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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衍覷一眼手里的香囊,目光又轉(zhuǎn)向連棠,你說。 連棠耳尖有點紅,聲音不疾不徐,可用紅魄葉每日煮水,將凌絹浸入其中連泡七日,而后制成牙簽,夾進(jìn)書中,平日可防書蟲,讀書時又能益氣養(yǎng)精,可謂兩全其美。 連棠偷瞧了一眼元寧帝,手心微微冒汗,見他面色平靜,她才壯著膽子又道:臣女愿意替書閣制一批牙簽,只是住的地方?jīng)]有小廚房,可能要借書閣一用。 祁衍日常起居都在書閣,里面配了御膳小廚房。 而她之所以毛遂自薦幫書閣制牙簽,一是珍稀這批書,也有一點私心。 她怕今日之后,祁麟還用陰招圖謀她的身子,她想留在攬月閣,躲開他。 她不知道這份安全感來自曾經(jīng)住了十年的書閣,還是兩世都對她釋放善意的元寧帝。 連棠跪坐在書案一角,微微垂著頭,余光可以看見皇帝袖口的鑲金龍紋,她面上平靜,心如擂鼓在。 元寧帝不喜人近身,書閣伺候的宮人寥寥無幾,大多都候在院外。 連棠屏息,他會恩準(zhǔn)么? 空氣靜的可怕,煙霧縷縷升騰,在二人頭頂氤氳出淡幽的香氣,暗暗浮動。 元寧帝沒有說話,只一道深邃的目光壓過來。 連棠手心已經(jīng)開始出汗,仿佛她的那點小心思赤.裸裸暴露在他的面前,時間停滯了般,每一息都是煎熬。 她懊悔不應(yīng)該在第一次進(jìn)書閣,就冒然提出這么大膽的要求。 她耳根發(fā)紅,額角滲出密密的細(xì)汗,濡濕了幾縷碎發(fā),楚楚可憐。 突然,祁衍把香囊遞到她的面前,聲音如沉金落玉: 就照你說的做。 連棠一顆心落到肚子里。 等到酒醒的差不多,元寧帝命常福送她回了住處。 * 書閣里,梵木香燃盡,只留下一堆煙灰。 祁衍坐在寬幾后面,左手支頭,右手還握著一卷書,卻是已睡去。 悠悠入夢,他又回到了那一天。 五年前,他從邊關(guān)的那場惡戰(zhàn)中回來,住在法恩寺。 那場戰(zhàn)爭死了很多人,有父皇,有太子,有無數(shù)大齊的將士,還有西戎十八座城池里的婦女兒童。 那些日子,他目之所及,全是鮮血,以至于回京多日,他眼睛依舊是赤紅的。 他沒有辦法像正常人一樣生活,精神緊繃,情緒壓抑,和沒完沒了的尸山血海,讓他根本合不上眼。 可他是新君,有一個破碎的山河等著他去整修。 他住在法恩寺,了然大師親率十二大法師為他念靜心咒,可他心魔難除。 一日,他正在后山禪房靜坐,忽然聞到窗外飄來一陣清幽的香氣,他倚窗往外看。 蒼松古木下,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燃起了一堆梵木,炙烤兩尾小魚。 那梵木是方丈從西域移植過來的圣樹,珍貴無常,這小姑娘竟然趁寺里午戒的時候,掰了樹枝,拿來烤魚。 著實離經(jīng)叛道。 小姑娘發(fā)現(xiàn)窗里有人,哇的一聲捂了臉,半晌沒動靜后,又小心翼翼的分開手指看過來,水葡萄似的眼珠子轉(zhuǎn)了幾許,忽然就彎唇笑了,歪著腦袋看他,咦,你有頭發(fā),不是和尚,你如果答應(yīng)不告密,我分你一條魚。 他冷漠的收回視線,順手關(guān)了窗戶。 須臾,篤篤篤,傳來敲窗戶的聲音,他胸臆正被殺打聲撕扯,煩躁之際,猛然拉開窗牖,滿眼血紅的怒視出去。 一尾烤焦的小魚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同時還有小姑娘呆住的小臉。 他以為小姑娘害怕了,伸手關(guān)窗,對方卻突然踮著腳,圓潤的小臉杵到窗里,軟軟的五指覆上他的眼睛,由衷的感嘆:你的眼睛真好看,像桃花瓣一樣。 他身子一僵,為著這雙赤目,他被說生性嗜血,殺戮心太重,卻從沒人說過好看。 桃花瓣?他冷冷一笑。 嗯!小姑娘狠狠的點頭,眸子比山里的潭水還清澄。 忽而,那條烤焦的小魚又送到他面前,她四下看了看,眼尾閃過一絲狡黠,梵木枝烤魚,可香啦。 從此他的世界多了一個無法無天的小姑娘,上山打兔,下河捉魚,砍禿了梵木的枝丫,化作一頓頓花樣百出的野食。 后來小姑娘不告而別,他卻離不開梵木的幽香。 祁衍睜開眼,看著梵木灰燼,臉上是一貫的疏淡,她長大了,也變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對斑爺實施-入 10瓶;40696423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章 連棠在屋里歇下不久,宸華殿那邊的品蟹宴也散了。 祁麟和明月公主提著兩屜螃蟹,站在側(cè)殿門外,要見連棠。 連棠住在明月公主宮殿的西側(cè),是一個獨門獨院的小副殿,院內(nèi)配了兩名宮婢,婢女常見公主,哪見過大皇子,登時慌亂起來,跪著囁聲回話,連姑娘回來就說頭暈,已經(jīng)睡下了,奴婢這就去叫醒她。 祁麟擺手說不用了。 明月公主橫他一眼,埋怨道,我就說這么晚,棠棠必定休息了,偏你不死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