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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碗覺得自己仿佛是被夸獎了。 “我我是自學(xué)成才。”她眨眨眼睛,微微挺起胸膛,驕傲得語聲都豪邁起來:“哪怕再來一千八百個,站在哪里都沒問題!” 人群早已走光,留下的都是戲班子里的人,聞言都捧腹而笑,為這小姑娘的大言不慚。 連那紅衣少女也扎好了錢袋子走過來,吃吃地笑:“那豈不是要頂?shù)教焐先??我們可沒有那么多碗給你用!” 她忍俊不禁,指著繩索道:“只要你能像我方才一樣站穩(wěn),便是不走動,只要頭頂?shù)耐氩坏?,也足可以憑這門手藝吃飯了!” 老班主笑道:“正是如此,小姑娘,你若真能做到,又不嫌我們班子走南闖北太辛苦,便留下,好歹有個安身地,不愁吃穿?!?/br> “好——嘞!”喊出了破音。 余碗碗一激動,原地起飛。 第2章 晉江文學(xué)城獨家發(fā)表 字面意義上的原地起飛。 她依然走不好路,所以躥出去用的是法術(shù)。 小妖怪像竄天猴一樣升空,大約三百米高度時終于意識到不對。飛快往下瞥了眼,戲班子的老老少少俱是仰頭望著,各個張大了嘴,能吞下整顆雞蛋。 ——人不能、至少不應(yīng)當(dāng)…… 壞了,她非人的身份要暴露了! 于是收了勢,就像拉風(fēng)的導(dǎo)彈發(fā)射中途突突突化身成了拖拉機,余碗碗以一個不完美的拋物線,倒栽蔥式落在離繩索很遠的空地上。 這回好歹沒炸個坑出來。 就是到嘴邊的鐵飯碗告吹了。 倒立的小妖怪依舊頂著自己的碗,并且因為太難過已經(jīng)開始了自轉(zhuǎn),整個身子筆挺挺的朝上,腳尖繃直。 海家班的人紛紛聚攏過來,全都歪著脖子瞅她那倒立頂碗的衰樣,那個結(jié)實的少年不慎扭著脖頸,干脆扎了個馬步,低下頭透過褲丨襠看她。 若角度隨余碗碗的視角顛倒,瞧她就如同在平地上跳芭蕾,還是《天鵝湖》的“三十二揮鞭轉(zhuǎn)”。 他們當(dāng)然不懂芭蕾,只是沉默。 在那樣密不透風(fēng)的目光下,余碗碗覺得自己是只不合群的丑小鴨,越想越難過,轉(zhuǎn)速就愈來愈快,像只陀螺一樣搖擺。 小妖怪噫嗚嗚嗚地哀嚎起來:“我是弟弟,我是菜雞,昨天不學(xué)習(xí),今天變垃圾……”如果不是碗夠瓷實,她現(xiàn)下可能已鉆到泥里跟蚯蚓做朋友去了。 可她討厭吃土,于是面露愁苦。 余碗碗慢吞吞地停住了。 她還想掙扎一下,問問他們?nèi)辈蝗眰€打雜的,她其實很有用,也很好養(yǎng)活。 話未開口,紅衣少女突然摟住她的雙腿,興奮地尖聲道:“好妹子,你這手功夫真是絕了!” 這一聲像打開了話閘子。 戲班里的所有人都七嘴八舌地夸贊起來。老班主仔細端詳她的腦袋,確認(rèn)碗上并未沾甚么膠水,那就是真本事啊! 于是小妖怪成功留了下來。 她混成臺柱,就此走上人生巔峰都是后話,現(xiàn)下不少路人也圍觀來了,才是要緊。 他們大都是看這里圍著烏泱泱一圈,跟風(fēng)擠進來,卻不曉得有啥好看。有那心癢的,便插嘴問道:“這頂碗的小姑娘可再演一輪么?” 老班主面露難色,抱拳賠笑道:“對不住,今日已了……”總不好教這丫頭趕鴨子上架,縱不怕出差錯砸了招牌,也憂心她怯場啊。 “你想看我表演呀?”余碗碗從紅衣少女身側(cè)蹦出來,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問對方:“給銀子么?” 她臉上布著淡淡的紅青黑紫,乍一看還是有點嚇人的。幸而五官生得美,月牙眸彎彎的,聲音也軟糯清脆,倒不至于令人討厭。 那人衣著得體,高個大眼,年紀(jì)挺輕。 他解開腰間的錢袋,嘻嘻笑道:“只要演得好,我看得高興了,自然會賞?!笔种秀y錠高舉,晃得小妖怪眼睛都亮了起來。 “小姑娘,像剛才那樣再做一遍,你有把握么?”老班主將她拉過來,沉聲道:“若只是湊巧,你直說,我照舊留下你,咱們多練練再上臺,不急。” “我能行的?!庇嗤胪氚迤鹦∧?,握著拳正色道:“不行我就當(dāng)著大家的面,把碗給吃了?!?/br> ——給大家表演一個:我、吃我自己。 老班主不懂小妖怪發(fā)了多狠的誓言,但他選擇相信她堅毅的神色,重重頜首道:“好,那咱們再演一回,賺來的錢為你安置物什!” 便吩咐戲班老少敲鑼打鼓,再度開場。 * 被自家親兄弟滿江湖追殺的時候,江小魚曾隱姓埋名在海家班混飯吃。他一口氣能翻百來個跟斗,乃是炙熱可熱的高薪人才,頓頓都有rou吃。 但很快,他就不告而別偷跑去江南。 再后來,又稀里糊涂一堆事兒,今日在碼頭不經(jīng)意聽見老班主震天響的吆喝,想起過往有賴他們照拂,少不得要來捧個場。 ——但他瞧見了什么? 最上頭是一雙亂飛的腳,然后是細瘦的腰,瞧著是個小丫頭的身形。最后才是腦袋,但她移動太快,甚么模樣也瞧不清,乍一看整張臉仿佛打翻了畫盤。 “——嗚呼,起飛~” 那耍雜技的小姑娘聲音拖得極長。 她每“呼”一下,倒立的身體便嗖地朝上躥起,至少得有十尺高。然后上下平移,反復(fù)橫跳,不變的是不論在空中翻了幾個身,最后都用腦袋著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