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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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荊夏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快到中午。 米蘭下了幾天的雨終于放晴,白辣的陽光從窗簾下面探進來,在地毯上留下一條明亮的光暈。 她虛瞇著眼,在被子上蹭掉眼角的淚,困頓地爬起來。 壁爐里的火已經(jīng)熄滅了,連一點煙都看不到,應該是冷了很久了。床頭的燈還亮著,在厚重窗簾造就的暗室里,暈出一團柔紗似的光。 一切都和昨晚閉眼的時候一樣,除了身后那個摟著她入睡的人。 荊夏伸手往霍楚沉的床位上摸了摸,涼的。 她蹙了蹙眉,雖然知道自己睡到現(xiàn)在才起,看不到霍楚沉是理所應該,但當下就是莫名有些生氣。 她隨手從地上抄起昨晚扔在那里的毛毯披好,轉身又扯開了霍楚沉的衣柜。她從沒見過他衣服上出現(xiàn)過什么醒目的logo,但款式和材質(zhì)一看又知道絕對不是什么便宜貨。 她覺得隨意拿人家的好衣服當睡衣似乎不太好,便從里面找了件看起來最普通的套上,赤著腳進了盥洗間。 刷牙的功夫,外面?zhèn)鱽硪宦曣P門的巨響。 荊夏嚇了一跳,手上的牙刷一抖,兩塊薄荷味的淡藍色牙膏泡落在胸口上。她扯來手邊的一次性潔面巾抹了抹,吐掉嘴里的東西走了出去。 霍楚沉拎著兩個紙袋走了進來。 兩人在還有些凌亂的客廳碰面,荊夏身上只有一件霍楚沉的襯衣,兩條腿從襯衣下擺伸出來,光潔筆直,仔細看,上面還殘留著昨夜放縱后留下的隱約痕跡。 男人的目光在她胸口的牙膏漬上頓了頓,又往下,沿著她的腿走了一遍。 “維托在外面,”霍楚沉提醒。 荊夏趕緊轉身進了臥室,手忙腳亂地又套了件霍楚沉的休閑褲,才重新開門走出來。 兩人是來送午餐的。 霍楚沉不知從哪里買來兩大包做好的食物,都是意大利當?shù)孛朗场_、千層面、佛卡夏……也不管幾人吃不吃得完,反正滿滿當當每樣都有。 維托幫忙擺餐具和食物,看見荊夏身上那件沾著牙膏漬的襯衣手上一抖,有些納悶地道:“這件衣服好像是Nino Cerruti的紀念款……” “什么?”荊夏走過來,不解地看維托。 “沒什么,”霍楚沉笑了笑,“就是個意大利設計師。” 嗯,意大利設計師,維托默默腹誹,是已經(jīng)去世了的那種大師級人物最后出手的紀念款。 他還要再說點什么,卻見霍楚沉從紙袋里拿出一盒打包好的檸檬水,遞給他讓他扔掉。 誰知手上一輕,那東西被荊夏接了去,然后就給她自己倒了半杯。 “扔掉做什么?”她喝了一口,抽開椅子坐下來。 維托和霍楚沉都愣了愣,沒好意思告訴她,這檸檬水不是拿來喝的,是餐廳準備給客人洗手用的。 荊夏咬了口披薩,看看對面呆住的兩人,把剩下的檸檬水推了過去,“檸檬水解膩的?!?/br> “這個唔……”話沒來得及出口,維托被霍楚沉暴力拽開,用一記眼風讓他閉了嘴。 接著,維托看見了他人生中足以銘記的一幕。 那個曾經(jīng)被人用槍抵著頭,都不會退步的霍楚沉,竟然給自己也倒了半杯檸檬水,喝了一口,然后把剩下的都推給了他…… “……”維托語塞,也不知是不是幻覺,他總覺得剛才在自家老板身上,居然看見了自己的影子。 消息一等就是幾天,荊夏害怕暴露身份,總是躲在公寓里,幾乎沒有出過門。 深秋的晚上有點冷,荊夏點著壁爐,窩在沙發(fā)上看電視。頻道換了一輪又一輪,她只覺得心情越來越煩躁。 快到零點的時候,門口響起鑰匙的聲音,是霍楚沉回來了。 他的家族早年在意大利起家,跟這里的一些黑手黨還有些交情和合作,這些天他都在偷偷跟他們碰頭,看看能不能從其他渠道再獲取些信息。 荊夏看見他有些勉強的笑,知道又是一次無功而返。 她難免有些喪氣。 “出去走走?”霍楚沉問,遞給她一頂棒球帽,又看了看窗外的天,“這么晚了,應該會安全?!?/br> 凌晨的米蘭,和歐洲任何一個城市一樣,除了街上的路燈,就是陰影里的流浪漢或者醉漢。 今夜月光很好,把兩人的影子映在人行道上,一大一小,長長的兩條。 荊夏穿了件衛(wèi)衣,不僅帶著棒球帽,還用衣服上的兜帽把自己遮了一圈,走近了都看不清臉。 霍楚沉走過去牽她的手,笑著打趣他們這樣,就像夜里出來秘密幽會的地下情人。 兩人下了車,七拐八繞地來了唐人街。因為這大概是全米蘭,唯一一個在凌晨都還能找到?jīng)]打烊店鋪的地方。 霍楚沉看見一間華人超市,兀自走了進去。 唐人街的超市都很小,大約是因為租金的昂貴和貨物低廉的價格,留給商家的成本空間實在是不多。 不大的空間里擠滿了裝著各種商品的貨架,有的地方甚至窄到霍楚沉要側一點身才能進去。 “你買什么?”荊夏跟過去,看了看他手里的醬料。 霍楚沉像個家庭煮夫,認真檢查著生產(chǎn)日期和配料,選了最新鮮的放進購物籃。 “買點東西給你做飯,總吃外賣也不好?!?/br> 超市里的燈似乎用了很久,燈泡周圍都被燒出一層黑霧,照在逼仄的空間里,就格外顯得昏暗,看起來,像是給眼前的東西都蒙上了一層灰。 可是在這樣雜亂的環(huán)境下,霍楚沉的優(yōu)雅也并不讓人覺得違和。反而他安安靜靜挑選食材的樣子,格外地令人心暖。 好像他更應該是這個普通世界里,一個長得很好看的普通人。 荊夏不知怎的心里發(fā)堵,只匆匆掩掉情緒,笑著逗他道:“那以后你在家相妻教子,我出去工作,賺錢養(yǎng)你好不好?” 霍楚沉把一瓶意面醬扔進購物籃,嫌棄道:“我是窮到還需要你去打工了?” 荊夏背靠在貨架上看他,嘿嘿笑了兩聲,“可是這件事之后,你還打算回紐約,做你的霍楚沉嗎?” 拿東西的手頓了頓,霍楚沉沒說話。 荊夏繼續(xù)道:“我是說,你現(xiàn)在仇也報了,錢也有了,Navoi完全可以脫離黑道,做合法生意。” 她頓了頓,側身靠近霍楚沉問到,“你沒想過么?” 眼前的人終于停下了動作,目光沉沉地落在擁擠的貨架上,半晌才低低的“嗯”了一聲,有點勉強的樣子。 荊夏不好再追問。 買好東西,兩人走到收銀臺結賬。荊夏看見柜臺邊放著的避孕套,隨手拿了兩盒一起。 “小姐。” 她的手被收銀店員摁住了。 店員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后站著的霍楚沉,帶著了然的表情,從柜臺下面拿出一個紙盒。 “要不要試試這個?” 店員對著荊夏挑了挑眉,“內(nèi)置型避孕藥,還加了點助興的成分,親密接觸無障礙,兩人都能爽翻天。” 所謂的“助興”成分,往往都是神經(jīng)類亢奮藥物,跟毒品的成分也差不多,用多了對身體不會有好處。 荊夏愣住,被店員的“熱情”弄得有點無所適從,正想著怎么婉拒,后背就貼上來一個精壯的胸膛。 霍楚沉把東西還回去,冷著臉一本正經(jīng)道:“需要用藥才能讓自己女人爽翻天的,是其他男人,不是我。” 說完拉起荊夏走了。 店外,荊夏終于忍不住大笑起來。她有些不解地問霍楚沉,“店員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要跟我說那些話。” 霍楚沉沒好氣地解釋道:“大概真以為我們是出來偷情的,男人尋求刺激,難免會想試試她推銷的東西。” “所以剛才那些話看樣子是對我說的,但實際上是對你?” “嗯,”霍楚沉點頭,“畢竟很多時候,偷情的不平等關系下,女方為了留住男人,會在性愛上更多的配合和妥協(xié)?!?/br> 荊夏點點頭,沒再說話。 回家的路很長,但兩人似乎都想沿著小街再走一段,沒有要叫車的意思。 路上幾乎沒有人,每走一步,鞋跟踢在人行道的石板上,都“喀喀”的響。 也許是周圍太安靜,荊夏總不自覺會想起剛才店員說的那些話,還有她那句“店員是在借著跟她說話,來暗示霍楚沉”。 “喀!” 一聲清脆的響動踏下,荊夏突然站住了。 那句話就像是一把剪刀,把之前亂七八糟纏在一起的線都猛地剪斷了。 借著跟她說話,暗示霍楚沉。 是呀! 她怎么會忘了,自己不是沒跟那波一直跟蹤他們的人正面沖突過。 就在角蝰和卡薩帕交易的地方,有個槍手甚至因為不想跟她糾纏,而放過她一馬。 之后在山上,她孤身一人又要顧及傷者,如果對方的目標是她,完全可以趁虛而入,直接殺了她,根本用不著等到她再次去見角蝰的時候,派狙擊手出馬。 而且是兩個狙擊手。 如果要讓這一切的不合理合理起來,原因只能是—— 他們的目標根本不是她,而是霍楚沉。 他們跟著她,也是因為知道這樣能找到他們真正想找的人。 那兩個狙擊手就更好解釋了。 霍楚沉為了救她,必定會出手提醒。而只要他一提醒,角蝰就會發(fā)現(xiàn)他。 這招借刀殺人用得巧妙,他們都差點被騙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