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欲望(微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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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霍楚沉都不在曼哈頓。 貝斯給荊夏開了鎮(zhèn)定的藥物,可能是白天睡太多,她每晚到了半夜都會醒過來。 手機上的時間顯示晚上十一點,荊夏揉了揉腦袋,決定先去浴室沖個澡。 霍楚沉和保鏢都不在,應該是去了外地。對于他手上的生意,正當?shù)?、不正當?shù)?,荊夏目前都還沒有資格打聽。 等到溫熱的水沖走疲憊,荊夏才想起自己這一整天都沒怎么吃東西,現(xiàn)在早已是胃腹空空。 于是她披上睡衣,也懶得開燈,一路借著高層落地窗外透入的月光走到了樓下。 拐角一轉(zhuǎn),一個模糊的人影倏然闖入視線,嚇得她往后退了一步,險些被身后的階梯絆倒。 “霍……霍先生?” 荊夏看著面前一身月色的男人,有些意外。 他像是剛回來,一身風衣還來不及換下,就連喉結(jié)下的領(lǐng)帶都還是一絲不茍的系著。見她來,也沒有很意外的樣子,只是靜靜地站著,一雙黑眸仿佛要把她盯出兩個窟窿。 荊夏忽然覺得有些不自在。 好像他落于自己身上的目光變成兩把小小的火苗,所及之處,一路都燒了起來。手心很快就出了汗,把著扶手都開始打滑。 “很害怕?” 沒頭沒腦的一句,問得荊夏怔住,一時竟不知道他問的是剛才的事,還是那天酒吧里的事。 但她本來也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只兀自道:“我剛睡醒,起來找點吃的。” 說完往霍楚沉身后看了一眼,又問,“維托呢?” 算是轉(zhuǎn)移話題。 然而他定定地看了荊夏一會兒,一邊解開風衣的扣子,一邊往會客廳的沙發(fā)走去,淡聲說了句,“你先吃東西?!?/br> 荊夏只能微凜著后背,去廚房找吃的。 如果沒有記錯,冰箱里有牛奶和面包,灶臺上的吊柜里,還有花生醬。 荊夏給自己倒了杯牛奶,又轉(zhuǎn)身去柜子里拿花生醬。 但這里的公共廚房幾乎都是霍楚沉的保鏢在用,個個人高手長,瓶瓶罐罐往柜子里一放,荊夏墊起腳都夠不到。 她伸手撈了一會兒,卻把那瓶花生醬越推越往里。 正當她想放棄的時候,一個火熱的身體來到了她的身后。 霍楚沉沒給她反應的機會,徑直上前,一只手繞過她的腰撐在櫥柜臺面,另一只手越過頭頂,去拿那罐被她推到里面的花生醬。 身體相貼。 那一刻的觸碰,像陽光突然涌進暗房。 潮濕而溫熱的呼吸擦過耳畔,荊夏覺得自己耳后的汗毛都立了起來。身前是冰冷的大理石臺面,yingying地抵在恥骨,而身后,是男人精壯而炙熱的胸膛。 心跳怦然,小腹燃起一股熱流,不斷向下。 荊夏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好在他很快就退開了。 霍楚沉把那罐花生醬放下,轉(zhuǎn)身又回了沙發(fā)。 吃完面包和牛奶,荊夏又喝了杯熱水,走出廚房的時候,心情已經(jīng)恢復平靜。 會客廳的沙發(fā)上,男人仰面,微闔雙眼,西裝和領(lǐng)帶都已經(jīng)被脫下,白襯衣扣子解開兩顆,鼻梁到喉結(jié)的線條,流暢得像一件藝術(shù)品。 他好像很累,聽見荊夏過來才睜開眼,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敏銳如荊夏,早已察覺到氣氛的緊繃,只淡淡道了句“霍先生晚安”,便要起身上樓。 “項鏈修好了,”霍楚沉從風衣的口袋里摸出一個小方盒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荊夏愣了愣,走過去拿起來,說了句“謝謝”。 “明晚在蘇富比有一場拍賣,”霍楚沉叫住她,“溫奕衡和溫晚晚都會去?!?/br> 荊夏停下腳步,聽他繼續(xù)道:“他還不知道你被我借走的事情,兩家合作正式啟動之前,我不想讓他多想,所以明天你得陪同出席。” “好的,”荊夏應了。 公寓里響起落鎖的“喀噠”聲。 偌大的空間只有兩個人,夜深而靜,那一聲落鎖就顯得格外清晰。 霍楚沉坐了一會兒才支起雙臂,無奈地哂了一聲。 對于謊言和意圖的識別能力,幾乎是被刻在骨子里的。 處于這樣的一個位置,他身邊其實從來都不缺居心叵測的人。這些人懷著這樣、或那樣的目的接近他,背后的勢力可能是南諾、是布納諾、是警察…… 猜透和看破,對他來講,就像呼吸那樣簡單自然。 而手起刀落間,他也從不心軟。 但在剛才,將那個女人圈在懷中的時候,霍楚沉的腦中忽然閃過兩個念頭—— 擰斷她的脖子,或者將摟著她的手,再收緊一點。 他被自己后面的那個念頭驚到了。 以至于最后他什么都沒做,只遞給她那罐花生醬。 第一次,懷疑一個人的時候,他的本能給出了第二種選擇。 就像如今,他只要一閉上眼,看見的就全都是她站在黑暗的樓梯口,只穿著一件睡衣的樣子。 她好像洗完澡以后總不愛吹頭發(fā)。 濕漉漉的發(fā)梢時常會掛著一兩滴晶瑩,絲質(zhì)的布料沾水,緊緊貼在身上,柔光映著瑩白的皮膚,襯得房間里的夜都更深了。 霍楚沉突然覺得口干舌燥起來。 那次在琴室里體會過的灼熱又開始游走全身,最后在兩腿之間停了下來。 他抬頭看過去,水聲淅瀝,浴室的燈光昏黃,瓷磚和鏡子上,都是氤氳的水汽。 他想起她側(cè)頸上有一顆朱砂痣,小小紅紅的,泛著血光,特別勾人。 還有她的睡衣胸口處,總是有一顆忘記扣好的鈕子…… 欲望就這么抬了頭,不可抑制。 水花奔涌而下,落于灼熱的皮膚,星星點點。 溫度和濕氣都滲進去,又從全身的毛孔里釋放,顫抖,如芒草遇火,燒出一片摧枯拉朽的氣勢。 敏感的guitou也被烘得吐出黏液,青筋滿布,憤怒地訴說著自己的渴望。 他咬牙,用一只手握住它,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緩緩地上下taonong起來。 動作很生澀,因為他不常這樣幫自己疏解。并不是因為不需要,而是因為,他實際上很少有現(xiàn)在這樣失控的時候。 失控。 仿若有聲,心頭被一塊巨石重重地砸下。 瀕臨失防的一瞬,霍楚沉忽地將水溫調(diào)至最低。 “唰——” 花灑換成水柱,拍擊地面的聲響冷而硬地傳來。 抬頭的欲望遇冷,漸漸地失了燥熱。水流一遍遍沖刷過身體,半晌,剛才那簇躥動火焰才被徹底澆熄…… 他單手撐墻,重重地喘息,盡管面色還是一如既往地冷漠疏離,可眼尾卻多了一抹情欲方退的淡紅。 額角的晶瑩順著下頜,一路勾勒出男人完美的胸部和腹部線條,分不清是水還是汗。 “霍楚沉……”呼吸濕而亂,聲音低啞,叁個字輕得像浴室里的水汽。 他一頓,似是懊惱地嘆息。 “你到底……在做什么?” * 次日,荊夏下樓的時候,發(fā)現(xiàn)維托已經(jīng)回來了。 只是他滿臉疲憊,黑眼圈掉到下巴,讓人懷疑他這幾天是不是都在不間斷地火拼。 荊夏當然沒有多管閑事。 幾人下到停車場,其余的保鏢和司機都已經(jīng)就位。 維托跟著霍楚沉往勞斯萊斯走,荊夏想了想,轉(zhuǎn)身跟上了另外一波保鏢。 “去哪兒?”身后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 現(xiàn)場所有人都是腳步一頓,靜靜看著面色沉郁的霍楚沉。 荊夏望了一圈,發(fā)現(xiàn)他是在問自己,便如實指了指專門給保鏢配備的保姆車。 還沒開口,又聽到一句更沉悶的“過來”,她只得乖乖走了過去。 維托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看見她被罵,瞬間擺出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得意洋洋地替霍楚沉拉開后座的門,低頭就要跟上去。 然而下一秒,他又凜著后背退了出去,安分地去了副駕。 而荊夏卻坐到了后座。 霍楚沉今天一早看見她就顯得格外不對勁,經(jīng)過剛才的換車事件后,他好像整個人氣壓更低了。 荊夏揣著心事,不敢去霍楚沉身前晃,只再次把自己的位置往旁邊挪了又挪。 可是越挪,她發(fā)現(xiàn)霍楚沉的臉,黑得越徹底。 叁人各自緘默,一路到了蘇富比的紐約總部。 這場拍賣的藏品是鉆石,因為價格貴、數(shù)量少,僅對受邀的貴賓開放。 荊夏到的時候,溫晚晚也剛好在門口下了車。 許久未見,溫大小姐的臉上展現(xiàn)出少有的笑意,卻還是在看見荊夏的那一刻開口道:“霍楚沉沒給你吃飯么?瘦了這么多?” 說完也不等荊夏反應,嘖嘖兩聲,又補充道:“胸都小了一圈吧?以前你可是有C的,現(xiàn)在看著……” 說話間,溫晚晚上手,打算去丈量一番,卻被霍楚沉上前一步給擋開了。 “溫先生呢?”他冷著臉問,聲音也怪怪的。 溫晚晚一怔,雖然霍楚沉這座冰山從來都沒給過她什么好臉色,但今天這樣明顯氣場低沉的情況,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難免有些怵,一時也忘了回答。 一輛車恰好轉(zhuǎn)頭過來,停在臺階下,溫奕衡笑嘻嘻地從車里走了出來。 饒是當下夜幕低垂,也能看見他左側(cè)脖子上,那個明晃晃的吻痕,顯得油膩又招搖。 他看見霍楚沉依然很熱情,殷勤地打招呼,關(guān)心外人永遠比關(guān)心自己女兒顯得真心實意。 荊夏當即就注意到溫晚晚突然拉下的臉。 果然,還沒等霍楚沉回應,溫晚晚就先嗆聲到,“溫先生今天這么閑來逛拍賣會?” 溫奕衡愣了愣,怕是顧及霍楚沉還在,避開了這個明顯語氣不善的問題,只可有可無地笑了笑,伸手延請霍楚沉進去。 但溫晚晚卻沒有要順著臺階下的意思,反而直截了當?shù)刈穯柕?,“溫先生這么破費,是又打算用珠寶去爬哪個狐貍精的床?” 此話一出,溫奕衡再是想忍,也登時火冒叁丈。 好在荊夏反應快,搶先擋在了溫晚晚前面。她正思忖著怎么開口,卻聽站在旁邊,沉默許久的霍楚沉突然說了句,“快開始了?!?/br> 然后徑直走進了蘇富比。 溫奕衡自然也就不好再發(fā)火,轉(zhuǎn)身追著霍楚沉走了。 荊夏松了口氣,扭頭看著溫晚晚,沒好氣地道:“你跟溫先生又怎么了?” * 會場的貴賓席里,溫奕衡壓低了聲音,迫不及待地問霍楚沉道:“霍先生引薦的那位買家,今天也會來這里么?” 霍楚沉有些心不在焉,轉(zhuǎn)著手上的戒指,語氣淡淡地道:“合約已經(jīng)談好了,貨由我出,運輸由溫先生負責,利潤我們七叁開,今晚付定金。” 溫奕衡心頭一喜,沒想到對方這么爽快,心滿意足地坐了回去。 而霍楚沉就顯得有些心神不寧,眼神不停掃向貴賓席里,維托身旁的那個空位。 “她們兩個怎么還沒進來?” 他終于忍不住,故作漫不經(jīng)心地問維托。 還在為第一次坐進蘇富比貴賓席而興奮的維托一愣,老實道:“剛荊夏發(fā)信息來,說溫小姐不舒服,她先陪她離開了?!?/br> “你同意了?” 維托點頭,“同意了啊?!?/br> 說完這句話,霍楚沉的臉色便rou眼可見地黑了。 維托突然很惶恐,恍惚間仿佛看見那個被扔在高速公路上,只能徒步回家的自己。 片刻后,他果然聽見霍楚沉用冷漠的聲音對他道: “出去。” —————— 為了劇情連貫,加更我放在明天了,周末上rou! 感謝大家的支持,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