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頁
好吧。似乎是玨夜那般訴說神情的話語起了效果,孔以默微微地嘆了口氣,你非要不把它當(dāng)作交易也不是不行。 在那一刻,玨夜真的以為是孔以默心軟了,連眼中都燃起了光芒。 以默 可隨即,孔以默的舉動卻叫玨夜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愣愣地看著自己胸前穿心而過的長劍,不能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面前的孔以默終于露出了她今日的第一個笑容。 玨夜,我說過了,那只是一場交易而已。 可是如果你非不把它當(dāng)作交易的話,那帳可不是這么算的。 不愿意相信我,挖走我的心臟的人,不正是你嗎? 當(dāng)仙島降世,羽人族效忠的消息傳來的時候,落霄宗的目光一時之間都落到了千靈峰之上。 畢竟孔以默并未遮掩她的身份,世人都知曉她是折梧君的關(guān)門弟子。 可就算是折梧君,也無法在天空之中憑空拔起一座云上仙島,這其中所需要的可不僅僅是高深的修為,更需要在陣法、煉器等上的天才般的造詣。 外人不知曉孔以默的情況,只聽說過她三十年就結(jié)丹的事跡,此刻她鬧出這樣轟動的大事來,反而是雖然驚嘆不已卻并不覺得這是一件她做不到的事情。 落霄宗可就不一樣了,得知這個消息,他們甚至沉默了好一陣,因為全宗門上下原本都以為自己知曉孔以默的底細(xì)來著。 一個看似強(qiáng)橫,實則不過是靠著自己的天賦和師尊胡亂揮霍的花瓶美人而已。 落霄宗作為大宗門,金丹在外已經(jīng)算是高階修士,在落霄宗卻屬實不算是稀有。 折梧君用那樣的資源堆砌在孔以默的身上,三十年結(jié)丹而已,其實不算什么很值得夸耀的事情。 相反的,在他們的認(rèn)知之中,孔以默根基不穩(wěn)卻是如此急功近利,依賴外物卻還沾沾自喜。 她的修仙之路走不長遠(yuǎn)。 可孔以默如今的這番成就卻是像一記響亮的耳光一樣打在了他們的臉上。 這可不是有一個好師尊就能做到的。 能夠在海上造出仙島,已經(jīng)證明了孔以默無論是在修為還是在陣法煉器方面,都已經(jīng)成為了可以和她的師尊并肩,在修真界被稱作頂尖人物一般的存在。 更何況,羽人族的高傲是出了名的,倘若孔以默沒有相應(yīng)的實力,他們不會這么鄭重其事地廣告天下,宣誓效忠。 也就是說,他們以為孔以默狂妄自大,坐井觀天,實則真正坐在井中的卻是他們,一葉障目而不肯正視這樣一個真正的天才。 但總歸,孔以默出自落霄宗這件事情本來應(yīng)該是一件值得慶賀的喜事。 落霄宗應(yīng)該是與有榮焉的。 可偏偏,高層剛剛從少宗主北玨那里得知了那樣一個要命的消息。 落霄宗宗主亦是萬萬沒想到,折梧君帶孔以默回來,寵溺她到那種不論底線的程度,竟然只是為了她的仙骨。 可偏偏,用這個答案,卻能將一切串聯(lián)起來。 無論是曾經(jīng)孔以默的囂張跋扈,還是現(xiàn)在孔以默的銷聲匿跡。 可是折梧君到最后,都沒有將仙骨用在嫣語的身上,對嗎?落霄宗宗主在知道這一切之后只覺得頭大,最重要的是,折梧君在這個時候還偏偏不見人影了。 不過從自家兒子那里得知了折梧君的去向之后,他的眉頭微微一挑,覺得事情興許還有挽回的余地。 是,師尊他應(yīng)當(dāng)是后悔了。北玨其實對這份后悔相當(dāng)不以為然,畢竟事情都做下了,再后悔又有什么用處呢? 可落霄宗宗主卻覺得這是一個好的訊號,當(dāng)機(jī)立斷地說道:那他們之間的事情我們就不需要去摻合了,此次的云上盛典,我會備上厚禮前去,表達(dá)我們落霄宗的歉意。 可是師尊的事情,就不用管了嗎?北玨帶著些不敢置信地問道。 畢竟折梧君的所作所為,在修真界可是犯了大忌。 看到兒子這般模樣,落霄宗宗主嘆了口氣,說道:他們之間的事情,已經(jīng)不是我們能管得了。 更何況,你不是說宮析雨帶走了孔以默嗎,說不準(zhǔn),這會兒折梧君對孔以默又已經(jīng)有了救命之恩抵消呢,你弄不清楚情況貿(mào)然摻合,才是要出問題。 什么?為什么大師兄帶走孔以默,她會有性命之憂?落霄宗宗主不過是想要轉(zhuǎn)移北玨的注意力,卻是讓北玨的身體都僵住了。 想到折梧君所說的話,他這才意識到有哪里不對,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竄上來。 落霄宗宗主這會兒還在此刻孔以默和落霄宗之間復(fù)雜的關(guān)系費神呢,也沒察覺到北玨的不對:具體情況說不分明,但你大師兄這么貿(mào)貿(mào)然地帶走以默而不是將事情告訴我們,很大情況是他亦對孔以默有所圖謀。 什么?北玨的臉色在一瞬間就失去了血色。 聽聽,你就讓我去吧??粗鴶r在自己面前的宮聽聽,宮析雨幾乎是帶著些祈求的如此說道。 哥哥,你去了又能如何呢?以默jiejie不會想要見你的。 此刻的宮聽聽和曾經(jīng)的她已經(jīng)判若兩人,蒼白的面孔,柔弱天真的神情都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身血紅的鎧甲和堅毅果決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