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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您人設(shè)崩了】(278)完

    2022年3月14日

    番外:

    嶺南以北,一輛轎車緩緩?fù)T谝粋€商場門口,司機從車上下來,來到后面打開車門,彎腰恭敬道:「縣長,到了?!?/br>
    后座上,一個相貌英俊的男子睜開雙眼,結(jié)束了假寐,點了點從車上下來。

    商場門口,站著一群衣著得體的男女,三三兩兩閑聊談笑,見到男子下來頓時滿面笑容的圍了過來。

    「許縣長,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啊」

    「大家都等著您給剪彩呢」

    「這邊請」

    「」

    許麟含蓄一笑,同眾人寒暄幾句,說笑著一同走向商場門口。

    「咯咯咯mama好笨,追不到我」

    即將走到剪彩的桌前時,一個小女孩飛奔著撞到了許麟腿上,一個趔趄摔倒在了地上。

    「沒事吧小朋友?」許麟蹲下身,彎腰扶起小女孩,順手幫她拍了拍手臂上的灰塵,「沒受傷吧?」

    「沒有謝謝叔叔~」小女孩奶聲奶氣的抬起頭,露出一張白皙精致的小臉。

    看著女孩燦爛的笑臉,許麟忍不住想起了家里的女兒,他忍不住蹲下身問道:「你家里人呢?怎么一個人亂跑。」

    正說著,一個身影氣喘吁吁的跑到了跟前,嬌罵道:「孟思琳,你要氣死我啊」

    「你mama來打你屁股了?!乖S麟笑著抬起頭,看到了身前的女人,只一眼,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同時身軀一顫,怔在了原地。

    女人注意力全在女兒身上,罵了幾句才想起被女兒碰到的人,她扭過頭,露出一抹笑容,細聲道:「不好意思,沒有冒犯到」

    話未說盡,女人同樣嬌軀一震,怔在了原地。

    許麟緩緩起身,眼眸中寫滿了復(fù)雜的情緒,不敢置信的低聲道:「萱萱是你嗎?」

    其實不需要問,從她的同樣驚訝且復(fù)雜的眼神中,許麟已經(jīng)知道,是她!孟萱!

    可他不敢相信。這么多年了,他從來沒有放棄過找她,但都沒有結(jié)果,現(xiàn)在,就這么突然的出現(xiàn)在他面前。

    時間非但沒有沖淡他腦海里的記憶,內(nèi)心里的情感,反而像陳年的老酒,日子越長,沉淀的越濃。

    這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也是第一個動情的女人,他怎么能忘。

    隨著許麟的這句“萱萱,是你嗎”,孟萱的心臟狠狠一抽,眼眶更是瞬間通紅。

    「mama,你怎么了」女兒糯糯的問話將她驚醒。

    「沒沒事,mama眼里進沙子了?!姑陷鎸χ畠好銖娨恍?,揉了揉眼睛,隨后深吸了一口氣,隱去眼里的情緒,望向許麟,微笑道:「好久不見?!?/br>
    好久不見

    多么生疏的寒暄,許麟情不自禁的想上前一步,但又生生止住了腳步,苦澀道:「好久不見」

    「你還好嗎?」

    「我很好,你呢?」許麟說著看了眼小女孩。

    「我也很好?!姑陷骘@然注意到了許麟的目光,摸著女兒的頭頂,微微一笑道:「我結(jié)婚了,你呢?!?/br>
    「哦,是嗎」許麟瞬間感覺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般,難受至極,還透著難言的苦澀。

    「思琳,叫叔叔?!?/br>
    「叔叔好。」

    「你好你好,真乖?!乖S麟抹了抹眼角,有些手足無措的應(yīng)著,隨后在身上摸索了起來,不一會兒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墨綠色的玉佩。

    這是他答應(yīng)要送給女兒的禮物。

    蹲下身遞給小女孩,柔聲道:「來,叔叔給你的見面禮?!?/br>
    孟思琳沒有收,而是抬頭看向mama。

    「不能亂收別人的東西?!?/br>
    「知道了mama?!姑纤剂涨忧拥目粗S麟,奶聲奶氣的道:「mama說不能收。」

    許麟尷尬的將玉佩收回,強擠出一抹笑容問道:「真乖,告訴叔叔幾歲了?」

    「我今年」

    「七歲。」孟萱打斷女兒的話,抬手看了看表,「不好意思,我老公在那邊等我,所以」

    許麟滿臉苦澀的站起身,聲音沙啞的道:「哦,好,沒事,我可以留個聯(lián)系」

    這時,司機兼秘書陳杰走上前,低聲道:「許縣長,那邊在催了?!?/br>
    許麟點了點頭,還想再說,孟萱微微一笑:「再見?!拐f著牽著女兒扭身離開。

    望著孟萱的背影,許麟臉上的表情愈加苦澀,喃喃道:「再見」

    ……

    「mama,我生氣了,人家今年明明八歲了?!姑纤剂展闹鶐妥?,對于mama記不住自己幾歲而悶悶不樂。

    孟萱溫柔一笑,揉了揉女兒的頭頂,歉聲道:「mama記錯了,跟你道歉?!?/br>
    「哼~下不為例?!?/br>
    「下不為例?!?/br>
    「拉鉤」

    「拉鉤。」

    走了幾步,孟思琳忽然抬頭問道:「mama,你為什么要騙那個帥叔叔?你不是說爸爸在很遠的地方嗎?」

    孟萱眼眸中閃過一抹痛苦,聲音微微沙?。骸复笕说氖滦『⒆硬灰獑枴!?/br>
    「哦~」

    ……

    夜深,路邊。

    司機兼秘書陳杰滿臉苦笑望著路邊靠

    在電線桿上又哭又笑的許麟。

    縣長喝醉了。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雷厲風(fēng)行、沉穩(wěn)的縣長失態(tài)。

    他不難猜出,原因跟今天見到的那個女人有關(guān),但這是縣長的私事,他無權(quán)過問。

    一處民房內(nèi),孟萱哄睡了女兒,獨自靠在床頭,眼眸中慢慢閃爍出了一抹淚光

    周末,陳杰帶著妻兒來到古城區(qū)游玩,跟著拼命三郎似的許縣長,他已經(jīng)好久沒有好好休息了,今天是難得的放松日子。

    「你們那個許縣長,也忒拼命了,今天總算是良心發(fā)現(xiàn)了,要我說你還是辭了工作得了」

    耳邊,是妻子抱怨的聲音,陳杰沒有反駁,只是微笑,畢竟最近一段時間,他陪妻子的時間實在太少了。許多時間,他回家,妻子已經(jīng)睡了,他走了,妻子還沒有睡醒。

    但他沒有抱怨,因為他知道,許縣長是干實事的人,而且這么年輕的縣長,如果說背后沒有關(guān)系,又有誰信呢?

    仕途,不僅僅靠努力就夠了,更重要的是貴人扶持,他堅信,許麟就是自己的貴人。

    「爸爸,你看,那里有賣冰淇淋的。」兒子口中發(fā)出歡快的笑聲,拉著他走向小攤。

    「老板,給我一個冰淇淋?!?/br>
    「好的,給您,三塊錢,謝謝。」

    「謝謝?!龟惤芙舆^冰淇淋遞給兒子,一抬頭,看到了一大一小兩道熟悉的身影,急色匆匆的從他身旁略過,走進一棟小樓。

    緊隨其后的是兩個光膀子的混混,跟到小樓前,踹了兩腳門后,罵罵咧咧的離開。

    陳杰陷入沉思。

    「老公,你看什么呢?」

    「啊沒事,想許縣長交代的工作。」

    「你那許縣長到底讓不讓人活了?好不容易休息一天,還給你安排工作?」

    陳杰無奈一笑,溫聲解釋道:「你啊,那都是我份內(nèi)的工作,你也別一直說他壞話了,你也不想兒子怎么進的實驗小學(xué)?」

    聽到丈夫說起這個,陳杰的妻子氣勢一弱,但還是撇了撇嘴:「那都不是一碼事兒。」

    ……

    轉(zhuǎn)眼,半月過去。

    傍晚,許麟處理完手上的工作,站在窗前,望著昏暗的天空發(fā)著呆。

    陳杰抱著一堆文件來到門口,望著站在窗前發(fā)呆的許麟,心里嘆了一口氣,這樣的狀態(tài)已經(jīng)持續(xù)整整半個月了。

    陳杰輕輕敲了敲門。

    許麟晃過神,扭頭看到陳杰,點頭打了個招呼,隨后繼續(xù)望著窗外。

    陳杰放下文件,猶豫了一下,低聲道:「縣長,有個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怎么了?小海讀書出現(xiàn)問題了?」許麟帶著疑惑扭頭,隨后輕笑著問道。

    小海是陳杰兒子的小名。

    「不是」陳杰感激一笑,對于許麟記掛著自己孩子感到高興。

    「那是什么事?不用吞吞吐吐,有事直說?!?/br>
    「嗯?!龟惤苡昧c了點頭,「那天我?guī)е『⑷ス懦菂^(qū)要,看到看到了那天商場前跟您說話的女人?!?/br>
    許麟微微一怔,點頭示意他繼續(xù)說。

    「按理說這是您的私事,我不應(yīng)該過問,但我看您最近一直心神不寧,所以自作主張去調(diào)查了一下。」陳杰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錯,不敢看向許麟,低頭接著道:「前幾天我去古城區(qū)問了問,那個女人是一年前來這里的,住在一個一個比較破舊的小樓里,獨身,帶著女兒,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陳杰的話讓許麟沉寂的心又活絡(luò)了起來。

    「然后她的處境好像不太好,古城區(qū),您也知道,比較亂,一個單身女人帶著一個小孩據(jù)說經(jīng)常被人sao擾?!?/br>
    許麟的目光當(dāng)即就冷了下來,陳杰不經(jīng)意一抬頭,對上他的眼睛,霎時間,冷汗都下來,他沒法形容這是怎么樣的眼神。

    冷到了極點,殺氣騰騰!

    「你確定她就一個人帶著孩子?」

    「嗯,確定!」陳杰肯定的點了點頭,「我的消息是她的房東,一個老太太那里得來的,她住對門,說從來沒有看見有男人進出過她的屋子?!?/br>
    許麟要是還不知道自己被騙了,就白長腦子了。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么情況,也不知道她為什么要騙自己,但有人欺負孟萱,就是不行!

    「陳杰,謝謝你!」他上前鄭重的拍了拍陳杰的肩膀,隨后快步走出門。

    「誒縣長,你去哪里?」

    「我出去一趟,時間到你自己下班吧。」

    古城區(qū)。

    許麟從出租車上下來,望著一排排破舊的房子,一臉懊惱的摸了摸腦門。

    心情激動下,跑出來的太急,他連門牌號都沒有問。正準(zhǔn)備掏出手機打陳杰的電話,一旁走過兩個女人的對話將他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這兩天鬧的,哎呦,吵死了,一到半夜,那班天殺的就在門口叫罵,唱歌,弄的我都睡不好。」

    「誰說不是呢,誒,聽說劉老太要把那對母女趕走了?!?/br>
    「哎,那也是可憐人,據(jù)說那女的單身帶著女兒,剛剛才找到工作兩個月,本想安頓下來的,這一鬧,哎」

    許麟緊緊握住了拳頭,額頭上,青筋都暴了出來。見倆人

    越過他走遠,他趕忙換上一副笑臉,追了上去。

    「大姐,你好,麻煩打聽個事?!?/br>
    兩個女人正聊著天,被突然的聲音打斷,皆是嚇了一跳。

    其中一人看許麟衣著得體,相貌英俊,料也不是什么壞人,輕輕點了點頭。

    許麟臉上露出友善的笑容,問道:「請問剛剛你們說的那對母女住在哪里?」

    「諾,就是那里,十八號?!?/br>
    「謝謝大姐?!?/br>
    雖然不知道許麟問這個干嘛,但許是看許麟禮貌不錯,那大姐猶豫了一下,叮囑道:「小兄弟,晚上可不要待在這里,亂的很。」

    「謝謝大姐,我知道了?!?/br>
    道謝完,許麟徑直走向十八號,按響了破舊的門鈴。

    小樓內(nèi),正在廚房的孟萱聽到門鈴聲,皺著柳眉嘆了一口氣。

    「mamamama,是不是壞人又來了?」孟思琳抱著一只玩具小熊跑進廚房內(nèi)。這段時間,小姑娘亦是嚇的心神不寧。

    「不怕,你去房間玩吧,mama在這呢?!?/br>
    「mama,我怕?!姑纤剂障肫鹉切┤藘瓷駩荷返哪?,說著委屈的哭了出來?!竼鑶琛?/br>
    「思琳乖,不怕不怕」

    女本柔弱,為母則剛。孟萱本也是柔弱的性子,但為了女兒,她只能強忍著淚水,露出堅強的一面。

    多年來,輾轉(zhuǎn)多地,不是因為容貌被人排擠,就是因為容貌總被人sao擾。好不容易跑到了偏遠的地界,卻還是逃不了這樣的命運

    是該怪老天不公,給了她這樣的樣貌嗎?

    孟萱不知道,她只知道,有時候,她真的想擁有一個相對平庸的外表,或許那樣,許多事情就不會找上她。

    許麟按了半天門鈴,也沒有人回應(yīng),只能走到一旁皺眉思索起對策。

    約半個鐘頭,路的盡頭勾肩搭背走來十幾個人,皆是光著膀子的,滿身酒氣,一路大聲喧嘩。

    料想這些人就是那幫混混,許麟挑了挑眉,有些壓不住火氣,捏緊拳頭就迎了上去。

    許麟已經(jīng)忘了自己多久沒有跟人動手了。

    距離越來越近,許麟做好了出手的準(zhǔn)備,這時,走在中央的一個混混忽然yin笑著對一旁的年長男子yin笑道:「陸哥,等你抱的美人歸,答應(yīng)兄弟們的事情可別忘了啊?!?/br>
    「放心,有我陸某人一口rou吃,就少不了哥幾個的湯喝?!惯@是一道略顯陰柔的聲音,說話是一群人中唯一穿著得體的男人。

    約三十歲上下,穿著簡約的便西,相貌可以算的上端正,只是有些一股說不出的陰柔氣息,陰惻惻的。

    「嚇的差不多了,等下就看你們的表演了?!?/br>
    「放心,演技絕對到位?!巩?dāng)中的男子用力拍了拍胸膛。

    許麟與幾人錯身而過,恰巧聽到了這句對話。

    看樣子不只是簡單的流氓調(diào)戲良家婦女,而是精心策劃的陰謀!

    那陰柔男就是主謀。

    思忖片刻,許麟決定先不出手,看看這些人要玩什么花樣。

    他走出街尾繞了一圈,從另一側(cè)重新走進街道,站在一個陰影處觀察起來。

    一行十幾人站在墻角,交頭接耳,不一會兒分成了兩波,一波人現(xiàn)在原地,一波人走到樓下,大聲說著各種污言穢語。聽的許麟直皺眉頭,恨不得將這些人的嘴一張張撕裂。

    罵了約十幾分鐘,忽然,另一波人從墻角沖了出來。

    「你們干嘛!」

    一聲大聲從當(dāng)先一人口中發(fā)出,正是陰柔男。

    「小子,你是誰!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老子今天還就管定了!給我打!」

    拙劣的演技對話結(jié)束,兩波沖到了一起,開始“互毆”。

    約十分鐘,叫罵的一波人罵罵咧咧的“敗退”,留下陰柔男一伙人。

    許麟仔細瞧去,竟看到陰柔男額頭上竟然掛了彩,正奇怪他這么做的目地,就見陰柔男從兜里掏出電話,撥通后放在了耳邊。

    “難道他跟萱姐認(rèn)識?”

    許麟皺了皺眉,暗自擔(dān)憂。

    不多時,門內(nèi)走出了一個女人。

    正是孟萱!

    距離太遠,許麟聽不到倆人的對話,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不是一個好的信號,以孟萱善良的性格,這個苦rou計說不準(zhǔn)會起到一些作用。

    很快,不知道陰柔男說了什么,許麟見到孟萱臉上露出了一抹為難的神色,似乎在考慮在什么。

    「孟小姐,我就這么一個小小的要求,你也不愿意答應(yīng)嗎?」陰柔男一臉誠懇,說著用力吸了一口氣,皺眉擦了擦額頭上的血跡。

    「陸云,我晚上需要照顧女兒,真的不太方便」

    「可是我就是想請你吃頓飯而已,要不了多長時間的,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把思琳帶上?!?/br>
    看著陸云額頭上的傷勢,再聽著他軟語相求,本就心軟的孟萱一時間想不到該怎么拒絕,最終還是猶豫著點了點頭。

    「那我明晚八點來接你?!?/br>
    「不用了,你告訴我地址,我自己去?!姑陷姹灸艿谋3志?。

    陸云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不快,笑著道:「可以,等下我發(fā)信息告訴你地址

    ?!?/br>
    「我不可以出去太久。」

    「你放心,吃完飯我就送你回來?!?/br>
    聊天結(jié)束,孟萱扭身走進了房子。

    陰柔男笑看著孟萱進門,直到視線內(nèi)失去她的身影,臉上的笑容才慢慢隱去。

    「陸哥,這娘們也太不適抬舉了!」

    「是啊,你都為她受了傷,竟然也不請你上去坐一下。」

    身后小弟忍不住上前抱怨。

    陸云扭身向著許麟的方向走來,嘴角露出一抹陰惻惻的笑容:「這樣才夠味!不然跟小姐有什么區(qū)別。」

    「嘿嘿嘿,說的也是,陸哥跟我們玩的就是不一樣,明天這娘們有的受了?!?/br>
    「是啊,話說這娘們奶大屁股大的,陸哥這小身板能受得了嗎?」

    「哈哈哈」

    待幾人消失在路口,許麟才緩緩走出。

    他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淡淡的紅光,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只有處于暴怒狀態(tài)下的許麟,才會有這樣的表現(xiàn)。

    許麟深吸了一口氣,平復(fù)了一下心情,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劉局長,我是許麟」

    ……

    第二日,晚八點,孟萱從家里走出,上了一輛出租車。

    不遠處,在路邊已經(jīng)停了一段時間的轎車緩緩跟了上去。

    秋田酒樓,孟萱付了錢,從出租車上下來,門口西裝革履等候了一陣的陸云滿臉笑容的迎了上來。

    「孟小姐,你來了,快里面請?!?/br>
    孟萱勉強一笑,不著痕跡的避開陸云的手,向里面走去。

    又碰了個軟丁子,陸云眼眸中閃過了一抹冷意,但臉上笑容不變,疾走兩步在前面帶路。

    「在二樓包廂。」

    孟萱腳步一頓,皺了皺眉:「一樓沒位置嗎?」

    「請你怎么能在一樓內(nèi),那不是顯得我沒誠意嗎?再說,一樓今天都訂滿了,不信你看。」陸云暗喜慶幸自己提前安排了人將位置全部占住了。

    孟萱四下看了看,發(fā)現(xiàn)確實沒有位置,疑心稍降,但還是道:「要不我們等一等吧,應(yīng)該有快吃完的?!?/br>
    陸云笑容一滯,不著痕跡的捏了捏拳頭,隨后繼續(xù)笑道:「也行,但是我不是怕思琳一個人在家你不放心嗎?」

    陸云使出了一招以退為進。

    想到女兒,孟萱頓時又有些擔(dān)憂,雖然女兒大了,不用時時照看,但終歸還是不放心的。她微一沉吟,點頭道:「也是那就包廂吧?!?/br>
    最重要的一點是,陸云沒有堅持去包廂,這讓她心里的疑慮一下子消除了個七七八八。

    「麻煩,九號包廂可以上菜了?!龟懺茢r住一個服務(wù)員說了一聲,隨后帶著孟萱上了樓。

    不大的包廂內(nèi),倆人相對而坐,菜品陸陸續(xù)續(xù)的上桌。

    等待菜品上齊,陸云舉起酒杯,滿面笑容的柔聲道:「孟小姐,謝謝你能接受我的邀請?!?/br>
    「我不喝酒,謝謝。」孟萱推開酒杯,拿起桌上的瓶裝水,倒了一杯。

    「沒事,那你喝水就行。」陸云眼里閃過一抹精光,臉上的笑容不變。

    孟萱舉起杯子,擠出一抹笑容,略帶著一絲尷尬的低聲道:「陸云,謝謝你的幫忙,但是,我暫時沒有那種想法你懂嗎?我只想帶著女兒好好生活,我敬你?!?/br>
    看著孟萱喝下水,陸云眼中透出了一抹得逞的亮光,他柔聲道:「沒事,我愿意等你。」

    孟萱皺了皺眉,低聲道:「你可能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只想一個人帶著女兒生活?!?/br>
    「我說了愿意等你?!?/br>
    這多年來,孟萱腦海中無時無刻不是許麟的身影,意外的相遇后,壓抑了多年的情感更是每每在深夜爆發(fā),讓她備受煎熬。

    望著陸云“癡情”的模樣,孟萱本能的感覺到了一種惡心的情緒,這股情緒讓她有些煩躁,更驅(qū)動著她用少有的語氣冷聲道:「我不可能會接受你的,你死心吧?!?/br>
    陸云表情一滯,似乎沒想到孟萱會這么直接,這么不留情面,反應(yīng)過來后,白皙的臉龐瞬間脹的通紅,看著有些駭人。

    「對不起,我太激動了,我先走了。」孟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突然失態(tài),但她不想解釋,從包里掏出五百塊錢放在桌上,起身就想走。哪知一站起來,忽然就感到了一陣不正常的頭昏目眩,整個人暈乎乎又跌回了桌位,她努力看向陸云,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帶著獰笑的臉龐。

    那瓶水

    孟萱沒想到自己已經(jīng)這么小心了,竟然還是

    深深的無助感涌上孟萱的心頭,淚珠雨線般掉落,隨后失去了只覺。

    陸云獰笑著起身,走向孟萱。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巨響,整扇大門砸落,緊接著,一道高大的身影走進了包廂,背后還跟著幾個警察。

    這一幕讓陸云當(dāng)即愣在原地,直到手銬拷到手上,才反應(yīng)過來。

    「你們干嘛!我爸是陸剛!」

    陸剛,正是壟斷本地建材的大富商,也是許麟那日剪彩商場的幕后老板。

    這時,許麟抱著孟萱走到了他跟前,用看死人般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然后望向一旁冷汗已經(jīng)流下來的公安局長。

    「劉局長,我很懷疑你的工作能力!」

    劉局長瞬間站直,冷汗流下來也不敢擦,大聲道:「許縣長您放心,請給我一個禮拜的時間!」

    「呵呵」

    許麟冷笑一聲,頭也不回走出了包廂。

    另一邊,陸云瞬間癱軟,他終于知道自己惹到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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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麟上任這段時間關(guān)于他的傳說有很多。

    有人說他鐵面無私。

    有人說他眼里容不得沙子。

    最重要的是,班子里不服他的人,短短半年內(nèi)都被他擺平,可見他手段之強,背景之深。

    惹到這樣的人,還有活路嗎?

    ……

    醫(yī)院病房內(nèi),孟萱從昏迷的狀態(tài)中醒轉(zhuǎn),緩緩睜開了眼睛。

    淡淡的眩暈襲來,好一陣兒,她的瞳孔才恢復(fù)聚焦。

    干凈整潔的房間,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床前擺著一束鮮花,看到四周的環(huán)境,孟萱眼里閃過一抹思索。

    這是哪兒?

    自己為什么會在這兒?

    高濃度的蒙汗藥顯然對她的腦子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沖擊,令她暫時回憶不起前面發(fā)生的事情。

    她頭疼欲裂的思索著,但很快,她就顧不得思索,因為她想到了女兒。

    「思琳?。 姑陷骟@呼一聲,掙扎著就要從床上爬起,就在這時,忽然傳來了一聲門響,一道高大的身影打開了房門,正滿臉寵溺的逗著懷里抱著的女孩。

    看到許麟抱著女兒走進來的一瞬間,孟萱心里瞬間一松,同時,昨夜里的回憶瞬間涌入了腦海。

    吃飯、喝水、暈倒、陸云獰笑的臉龐

    想著,孟萱臉上露出一抹nongnong的悲戚,滿腦子都是一句話:“我不干凈了”

    「醒了」許麟抱著小女孩來到床邊。

    聽到聲音,孟萱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隨后又神思恍惚的移開目光,怔怔的望著女兒。

    孟思琳見mama“面無表情”的望來,嚇了一跳,忙把口中的棒棒糖拿出,怯怯的道:「叔叔說偶爾吃吃糖就沒事的」

    見小女孩直接把自己拿出來當(dāng)擋箭牌,許麟忍不住好笑的瞥了她一眼。孟思琳似乎也覺得自己不夠仗義,忙沖著許麟露出一抹討好的微笑。

    「思琳,你先出去跟護士jiejie玩好不好?叔叔跟mama說幾句話?!?/br>
    「哦~」孟思琳應(yīng)了一聲,看了mama一眼,見mama沒有反對,隨后邁著小短腿跑出了房間。八歲的小女孩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她可能不懂什么是感情,但她還是能看出一些東西。

    許麟起身將房門關(guān)上,重新坐回到床前,低聲問道:「為什么騙我?!?/br>
    孟萱瞬間紅了眼眶,不一會兒眼淚就如斷了線的珍珠滾滾而落??吹脑S麟心都碎了,但他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等待著她的理由、她的苦衷、她的解釋。

    哭了好久,孟萱終于止住了眼淚,表情痛苦,聲音沙啞著:「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用嗎?」

    許麟滿臉苦澀:「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

    「你走吧。」孟萱打斷許麟的話,痛苦的閉上眼睛。

    「萱萱,我」

    「你走!你走?。?!」孟萱忽然情緒激動著大聲叫嚷起來,眼淚再次滑落。

    「好,好,你先別激動,我先出去。」

    雖然不知道孟萱為什么忽然會這么激動,但許麟能看出她的情緒并不穩(wěn)定,為了不刺激她,只能苦著臉退出了房間。

    走廊盡頭,許麟從口袋里掏出香煙,剛要點燃,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忽然在身后響起。轉(zhuǎn)身,是一道小小的身影。

    「叔叔,你是不是惹mama生氣,所以被趕出來了?」奶聲奶氣的詢問讓許麟郁悶的心情得到了些許緩解,他苦笑著點了點頭,柔聲道:「應(yīng)該吧?!?/br>
    「那你現(xiàn)在干嘛呢?想抽煙嗎?老師說,抽煙對身體不好?!?/br>
    許麟一怔,隨后將煙揉碎,丟進一旁的垃圾桶,「不抽了?!?/br>
    「嗯,這才乖?!姑纤剂招〈笕税泓c了點頭,隨后忽然細細聲問道:「叔叔,你是不是喜歡我mama?」

    「你才幾歲啊,知道什么是喜歡嗎?」許麟哭笑不得的蹲下身掐了掐她那粉嘟嘟的小臉。

    孟思琳嫌棄的拍下許麟的手,叉腰道:「我今年可八歲了哦,不是小孩子了。」說著,孟思琳忽然神秘兮兮的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不要告訴mama?!?/br>
    許麟盡量做出一副感興趣的模樣,點頭:「嗯,好?!?/br>
    「我告訴你哦,mama很笨的,都記錯了我的年齡,我明明八歲了,上次你問我?guī)讱q,我剛想說八歲,結(jié)果mama搶著說,還說錯了,我都生氣了呢?!挂婚L串的話說出來,小女孩有些氣喘吁吁。

    「哈哈哈」小女孩傲嬌的小模樣讓許麟忍俊不禁,禁不住大聲的笑了出來。

    「確實很笨,連你的年齡都」正說著,許麟

    的笑容忽然僵到了臉上。

    七歲,八歲

    七年,八年

    八年前

    不就是孟萱不告而別的時間嗎?

    往日那一幕幕清晰的在腦海中浮現(xiàn),孟萱那不同尋常的表現(xiàn),不知疲憊的索取

    許麟渾身一震,開始仔細端詳小女孩的臉龐,眼睛、鼻子、嘴唇

    一瞬間,無數(shù)種念頭出現(xiàn)在他腦海中。

    孟思琳孟思琳

    孟思

    眼淚無聲滑落。

    「叔叔,你怎么哭了」孟思琳抬起小手刮下許麟臉上的淚珠。

    「沒事」許麟忍不住緊緊抱住了孟思琳。

    結(jié)合種種,他基本可以確認(rèn),孟思琳,是自己的孩子。

    想到母女倆這些年孤兒寡母四處流浪,nongnong的愧疚與心酸讓許麟哭的像個孩子。

    孟思琳雖然不知道許麟為什么哭的這么撕心裂肺,但卻懂事的伸長小手輕輕拍著許麟的背。

    許久,許麟止住眼淚,悄悄從小女孩頭上拔下一根頭發(fā),輕輕將她推開,從口袋中拿出紙筆,寫下自己的電話號碼,柔聲道:「好孩子,這是爸叔叔的電話號碼,你千萬別丟了,有事情記得通知叔叔,你mama在生叔叔的氣,我就不進去了,過兩天我再來。」

    「知道了~」孟思琳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將紙條折好,放進口袋。

    「你回mama身邊吧,叔叔有事情先走了?!?/br>
    「知道了,叔叔再見。」

    許麟飛奔出醫(yī)院,驅(qū)車向一家私人醫(yī)院趕去,他迫切想知道,孟思琳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孩子。

    ……

    一個星期后,破舊小樓內(nèi),孟萱目光呆滯,機械般打包著行李。

    孟思琳抱著玩偶在一旁,低聲問道:「mama,我們要走了嗎?」

    「嗯」孟萱停下動作,剛要回應(yīng)女兒,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孟萱叮囑女兒不要出來,帶著一絲疑惑打開大門。

    「你好,請問是孟小姐嗎?」門外,站著一男一女兩個警察。

    「是我,你們」

    「哦,是這樣的,我們來詢問一下那天發(fā)生的事情,錄一下口供,以便后續(xù)的案情進展?!?/br>
    「哦,好,請進」孟萱帶著倆人來到餐桌前坐下,「不好意思,家里簡陋,我給你們倒杯水吧。」

    「不用不用?!鼓芯旒泵ζ鹕頁u了搖手,他可是知道這女人跟許縣長的關(guān)系,所以絲毫不敢托大。

    孟萱也不強求,點了點道:「你們問吧。」

    兩個警察當(dāng)即一人問詢,一人記錄,約半個小時,就完成了錄口供的流程。

    倆人起身告辭,即將出門時,男警察溫和的笑著道:「孟小姐以后還是小心一些,那天如果不是許縣長提前通知我們,將陸云的計劃粉碎,那后果真的是不敢設(shè)想?!?/br>
    孟萱一怔:「許縣長?粉碎?」

    男警察有些疑惑,但還是解釋道:「是啊,許縣長那天早就調(diào)查清楚那個陸云的企圖了,在你暈倒后及時趕到,將他的陰謀徹底粉碎,才沒有讓你受到傷害。」

    孟萱嬌軀一顫,呆在了原地。

    原來,她沒有收到侮辱!她還是清白的!

    眼淚無聲掉落,這是喜極而泣的眼淚,孟萱一個人站在門口哭了許久,連兩個警察什么時候走了都不知道。

    她更不知道,一個小小的身影此時正躲在臥室門后,正拿著她的電話偷偷摸摸小聲說著什么。

    傍晚六點多,孟萱理好了為數(shù)不多的行李,兩個行李箱,帶著女兒離開了生活了一年的房子。

    幾年前,她頂著巨大壓力,被頑固的父親趕出家門,這些年僅靠著微薄的積蓄與母親的偷偷資助過活。并不穩(wěn)定的工作并沒有給她帶來太多金錢的報酬。

    跑了好多城市,她始終不敢回到榕城,無顏面對父母,下一站,她也不知道該去哪里,她決定到了車站再決定。

    知道自己沒有被侮辱的那一刻,她有想過留下,可她知道許麟已經(jīng)當(dāng)上了縣長的那一刻,她就果斷的放棄了留下,她不想因為自己影響了他的仕途,這樣她會更痛苦。

    還有,就是她心中的怯弱,直到現(xiàn)在,她始終還是覺得自己配不上許麟。

    來到路邊,孟萱攔下一輛出租車,抱著女兒坐了下去,最后看了眼窗外,低聲道:「麻煩,車站?!?/br>
    車輛平穩(wěn)行駛,孟萱望著窗外怔怔出神,并沒有注意到車輛已經(jīng)偏離了去往車站的路線

    「到了。」司機的話讓孟萱回過神,她剛想下車,忽然發(fā)現(xiàn)車子停在了一處僻靜的郊外,外面是一排排的別墅。

    孟萱嚇得花容失色,用力抱緊女兒質(zhì)問道:「這是哪里?你要干嘛!!」

    司機扭過頭,竟是陳杰,他臉上露著一抹苦笑,縣長秘書開出租車,全華夏估計就他了。

    「我沒有惡意,有人讓我給你一個東西,說你看了就懂了?!拐f著,陳杰遞過了一個信封,然后下車走到一旁,默默地點燃了一根香煙。

    孟萱將信將疑的打開信封,緩緩抽出一張沾滿了歲月痕跡的紙條。

    “麟,當(dāng)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jīng)走了,希望你不會傷心,不要讓我擔(dān)心。

    “也別擔(dān)心我,我只是累了,想出去走走?!?/br>
    “不要找我,勿念!”

    “一輩子愛你的孟萱!”

    從紙條折舊的痕跡看,明顯能看出這是經(jīng)過了千萬次折疊后才會有的痕跡,還有新舊交錯的斑駁淚痕。

    她心里最柔軟的地方被狠狠擊中。

    「他沒有騙我,他一直沒有忘記?!?/br>
    孟萱喃喃自語,淚腺崩潰,不一會兒臉上就布滿了淚水。

    「mama,你怎么了?」小女孩心里很奇怪,最近mama比她還愛哭,許叔叔也愛哭。

    「沒事?!姑陷娌粮裳蹨I,抱著女兒下了車,「他在哪里?」

    「這是鑰匙,今天許縣長有一個重要的會議,暫時抽不出身,他讓你們先到房子里等他?!?/br>
    孟萱點了點頭,接過鑰匙,轉(zhuǎn)身后走了兩步后,忍不住問道:「如果我堅持要走,不等他呢?」

    「許縣長說了,你看了信大概率會留下,當(dāng)然,他也交代了,如果你堅持要走,就讓我攔住你,等他回來。如果沒攔住,就讓我挖個坑把自己埋了」陳杰說著忍不住苦笑出聲。

    孟萱嘴角一抽,似乎想笑,但又憋了回去,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徑直走進了別墅內(nèi)。

    ……

    時間緩緩流逝,今天的短短幾個小時對孟萱來說格外漫長,夜里十點,女兒已經(jīng)睡去一會兒,剩孟萱獨自一人坐在沙發(fā)上,靜靜地等待。

    又過了半個小時,終于,門上傳來了一陣輕響。緊接著,一道風(fēng)塵仆仆的身影走了進來。

    看到許麟的瞬間,孟萱下意識的從沙發(fā)上站起,嘴唇微微蠕動,似乎想說什么,但又給憋了回去,手指抓著衣角,捏的發(fā)白,顯得那么的手足無措。

    許麟徑直走向孟萱,帶著歉意道:「等急了吧,今天的會比較重要,所以沒辦法早點過來?!?/br>
    「嗯」孟萱只是點頭輕應(yīng)了一聲。

    「思琳睡了?」許麟下意識的壓低聲音,隨后很自然的上前將她抱起,「我抱她回房間里睡?!?/br>
    孟萱上前道:「我來就好?!?/br>
    「我來?!乖S麟抱起孟思琳走上二樓,走進臥室內(nèi),將她輕輕放在床上,隨后招呼孟萱出了房間。

    「來」出了門,許麟直接牽起孟萱的手,拉著她走向另一個房間。

    孟萱心跳瞬間加快,俏臉更是紅透,掙扎道:「你干嘛,松手」

    幾步路的時間,許麟將孟萱拉進房間后就松開了手,笑道:「桌上有個東西,你去看一下,我先去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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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不待她反應(yīng),徑直走進了廁所。

    孟萱本來還有著緊張,但見許麟頭也不回的走進浴室,激烈跳動的心瞬間又平復(fù)了下來。

    帶著一絲好奇,她慢慢走到了桌子前。

    一張紙放在正中間。

    “親子鑒定”四個大字映入眼簾。

    孟萱心臟用力一跳,接著向下看去。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