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
書迷正在閱讀:[綜漫]今天的空神也在拯救世界、當(dāng)我成為滿階屠皇的官配后[無限]、[綜漫]手辦活動說明書、[斗羅大陸同人]斗羅之男主他有兩個爹、攝政王只想種田[穿書]、世界在逼我蘇、小糊豆戀愛后爆火了、晝火、深淵吻玫瑰、我在未來拍真人秀[星際]
不多時,軟劍搖搖晃晃漂浮起來。 它身姿輕靈,似一尾游魚在眾人身側(cè)劃過。 劍柄碰了碰余碗碗的碗,發(fā)出清脆的聲響,似乎在感謝她的靈氣,小妖怪?jǐn)[手跟它講不客氣。軟劍很快又鉆到鐵心蘭身邊,很調(diào)皮地在細(xì)腰上纏了好幾圈,惹得少女咯咯直笑,才乖巧回到主人掌中。 無缺公子輕牽唇角,拇指摩挲劍身。 緩緩抬手,擺出恭請對手的優(yōu)雅姿態(tài)。 ——決斗一觸即發(fā)。 西門吹雪沉下心,握緊了烏鞘劍的劍柄。沒再多說任何話,只因他知道劍明白自己的決心。不論此戰(zhàn)勝負(fù)結(jié)果如何,他只想全力以赴,做最后的告別。 圍觀者都已后退出五十丈外,將空地留給決斗的雙方,每個人的臉上都染了幾分凝重。此時夕陽斜下,天邊云彩漫天,晚風(fēng)竟添一種蕭瑟之感。 喔,方才應(yīng)該多要碗香噴噴的八寶飯。 余碗碗望著絢麗晚霞,苦大仇深地想道。 ——決斗,終于開始了! 鐵心蘭思忖此時兩人應(yīng)在伯仲之間,不論誰輸都不會太難看。但仍有些緊張,只盼決不要出血。 意料之外,先動的人是花無缺。 白衣公子負(fù)手而立,端的是玉樹臨風(fēng)。 他動了,身形如磐石,僅動了口。 矜貴的薄唇,緩緩?fù)鲁鰞蓚€字來: “——去、罷。” 語音未落,銀色軟劍破空而去。 第22章 兩柄劍碰擦出了火花。 劍主負(fù)手而立, 眾人默默仰首圍觀。 鐵心蘭徹底放下心來了,拉著小妖怪和兩位宮女坐在車?yán)镞呧竟献舆呥h(yuǎn)遠(yuǎn)看。雙劍打得激烈,難舍難分, 瞬息間便從東至南。 約摸一盞茶工夫后,軟劍初顯疲態(tài),它不再迎敵,將高速運(yùn)轉(zhuǎn)間將自己團(tuán)成了個球。任烏鞘劍如何挑釁刺激,這顆滿月般的銀球自巋然不動…… ——就, 挺慫的。 實難配做名震八表的無缺公子的兵刃。 西門吹雪黑著臉道:“你不擔(dān)心輸么?” 花無缺緩聲道:“難得輸一次并不丟人?!?/br> “你真覺得,這樣也算是比試?”灰衣劍神冷笑, 壓低聲道:“我看你實在太過耽于情愛了,已有許久沒拔劍了罷?!?/br> 火氣好大,渾似要輸?shù)娜耸撬?/br> “在下更習(xí)慣與夫人切磋內(nèi)功?!被o缺看了身側(cè)一眼, 很誠懇地說:“縱然是從前, 出劍,也只為護(hù)心上人?!?/br> 然后好心問對方,需不需要一柄新劍?移花宮中封存的上古神劍“碧血照丹青”, 雖然略短,但也是出鞘必見血, 不怕它也走。 “……多謝, 不必?!?/br> 這短短的四個字, 是西門吹雪從牙縫里擠出來吐露的回答。他的心情顯而易見的更壞, 又仿佛絕地逢生靠著絲韌勁兒撐住了。 說話間,勝負(fù)已分。 烏鞘劍得意揚(yáng)揚(yáng)地在眾人面前晃了一圈, 左兜兜右轉(zhuǎn)轉(zhuǎn),最后打著旋兒在前主人面前落下,意在要他的夸獎。西門吹雪再未伸手, 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軟劍自空中而降,卻繞過了花無缺平攤的掌心,靈巧地擠開其他人鉆到鐵心蘭裙邊,展露方才受擊留下的刮痕,一副委委屈屈卻不敢講的模樣。 “沒事,你盡力啦,我們不會怪你的?!弊弦律倥讣廨p彈劍柄,安慰道:“他也不是輸不起的人?!?/br> 聽得軟劍似感動萬分,當(dāng)下便要跟女主人貼貼以示親近。沒等它在鐵心蘭腰上繞到第三圈,男主人已噙著溫柔笑意,徒手握著劍刃將其硬摳下來。 于是軟劍xiele氣,躺平開始裝死。 叼著的果脯還沒來得及咽下,小妖怪便鉆到車?yán)锶チ?,西門吹雪走過來尚未說話,一碗清香四溢的花瓣茶便遞至唇邊。 “這是你噠?!睗M滿一碗。 “這是你噠?!睖\淺半碗。 前者給牛牛子,后者給大大蝦。 小妖怪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搓著手很期盼地催促這倆虎軀一震幾欲逃跑的劍客:“喝叭,放涼了,不燙的!” ——天真無邪,滿肚子壞水。 西門吹雪凜了凜神,沒質(zhì)問憑什么花無缺碗里比自己少數(shù)瓣落花,只是漠然地干了,又狠狠抹了把嘴,卻忘了衣袖上也落著木屑和粉末…… 有那么一瞬,劍神很想將碗擲在地上摔個粉碎,但終于也沒有這樣做。僅剩的理智告訴他,他是個人,承受不起魔頭的滔天怒火。 所以他只是將碗塞回小妖怪手中。 隨后面無表情地平靜道:“告辭。” 被水滋潤后,鮮亮的薄唇灰中泛紅。 這話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似要將這無情世界中的慘淡人生遠(yuǎn)遠(yuǎn)拋下。 劍對著余碗碗嗡嗡嗡地說了一通,“嗖”地躥到前主人身邊搖擺身形。余碗碗朝他們大喊等等她,西門吹牛的步伐果然也變慢,至少沒有輕功飛遠(yuǎn)。 她不走,是因為花無缺還沒有喝茶。 白衣公子端著那茶,黑如點(diǎn)漆的眸子眨也不眨,竟似老僧入定般不動如山。余碗碗兩手叉腰瞪著他,兇巴巴如同剝削社畜的資本家:“快喝鴨!” ——好兇一只碗,好慘一朵花。 鐵心蘭掩面顫抖,歡樂的淚水緩緩落下。 花無缺最后望了心上人一眼! 雖然只望了一眼,卻已勝過千言萬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