識不清、整個人向前傾倒的瞬間,軍官冰藍色的雙眸突兀浮現(xiàn)出了一層銳色,他肌rou賁突,條件反般地伸出了布滿男性肌rou經(jīng)絡(luò)的小臂 嗚! 時雨抱著腦袋,彎腰發(fā)出一聲輕呼。 本來時雨應(yīng)該沒什么事的,她本來就在醫(yī)師的提醒下往后坐了一點然而雷因軍官突然的施力反倒讓這扇特殊材質(zhì)的玻璃發(fā)出震響,時雨被小小地嚇到,驚懼之下,額頭直接照著玻璃撞了上去。 不輕不重的一下沒讓時雨感到多少疼痛,但她結(jié)結(jié)實實地嚇了一大跳,少女眸光水潤,慌張怯弱地睜開眼睛,小心地觀察著對面的雷因。淡金發(fā)色的青年臉龐有些僵硬,他垂下眼,毫無感情地注視著地面。 抱歉。他的聲音沙啞低沉,這已經(jīng)是軍官今日不知道第幾次對她道歉,我本來是想接住你。 呃、雷因軍官是覺得她的頭快要撞玻璃上面了,所以才? 時雨眨眨眼明白過來后,她頓時感覺有些羞恥,倦意在這一刻消失得干干凈凈。 不知道說什么才好,時雨只能捂起臉頰,搖搖頭說:沒關(guān)系的。 然后,氣氛好像變得有些微妙 怎么了? 讓時雨松口氣的是,還好,戴著眼鏡的白褂醫(yī)師在他們談話結(jié)束后便很快地回到了會見室。時雨尷尬通紅的臉色讓醫(yī)師推推眼鏡,有些疑惑。 時雨揉揉已經(jīng)不痛的額頭,她弱弱地瞥了一眼對面高大又冷峻的軍官,說道:沒什么的 拿走檢討,她便跟雷因軍官小聲地道別。在回來的路上,時雨就發(fā)覺自己的困意已經(jīng)在剛剛被嚇沒了、當她下車回到宿舍,洗漱完鉆進被窩之后過了好一會,時雨焦慮地睜著一雙眼睛,躺在床上開始失眠。 因為是將軍吩咐的事情?;貞浀竭@里,時雨苦惱地又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大致地告訴了一下艾德昨天發(fā)生的事情,然后、就這么睡晚了。 時雨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以后每天都要和她見面,并且向她交檢討的人是一位Alpha軍官。 艾德默然而不動聲色地聽完了她的解釋。 直至Omega細聲細氣地告訴了他晚歸的原因,過了片刻,少年才皺了一下眉,意識到剛剛自己的詢問其實有些逾矩。 他沒有忘記昨晚的事情。 將近十小時前的深夜,宿舍二樓的樓梯口傳來細碎而柔軟的、如同貓一樣的腳步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