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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是在混亂的魔域進行修煉的,這要是在妖族被誰發(fā)現(xiàn)了他的身份, 還不知道會惹出多少事端來。 所以現(xiàn)如今是什么情況?有魔族救了他? 當(dāng)玨夜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傷口都被細(xì)心地用靈藥處理過的時候,微微松了口氣。 靈藥之中蘊含的靈力充沛, 選擇的藥也很對癥,這在魔域可是相當(dāng)難得的, 至少說明救了他的人應(yīng)當(dāng)是身份比較高貴的魔族。 玨夜勉強支撐起身體, 開始打量起房間的布置。 無論是從整體布局還是從細(xì)節(jié)上來看, 都可以說是相當(dāng)奢華精致的一個房間了。 而且看放在一旁架子上的披風(fēng)款式來看,這應(yīng)當(dāng)是一個魔族女子的房間? 啊呀, jiejie, 你看, 小狼醒了!就在玨夜做出判斷的時候, 一名女子驚喜的聲音傳了過來。 活潑歡快, 無憂無慮, 一聽便感覺像是在蜜罐子里長大的一般。 很快, 說話的小姑娘就湊了過來, 雪白的肌膚,水潤的眼瞳, 撫默他時的力道帶著些小心翼翼。 倘若不是周身散開的是帶有侵略性的獨屬于魔族的暗炎,玨夜可真要懷疑這位不是一個魔族了。 照理來說, 魔族受到修煉的暗炎之力影響,應(yīng)當(dāng)是連鮮血之中都浸滿了狂戾暴虐的。 可是面前的這位魔族看起來卻完全沒有受到其一點兒影響。 魔域之中竟然還會有這樣的魔族? 就在玨夜還在為此感到稀奇的時候, 一只手抱起了他, 動作很輕柔, 隨即便有一股力量在他的身體里緩緩游走, 將他干涸的靜脈滋養(yǎng)過一遍之后,抱著他的人開口了。 應(yīng)該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了,我說過,能夠治好他的,對吧。 以默jiejie太棒啦。小姑娘拍了拍巴掌,笑著說道。 如果說剛才玨夜還只是奇怪的話,那么現(xiàn)在就是震驚了。 魔族和人族之間的最大差異,就是他們修煉所依賴的力量不同,人族使用的是天地間滋生的靈力,魔族用的確實獨屬于魔域的暗炎之力。 而剛才進入他身體的力量柔和而具有勃勃生機,是毫無疑問的靈力。 也就是說,在那個魔族口中的以默jiejie是一名修仙者。 在魔域看到一個良善的魔族,還有可能是因為她自己并未怎么修煉卻有寵愛她的具有強大力量的魔族的庇護。 可在魔域看到一個修仙者?那簡直可以用聳人聽聞來形容。 雖說現(xiàn)在修仙界和魔域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不再像之前那般緊張,但要說關(guān)系好到修仙者能夠跑到魔域來,卻是絕對沒有的。 畢竟魔域之中完全沒有任何可供修仙者修煉的靈力,只有會讓他們陷入瘋狂的暗炎之力和一堆對他們不懷好意虎視眈眈的魔族。 所以現(xiàn)在又是怎么回事呢? 玨夜懷著這樣的疑問,在這個名叫孔以默的女修仙者這里住了下來。 很快,他就大概知道了緣由。 按照那個名叫宮聽聽的女魔族的說法,這位孔以默是來為她治病的。 玨夜能夠動用靈力之后也發(fā)現(xiàn),宮聽聽的身體里不止有暗炎之力,也有靈力所在。 所以宮聽聽竟然是個人魔混血。 玨夜可知道宮這個姓意味著什么,魔域的赤岐魔君可就姓宮。 魔族之中最高貴、最霸道的血脈之中竟然摻雜了人族的血脈,而且看那位叫做宮析雨的人魔混血來看,他們的母親也應(yīng)當(dāng)是一位身份高貴的修仙者。 這簡直就是對這兩種高貴血脈的浪費,是最最卑賤低劣的選擇。 玨夜默默地在心里如此想道。 不會,你怎么會覺得自己卑賤呢?以默溫柔地摸了摸宮聽聽的腦袋,你的父親和母親都是那么厲害的人,而且你看看你哥哥,這些在乎你的人都是那么厲害,你又怎么會卑賤呢? 那些強調(diào)什么血統(tǒng)論的家伙都不過是些自大狂傲,心術(shù)不正的蠢貨罷了,你不用在意他們的。 當(dāng)然,等你修煉之后,再有人敢跟你這么說,你就拿著你的劍把他的腦袋削掉就是了。 反正估計這些人腦袋其實都長在了屁股上,脖子上那個削掉總歸也是能活的。 不知道為什么,雖然孔以默應(yīng)該是聽不到他內(nèi)心的想法的,但是玨夜就是覺得自己被針對了。 你們?nèi)俗?,尤其是修仙者,不?yīng)該才是對魔族敵意最大的嗎?你孔以默到底是怎么回事? 以默jiejie,你對我可真是太好啦。宮聽聽聽到這話,終于是忍不住撲到了孔以默的懷里,說道,要是你真的是我親jiejie就好了。 孔以默輕輕地拍了拍宮聽聽的毛茸茸的腦袋,溫柔地對她說:我對你好,所以你可得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呀,聽聽。 我明白!宮聽聽這才意識到自己壓到小狼了,連忙松開,舉了舉自己的拳頭,信誓旦旦地說道,要是遇到這樣的人了,我一定叫他跪著哭給我看! 這才對嘛。 以默滿意地點了點頭,曾經(jīng)的宮聽聽會因為自己能夠修仙是靠別人的金丹而痛苦,因為妖族嘲笑她是個混血而自卑。 痛苦和自卑讓她一直都是卑怯懦弱的,只能牢牢地抓住她所以為的生命中的最后一束光,哪怕其實玨夜也是那么想她的,卻是拼命地欺騙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