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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憋不住想要一咳為快的時候,手電筒的光突然一閃而過一團盤踞著的東西。 駱繹書瞬間感覺手腳冰涼,他趕緊拽了拽溫斐然的衣服,示意他前面有條盤著的蛇! 溫斐然停下了腳步,緊接著居然帶著他往后退——駱繹書不解,疑心道:“那不是有條蛇嗎,你沒看到?” 溫斐然無言,“看到了,它的頭是尖的”,反問,“你沒看到嗎?” 駱繹書道:“尖的又怎么了?” 溫斐然面無表情,“尖的就代表它是條毒蛇!” 沉默了一會,駱繹書接著道:“毒蛇也行啊,不是要嚇小胖嗎?” “......” 溫斐然一瞬間真的覺得他沒救了。咬死小胖事小,咬死他自己事兒大。他決定不再跟小少爺逼逼,二話不說拉起駱繹書的手輕手輕腳撤退了,趁著離那蛇還有一段距離沒有發(fā)動攻擊之前。 緊接著,不知道是不幸還是萬幸,他們在離那條有毒的蝮蛇不遠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一條無毒的菜花蛇。 溫斐然二話不說發(fā)揮兇殘的英雄本色,一瓦罐悶下去將那條蛇給逮住了,然后手指一撈將蛇懟進罐里,封蓋,完事兒! 走回去又有二十多分鐘的路程,此時月上中天,駱繹書終于忍不住了,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溫斐然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子,問他,“你能忍一分鐘嗎?” 駱繹書瞪大眼睛,隨后用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示意他可以! 溫斐然拍拍他的肩,好樣的!緊接著他深吸一口氣眼疾手快跑到小胖王富貴的窗戶底下,將瓦罐對著打開的窗戶縫兒,讓蛇偷偷地溜了進去。做完這一切,他扔掉瓦罐兒,回身拉起駱繹書,兩人瘋狂地冒雨跑回了茅草屋里。 一進屋,駱繹書就開始不要命地咳嗽起來,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溫斐然點亮煤油燈,看到茅草屋里還是老樣子,幾只蓄水的碗都接滿了水,不知道哪里在漏風。駱繹書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咳得弓起了腰,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 溫斐然幫忙脫下他的雨衣,然后翻箱倒柜找出一件他小時候的舊衣服,扔給駱繹書,示意他擦一擦。 看得出他親娘活著的時候對他還是不錯的,有幾件做的很精致的棉布襯衫,就是都嫌小了。溫斐然毫不猶豫地撕下來當破布使了。 他擦干凈自己的身子,換上一件小號的棉背心,然后不管屋子里還有一個咳得死去活來的大活人,徑自躺床上睡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睡下前,他似乎聽到了一聲極為凄慘的鬼哭狼嚎,引得村里的狗都狂吠起來。 過了會,那“狼嚎”又漸漸熄了下去。 溫斐然心安理得地睡了。 黑暗中,只剩下駱繹書的咳嗽聲,一聲接著一聲,咳個沒完,咳到最后甚至他跪下來想吐。他慶幸溫斐然睡前擰滅了煤油燈,這樣就不用看到他的丑態(tài)。 駱繹書最厭惡的,就是在他咳得要命的時候,有人像對待一塊水晶一樣蹲下來安慰他,撫摸他。 這樣會讓他覺得自己很沒用。 他寧可跟著溫斐然被雨淋死在菜地里,也不要咳死在別人的懷抱里! 咳了不知道多久,胸口的那陣癢意終于漸漸地平息下來。駱繹書松了一口氣,慢慢地擦掉咳出來的眼淚。然后脫掉衣服,用那件摸不出形狀來的舊衣服擦了擦身子。 擦干凈之后,他躲進了溫斐然的窩里,一陣暖意襲來。 溫斐然突然被他冷得一個哆嗦,手指摸到冰涼的肌膚后,他突然睜開眼睛大罵道:“我靠,你他媽怎么沒穿衣服?” 駱繹書冷得從背后環(huán)住了他,道:“衣服都濕透了?!?/br> 他感覺自己發(fā)低燒了,嘴唇都慘白慘白的。而溫斐然就像一個天然的大火爐,只有靠近他才覺得好受一點。身下是粗糲的稻草墊,身上不知道蓋的什么破被子。 黑燈瞎火的,駱繹書覺得他這輩子都沒睡過比這條件還差的地方了。 想著想著,他一頭栽倒昏睡了過去。 溫斐然掰不開他的手,駱繹書睡得跟頭死豬一樣。 第二天早上,公雞打鳴。溫斐然醒過來,發(fā)現(xiàn)駱繹書仍然睡得人事不省。他疑心地摸了摸他的額頭,一手的冷汗。這人居然發(fā)低燒了。 被淋了一夜,發(fā)展成肺炎都有可能。 溫斐然琢磨著,他不能讓一個大活人就這么死在他的床上。 有些人吶,天生就是命賤!從一出生就大災小病不斷的,藥罐子吊著命根子。要是出生在末世,第一批死的就是這些人。 溫斐然面無表情地呼喚出了系統(tǒng)。 “小零“一大早被叫醒,睜開眼睛一看,“喲嚯!”了一聲。 溫斐然的床上竟然躺著一個被剝光了的男孩子,身材正在抽條兒,那皮膚瑩白得跟月光似的,嘖嘖嘖!往那一躺就是個男版睡美人。 系統(tǒng)不懷好意道:【你犯罪了?】 溫斐然皺眉,突然想起古代的人死了就是這么拿草席一卷,然后曝尸荒野的。 現(xiàn)在還真像那么回事兒。 他在曝尸荒野和給治病救人之間糾結了好久,最后還是嘆了口氣道:“還是上次那貨,我需要你清零他的結核桿菌” 小零嚶嚶嚶了起來,顯然不愿意。 這狗逼系統(tǒng),溫斐然直接血壓拉滿,道:“他有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