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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的是她竟理解這個決定,畢竟非軍中人士考慮不了那么多,光屠城這兩個字就先嚇?biāo)懒?,否則這些年他也不會遭受那么多非議。 此刻她說什么并不重要,他只是單純的享受這份跨越時間的心意想通。 天子聽得津津有味,連棠搜腸刮肚把對戰(zhàn)爭的那點淺淺的見識全都抖落出來,似乎還是不能滿足他。 她實在沒話了,總結(jié)性道:左右以后不會再有那樣的戰(zhàn)爭了,陛下也不會再上戰(zhàn)場,不如徹底放下,讓自己心里輕松一些。 放下?祁衍眸色一暗,腦中又浮現(xiàn)父皇被鞭笞的血rou模糊的身體,聲音陡然變冷,大仇未報,賊子未擒,何以心安? 連棠看著像變了一個人的祁衍,心里突然有一個可怕的想法,上一世,她一直以為兩國的最后一戰(zhàn),是西戎可汗趁著大齊內(nèi)亂,舉兵打來,元寧帝不得不帶著病軀應(yīng)戰(zhàn)。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祁衍早就設(shè)計好一切,請君入甕,否則十萬西戎聯(lián)軍,何以不到兩個月就投降了。 若當(dāng)真如此,祁衍這個人心思真是深的可怕。 剛才她說那一大堆...嗯...怎么有一種班門弄斧的感覺? 祁衍見她突然噤聲,臉上的表情古怪,忙收斂心中的戾氣,緩和了神色。 連棠有點不自在,起身想告辭,我的話說完了,該走了。 她剛從蒲團(tuán)上起身,突然被抓住了晧腕,一轉(zhuǎn)身,見祁衍仰頭看著她,輕道:別走 他滾了一下喉結(jié),再陪朕待會。 一貫疏冷的嗓音里帶了一縷似有似無的請求。 * 連棠那夜最終還是沒走成,元寧帝一反常態(tài),要她陪著說話。 她想著他是病人,就遷就他,只是她不想說戰(zhàn)爭的事,換了話頭,聊起小時候兩人同在法恩寺的那段歲月。 說起小時候,連棠總是眉飛色舞,祁衍偶爾搭話,大多說時候都是以手支頭,看著她。 不知何時,祁衍漸漸沒了動靜,還保持著以手支頭的姿勢,眼睛卻闔上了。 連棠還是有點成就感的,她竟讓失眠的皇帝睡著了。 她本想悄悄離去,但夜太深,她不敢一個人走黑路,又不能叫醒祁衍送她,最后干脆將就著趴在香幾上睡了。 連棠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天光大亮,她不是趴在香幾上,而是躺在臥房里,掃一眼周圍簡單卻又不失華貴的陳設(shè),應(yīng)該是皇帝這兩天下榻的地方。 祁衍把她抱進(jìn)來的? 連棠臉頰飛上兩團(tuán)薄紅。 她拉開門走出去,外間有兩個小沙彌候立,看見她,一人奉上晨漱的用品,一人出去準(zhǔn)備素齋。 連棠問,陛下呢? 小沙彌謙恭回道,太后一早下了十二道懿旨,把陛下請回宮了。 連棠心驚,十二道懿旨,能讓太后如此焦急的,只能是奉賢太妃一事了。 此事,祁衍遲早得面對太后,連棠只是沒想到,她竟用如此陣仗逼皇帝回去。 她又問小沙彌,陛下有說我什么時候啟程么? 小沙彌回:陛下有令,讓您再修養(yǎng)幾天。 連棠猜,祁衍大概是想讓她避開這幾天,畢竟不管對錯與否,這件事因她而起,太后的怒火很有可能蔓延到她的身上。 連棠淺淺用了幾口白粥,又去找了然大師。 她問大師,陛下似乎心結(jié)難除,他的病是不是沒有可能治好? 睡了一覺醒來,連棠才意識到,也許她昨晚都是白費口舌,祁衍向西戎可汗報仇的決心太大,不可能被動搖。 了然大師點頭,又話鋒一轉(zhuǎn)道:但陛下的心結(jié),也不完全是壞事,若沒有這個執(zhí)念支撐著,以他的身體,或許早就倒下了。 連棠第一次聽到還有這種說法,不禁睜大了眼睛,仔細(xì)一想又有幾分道理。 人有的時候,活得就是一個盼頭。 連棠想到,上一世祁衍親手?jǐn)貧⑽魅挚珊购?,死在歸京的途中,是不是因為大仇得報,他活著沒了盼頭。 了然大師仿佛能看透人心,雙手合十,悠悠道:陛下意志力異于常人,若他想活,一定能活下去的。 連棠心尖一顫,這一世,復(fù)仇后,還有什么支撐他活下去么? * 幾日后,常福來法恩寺接連棠回宮。 老谷主的解藥還沒研制出來,先給了她一盒金丹,許諾吃完再送新的。 回到宮中,連棠先去明月宮找祁蕓,毫不意外的吃了閉門羹。 守宮門的小監(jiān)說,公主從法恩寺回來就閉門不出,連太后都不見。 連棠踏著沉重的步伐走進(jìn)攬月閣,祁衍不在,常福說,這幾天堆積的政事太多,皇帝在勤政殿和大臣議事,末了又補(bǔ)充道:今天陛下會御批奉賢太妃的懲令。 這件事皇帝和太后拉鋸幾天,終于要有定論,不管結(jié)果如何,連棠心里都不會起波瀾,她因著對祁蕓的感激,求元寧帝放太妃一命,已是婦人之仁,不管結(jié)果如何,她都不會再干涉。 這場變故像一團(tuán)烏云,沉沉的壓在皇宮的上空,人心惶惶。 午后,連棠正歪在軟塌上休息,突聽門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她還沒坐正身子,一個少年風(fēng)一樣沖起來,脆生生喊她,阿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