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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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口的廊廳外點著兩盞昏黃的燈,一左一右,像鬼魅的眼睛。 荊夏跟著卡薩帕走進去,在樓梯口被管家叫住了。 “荊小姐,”他緩慢地開口,“菲斯先生請您去書房?!?/br> 已經(jīng)踏上叁階樓梯的卡薩帕回頭看她,露出警告的眼神。荊夏淡淡掃他一眼,跟著管家走了。 穿過一樓的廊廳,荊夏被獨自留在了一扇柚木門外。 晚上十點,大半傭人已經(jīng)歇下,只有菲斯書房的燈還亮著。 靠墻的立式時鐘嘀嘀嗒嗒,像深夜的催眠咒,荊夏就這么被晾在門外,直到站到腿腳發(fā)麻,才聽到里面?zhèn)鱽硪宦暡幌滩坏摹斑M來”。 而此時,離她最開始等在外面已經(jīng)過去快兩個小時了。 老菲斯戴著一副金屬鏈老花鏡,遠遠近近地調(diào)整著手里財報的位置,見她進來也沒抬頭,依然自顧忙著手里的事。 “先生,”荊夏先開了口,將手里的紙袋放在身邊的矮柜上。 菲斯沒有看她,嘴里淡淡應了一句“嗯”,接著才狀似無意地問到,“今晚陪卡薩帕去哪里了?” “羅密歐酒店,”荊夏答,例行公事的語氣。 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菲斯扶了扶眼鏡,看過來,眸子里的光格外攝人。 “干什么去了?”他問。 荊夏如實作答,“去見了個客戶?!?/br> 是客戶,也是情郎。 但荊夏知道,這樣的信息,她絕不能讓菲斯知道。 卡薩帕愿意把她留在身邊,也是因為這一層關系。她知道在核心問題上妥協(xié),給雙方都留點余地。 實際上,自從荊夏去了卡薩帕身邊,父子兩爆發(fā)矛盾的頻率也有緩和。很難說老菲斯不是因為這樣才繼續(xù)用著她。 “嗯,”菲斯點頭,目光重新落回手里的財報,淡聲道:“之前你被國際刑警追捕,找到我尋求庇護。我不敢說對你有救命之恩,但至少履行承諾,讓你活到了現(xiàn)在。” 荊夏點頭不語。 為了接近菲斯,她讓文森配合演了場戲,讓菲斯誤以為自己有把柄在他手上,可以被輕易cao控。 “下周我要離開幾天,去處理一筆重要生意。”他放下財報,看著荊夏,眼神老辣。 “不過剛接到消息,也是在下周,有個朋友要登門,大約是想談合作。我有這個意向,所以……” 他頓了頓,又道:“我覺得也是時候讓你和卡薩帕獨當一面了。” 荊夏一怔,微微凜了后背。 說是“獨當一面”,其實她的作用,就是在卡薩帕和合作資源之間橫插一腳,不能讓對方直接跳過菲斯,跟卡薩帕建立聯(lián)系。 荊夏點頭,應了。 退出書房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凌晨,荊夏疲憊地回到臥室,擰開臺燈。 孤獨的一束光,投在床上的影子有些凄涼,反而襯得這沉沉暗夜格外的黑,像圍追堵截的四面墻。 也不知是死里逃生的驚險,還是在書房外站了幾小時的困倦,荊夏竟覺得有些體力不支,放縱地往床上一躺,就再也不動了。 她頹然地環(huán)顧四周,直到掃到床頭柜下面的那個抽屜,渙散的眼神才凝聚了一點。 起身,打開,空蕩的抽屜里,只有一個指紋膜。 荊夏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還會留著霍楚沉的指紋。 明明是不會再用到的東西。 她定睛看了一會兒,合上抽屜。 像計劃的那樣,菲斯離開了那不勒斯,很快就是定好的見面時間。 晚餐時間,荊夏換好禮服,和卡薩帕一起上了車。 汽車停在港口附近的希爾頓酒店外,荊夏這才發(fā)現(xiàn),今晚這里竟然來了好多人。 身邊的卡薩帕見她變了臉色,嘴角浮現(xiàn)一抹得意,故意湊到她耳邊道:“怎么樣?這個安排還滿意吧?” 荊夏咬牙,拽緊了拳頭。 她知道卡薩帕不滿菲斯在生意上防備他,更不滿就連做個接應都要派人盯著他,可她沒想到這人能荒唐成這樣。 好好的接待宴,被他搞成公開的“亂交”聚會,現(xiàn)在整個頂樓的套房里,不是黨徒就是男女妓。 “我知道老頭子打的是什么算盤,”卡薩帕笑道:“我也知道我斗不過你,既然這樣,那不如大家都不要做,你覺得呢?” 他曖昧地靠過來,卷起她一縷發(fā)絲在指尖把玩。 “再說,”身旁的男人挑眉,語氣曖昧,“我看你來菲斯家這么久,也沒什么朋友,今天這個場合,應該能找到挺多跟你聊得來的人,交幾個朋友也不錯?!?/br> “卡薩帕!”荊夏轉身,抓住他的手,眸色冷凝。 然而她咬了咬牙,情緒還是壓下來,只逼視著他道:“別太過分?!?/br> 男人笑出聲來,“怎么?覺得自己跟他們不一樣啊?” 說話間卡薩帕收回目光,上下打量荊夏,眼神傲慢又輕挑,嬉笑道:“不都是出來賣的嗎?哪里不一樣?話說……” 男人頓了頓,湊近了繼續(xù)道:“我還真好奇你有沒有給我爸舔過jiba,總不會是舔得不夠好,所以才被扔給我的吧?” 荊夏拽緊拳頭。 忍無可忍之際,門外傳來一聲“先生這邊請”。 她回頭,直接怔在那里。 房間和廊道里的燈都足夠亮,映出面前那人冷硬而深邃的輪廓。 他站在入口處,一身西裝優(yōu)雅得體,像個紳士。 可是他看她的目光卻那樣倨傲,淡淡地落在她身上,帶著一股居高臨下的俯視,黝黑的瞳孔里皆是漠然,給人一種強烈又無聲的壓迫。 霎時間,一股驚涼又沸騰的感覺直沖頭頂。荊夏有些恍惚,只覺耳膜都在跟著心臟搏動。 遙遙對望,四目交匯,時間仿佛回溯到一年之前,所有被淡忘的感覺都在這一刻清醒,她竟然一時間發(fā)不出聲音。 然而男人只是淡淡的一眼,一處即離,冷漠的仿佛兩人第一次見。 “菲斯先生,”霍楚沉站定,禮貌伸手道:“霍楚沉。” 說完又轉向荊夏,以一種同樣疏離的眼神看她,片刻,喚了句,“菲斯太太?!?/br> 卡薩帕聽見哂了一聲。 有侍者引導,叁人來到會場中間的長沙發(fā)坐定。 周圍那些穿著暴露的女人也就識趣地圍上來,卡薩帕一手抱一個,另外還招來一個男人趴在自己腿上。 荊夏根本顧不及管他,現(xiàn)在整個人都是亂的。 她不知道霍楚沉怎么這么快就找到了這里,還以合作方的身份接近自己。 而她現(xiàn)在的身份是菲斯家的準兒媳,霍楚沉如果真的要動她,會不會因為顧及到菲斯的面子而手下留情? 還是說,他這樣堂而皇之的接近本就是個陰謀? 思緒太混亂,讓她根本沒聽清兩人說了些什么,直到胳膊被人拽了拽,荊夏才發(fā)現(xiàn)整個房間的人都在看她。 “發(fā)什么呆呢?”卡薩帕笑得一臉得意。 他環(huán)顧四周看了看,舔著后牙槽道:“露絲說要給霍先生獻歌一曲,你去給她彈個伴奏?!?/br> 話音落,已經(jīng)有人掀開了一旁的鋼琴蓋。 “什么?”荊夏看他,臉色發(fā)白。 要是一早知道今天晚宴是這樣的場合,她就絕對不會出現(xiàn)。 但現(xiàn)在卡薩帕不僅讓她參與,還強行把她跟在場的妓女混為一談。 如果說讓一場宴會變成放蕩的縱歡是荒唐,那現(xiàn)在,讓她去伴奏,就是明晃晃的羞辱了。 荊夏坐著沒有動。 現(xiàn)場很快起了一些sao動,有人低聲議論,更有黨徒開始對著她吹口哨,眼神下流而猥褻。 “怎么?”卡薩帕的手放在懷里女人的胸上,笑得一臉yin邪,“我爸不是說你鋼琴彈得挺好?難道他說的彈鋼琴,不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 言畢,在場男女發(fā)出哄笑。 然而在這片嘈雜之中,有一個人始終漠然坐著,冷眼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他甚至偶爾會跟身邊的女人調(diào)笑兩句,在眾人都起哄的時候倚靠著沙發(fā),用同樣玩味的眼神看她。 卡薩帕見她久久不動,干脆開口問霍楚沉道:“霍先生覺得呢?想鑒賞下我未婚妻的琴藝嗎?” 房間霎時安靜下來,只剩威士忌里的冰塊撞著玻璃杯的輕響——叮叮咚咚,像悅耳的旋律。 可是從他嘴里說出的話卻是冰冷的,霍楚沉抬眸看她,而后又移開目光,唇角微彎,不置可否。 荊夏的心臟重重下跌,同時一股血熱涌上腦海。 她深深閉眼,起身,撩裙坐在了鋼琴前。 一首歌詞香艷的《紅絲絨》,唱歌的人極力賣弄著風情,一顰一笑都朝著霍楚沉去,唱到最后,甚至直接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 他手里的酒晃了晃,琥珀色的液體灑出來,濺濕了女人的裙子。 周圍一陣起哄。 女人順勢脫掉了衣裙,只穿著一套蕾絲吊帶襪的內(nèi)衣,側身摟住了霍楚沉的脖子。 他沒有拒絕,依舊是笑得溫和有禮。 黝黑的眸子定格在女人的臉上,被燈光映出晶亮,依稀有點繾綣的味道。 荊夏看得心臟一縮。 有只手從喉嚨伸進了胸腔,摶著她的心臟,越捏越緊,她忽然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沒來得及說什么,她起身合上鋼琴,匆匆出了房間。 也不知走了多遠,直到躲開廊廳上刺眼的燈和身后喧嘩的人,她才在頂樓的一處天際游泳池外停了下來。 推開門,海風撲面,帶著夜晚的沁涼,她終于覺得好受了一些。 她找酒店的侍者拿了煙,靠在室外的屋檐下點燃。 煙霧裊裊緩緩,她藏在后面,漸漸找回了一些真實感。 離開紐約的這些日子里,她其實設想過無數(shù)次兩人的見面——劍拔弩張也好、針鋒相對也罷,總不該是像現(xiàn)在這樣。 不溫不火,卻分外折磨。 她嘆氣,順帶吐出一串長長的煙霧。眼前的泳池映著月色和燈火,斑斕而破碎。 情緒終于緩和下來,荊夏捻滅手上的煙蒂,轉身,卻看見門口處端站著的那個人。 “怎么?”他問,語氣輕巧,“才一年不見,又勾搭上別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