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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么破地方啊,故意把人往死里整吧? 就是!那個扎馬蹲香的法子,難道不是錦衣衛(wèi)用來刑求犯人的嗎?居然用到我們身上,這也太狠了吧? 不行,我得找人上折子彈劾他們,簡直就是暴力教學(xué)、草菅人命! 找人也得能出去才行啊!武學(xué)是封閉的,這荒山野嶺的鬼地方,你上哪找人去?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我們就坐這里等死?! 看到哥哥們一個個又氣又惱,韓越小聲地說道:其實留下來也不會死的太子殿下說了,經(jīng)過武學(xué)訓(xùn)練和考評以后,就能夠去三邊九鎮(zhèn) 去你個頭啊!韓錕要不是趴著不方便動手,都想把這個蠢弟弟的腦殼敲開,看看里面進了多少水,你以為去九鎮(zhèn)是什么好玩的事嗎?去了就要打仗,打仗就會死人!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二郎韓鵬也跟著說:你別光聽太子說,太子何等身份,他又不用去三邊鎮(zhèn)守,跟那些韃子打生打死 太子要去。韓越忽然打斷了他的話,十分認真地說道:殿下說了,等他長大,就會去三邊鎮(zhèn)守,要驅(qū)逐韃靼騎兵,不讓他們再進犯邊境,殺戮我大明百姓。 什么?那怎么可能!小孩子隨便說說你也信?三郎韓靖聽得心驚rou跳,趕緊拉住自家小弟。 還有,這話你可別出去亂說,若是被別人知道,對你對殿下都不好。 韓越有些失望地看著幾位兄長,稚嫩的臉上是難得認真而鄭重的神色。 我沒說謊,太子殿下努力習(xí)武,每日的課業(yè)排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就是想要快點長大,能夠去關(guān)外作戰(zhàn)。他還說了,如果我到時候能夠通過武學(xué)考核,就可以跟著他一起去。 說著,他又有點不滿地補充了一句,王寧和徐鵬舉也是。 韓家?guī)仔值懿挥擅婷嫦嘤U,怎么可能,殿下乃國本萬金之軀,如何可以輕易上戰(zhàn)場,萬一萬一出什么事,那如何是好? 他們幾乎同時想起當(dāng)年英宗御駕親征卻被俘,幾乎帶來一場大明的滅頂之災(zāi)。 誰能想到,現(xiàn)在他們的小太子,才不過八九歲年紀(jì),居然也有這等雄心壯志?這是該說他初生牛犢不怕虎呢,還是該說他什么什么呢? 犯禁的話他們不敢說也不敢去想,可看到眼下的情形,不管小太子去不去關(guān)外,他們這位六弟,看來是鐵了心要習(xí)武從軍,上邊疆鎮(zhèn)守了。 五郎韓朗不禁有點泛酸地說道:看來你們得了太子殿下的青眼,也沒落得什么好處啊,居然還要陪他去關(guān)外殺敵你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回來就不錯了! 韓五!你渾說什么!韓錕雖然也不滿韓越自作主張地答應(yīng)小太子的事,可也聽不得老五這般詛咒小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別說是小六,殿下若是有令,我們誰也別想跑得了。你們從小都享受了平遠候府給予的富貴生活,那就必須要承擔(dān)起家族應(yīng)盡的責(zé)任。 他雖然習(xí)武不成,身體素質(zhì)還比不上小六,可身為嫡長子,無論是品行學(xué)識修養(yǎng),都是從小被嚴(yán)格培養(yǎng)出來的,不似幾個庶弟都是真精通吃喝玩樂的紈绔。 至少他還記得自己是平遠侯府的繼承人,哪怕逐代降等,他也得撐起家族的榮譽。 我們平遠候府祖上也是靠軍功起家,怎么到我們這一輩,就連戰(zhàn)場都不敢上了呢? 四郎韓青震驚地看著他,囁喏地說道:大哥之前被訓(xùn)得最慘的不是你嗎?不是你最想回家去的嗎? 咳咳!韓錕很努力地支棱起上半身,避免趴著的模樣太損害身為大哥的形象,這是兩碼事!小六既然說了,太子殿下都說他會親自上陣,那我們還有什么理由退縮?若是殿下真有此雄心壯志,我等自當(dāng)附驥其后! 韓朗愕然地看著一本正經(jīng)的大哥,大哥你沒事吧? 韓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道: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成天光長個子不長腦子,也不想想,咱家如今只是個侯爺,再降兩三代就成了平頭百姓,那日子怎么過?倒不如趁此機會,跟著太子殿下建功立業(yè),或許還能保留爵位,你們這些不能繼承爵位的,難道就不能自己再打拼一個爵位出來? 我哪有那本事韓朗咋舌不已,對大哥簡直刮目相看,倒是大哥你真敢想啊! 不等韓錕開口,韓越就點頭說道:殿下也是如此勉勵我的,他說子承父業(yè)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就自己掙一個爵位出來,封妻蔭子,才是大丈夫所為! 好吧,你小子夠勇,連大哥都罵進去了幾個哥哥同情地看著他,幾乎能想象得出他被大哥暴揍的模樣。 然而他們還是失望了,韓錕不但沒揍他,反而長嘆一聲,又趴下了,蔫蔫地說道:是我,你大哥我文不成武不就的,也只能混日子。小六,以后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韓越無比熱切地點頭,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會替咱們韓家爭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