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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響的一瞬間他竟然以跟隊長說話的口氣,去簡單的解釋了下他們倆現(xiàn)在的境遇。 但片刻后,被白葉舟一問,便立即反應過來了。他這么一講,身為醫(yī)生的白葉舟是聽不懂的,反而只會把他當瘋子看。 沒等來藍天時的回答,白葉舟被按在蘆葦蕩的水塘里,連翻身都不能。喊了一句之后,這會兒回味起剛剛的一聲響,不禁回想起了戰(zhàn)地從醫(yī)時的日子。畢竟白葉舟可是剛剛回國的戰(zhàn)地醫(yī)生。 的確,還真像槍聲,這小少爺莫不是……這么想著,這一次他便問的輕了些聲音,“你、懂槍?你、摸過真槍?” “怎么可能!沒、沒摸過?!边@解釋起來麻煩,藍天時把頭越過白葉舟的肩上,耳朵貼著蘆葦蕩,一邊仔細聽著腳步聲,一邊呵呵笑著搪塞道,“我們藍家不是新買斷了一款獵人游戲么,日后要建成真人CS的,啊,就是模擬野戰(zhàn)場,所以去臨時惡補了下土槍的常識而已。” “哦——”白葉舟音拉的過長,半信半疑的感嘆讓藍天時不敢再多扯跟槍支有關的話題。 “人,來了?”稻田里腳步聲很難藏的住,畢竟踩在水里撥開稻葉的聲音可是明顯的很,這一次連白葉舟都聽見了。 “對,手里拎著家伙?!彼{天時把16號雙管口平式木槍改口成了“家伙”。 “庸醫(yī),對不住了。”剛剛還屈膝跪著,身子跟白葉舟保持著一尺距離的藍天時,這句話說完便整個人平壓了上去,只有雙手還支撐著上半身。 白葉舟從沒在蘆葦蕩里橫躺過。可正常人,誰又會有橫臥蘆葦蕩的經(jīng)驗! 他明明想側過頭去,卻剛一偏頭便有水溢到耳朵里,這種姿勢難受的難以持久。他只好仰著頭平躺著,干脆把眼睛閉上了,盡量放松,讓自己的呼吸聽起來至少是平穩(wěn)的。 藍天時看見白葉舟閉上眼睛祥和的面孔,完全一副信任的神色,他竟是忍不住在這關頭上,揚起了滿臉的笑容。反正沒人看得見。 他一直雙手支撐著身子,本來隔空俯臥撐的動作,讓他繼續(xù)保持距離并不是難事兒,可此時的藍小爺已經(jīng)完完全全是守著隊長的藍天時了。 他在心里默念著保持冷靜的咒語,可這身子卻是不聽使喚的下沉了。 直到腰間被輕輕一觸,倒是藍天時嚇了一跳。 他咬著牙如此克制著自己,卻沒想到身下的白葉舟怎會這時給了他口嫌身正直的反應! 啪! 雙手一按,藍天時混體通熱,沒辦法在繼續(xù)躲在這蘆葦蕩里了,哪怕一秒鐘! 嗙!隨著一聲悶響的槍聲。 噼里啪啦,白葉舟的耳邊已經(jīng)是擾人的斗毆打架聲。 等他坐起身,看見身后半米之外,藍小爺已經(jīng)把一個滿嘴絡腮胡子的大漢單手抓住領口,提了起來,另一只手在大漢的臉上左右開弓,啪啪啪幾聲悶響之后越來越清脆,幾乎要把絡腮胡子扇落。 想上來攔架的白葉舟,剛一起身,就注意到了大漢腳邊的一桿長/槍。 看不出型號,但從戰(zhàn)地回來的白葉舟,不眼盲,他認得,這根本不是真人CS野戰(zhàn)場上的玩具,是一桿真實的槍支。 而身后藍小爺?shù)谋秤?,不再熟悉。聲音,粗暴低沉,不是白葉舟一直認識的那個帥氣溫柔的小少爺了。 “求求你,別報警了。我真的是狩獵的,手里這桿土槍是合法槍支?!钡昧丝障?,大漢唉聲求饒。 “合法土槍,在稻田里,是打兔子的么?”土槍就算合法,也是要用在指定獵場的。 哐! 不是手掌了,一拳下去。 “噗。”一口血之后,大漢嘴里,一顆牙落了下來。 …… “雇主,雇主叫劉燁。” “跟劉強是什么關系?” “他,他們是兄弟?!?/br> 藍天時這才松開了手。 第51章 麻醉 剛剛還是古早劇好身手大哥一樣的背影,等路警趕來,白葉舟一看,藍天時已經(jīng)雙手一垂瞬間成了乖巧的規(guī)范市民。 尤其身子一軟頭頂冒汗往地上一坐的架勢,又是個如假包換的紈绔小少爺了。 持槍大漢對木槍走火的解釋啰啰嗦嗦,恐怕要到局子里繼續(xù)。 但對藍天時而言,記下劉燁這個名字便足夠用了。 直到好心警察哥哥們幫他們把水田里的車輪推出來,藍天時除了一個勁兒的道謝多一句廢話也沒有,還是白葉舟出示了醫(yī)生執(zhí)照,又主動提出跟田主包賠損失,兩個人才離開了現(xiàn)場。 車子啟動了,駕駛室里的白葉舟憋了半天,這會兒明顯有些不爽的神色,伸過手擦了把藍小爺額頭上的汗,“剛才還揮胳膊教訓歹徒,這會兒就慫了?藍小爺去了幾天戲棚子,什么都敢演了么。” “天太熱?!彼{天時睜不開眼睛,大白天的,怎么好像困勁兒上來了。他張開嘴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 白葉舟把車開穩(wěn)了,又伸手過來摸了一把,“不對,你怎么突然盜汗厲害。你覺得眼睛不舒服么?” “沒——就是乏了?!彼{天時堅持到路警趕來,一直支撐著身子不倒,已經(jīng)是極限,沒理由,怎么突然就是困得厲害。就算真有什么理由,他也不打算在白葉舟眼前說。 白葉舟轉頭看了看藍天時煞白的臉,平時精神著的眼睛這會兒也耷拉著眼角,無精打采……他突然察覺到了不對勁兒,毫不猶豫立即把車停在了路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