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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之前的家長參觀日、合唱比賽、結(jié)業(yè)典禮都不同。 明天是新學(xué)年開學(xué)報名的日子。 有很多手續(xù)要交給家長,即使伏黑惠和津美紀(jì)去了學(xué)校,也肯定會讓他們各自的班主任老師面露愁苦。 實在沒辦法,伏黑惠只能給很少撥通的那個電話號碼打電話。 足足打了四次對面才接通。 “甚爾。今天要報名?!?/br> 他開門見山地對電話另一邊的男人說道。 “你可以回來嗎?” “不可以。掛了?!彪娫拰γ娉四腥说穆曇暨€有“加油啊東海帝王”的呼號。 東海帝王是一匹頂級賽馬的名字。 所以他爸又在跑馬場賭馬。 伏黑惠鎮(zhèn)靜地想到,隨后趁在通話被掐斷之前飛快地說道:“可要是我不能去報道繼續(xù)去上學(xué),你就不是‘好爸爸’了。” “……”男人沉默了一瞬。 伏黑惠接著說:“如果你不想又變成狗的話,就回來帶我和津美紀(jì)去學(xué)校報道?!?/br> “……臭小子,你給我等著。”他爸咬牙切齒地用一種仿佛恨不得扒了他的皮的憤恨語氣說道。 但當(dāng)事人伏黑惠卻并沒有對這段色厲內(nèi)荏的威脅感到害怕與恐懼。 他相當(dāng)無所謂地“喔”了一聲,然后果斷地掛斷了電話。 之后他和津美紀(jì)一起收拾好了書包,去甚爾提前給了生活費的餐廳吃完飯,看了愛麗絲給他推薦的最新一集的無畏騎士。 伏黑惠對特攝不感興趣,但愛麗絲的厲害之處就在于,她雖然不會強求別人去嘗試她喜歡的事物,但很少能有人忍心辜負(fù)那雙充滿期待與祈求的藍(lán)眼睛——主要是她看起來總是下一秒就要哭了,而事實上伏黑惠也的確知道愛麗絲很愛哭。 每次在吠舞羅見到愛麗絲因為不想吃芹菜癟著嘴掉眼淚,伏黑惠就很佩服能夠?qū)λ@副模樣完全不為所動的草薙先生。 要是有人對伏黑惠說草薙先生的心是用石頭做的,伏黑惠覺得自己大概也會愿意相信的。 第二天一早,不想再在外面變成大杜賓的甚爾回來了。 升上四年級的津美紀(jì)在下午報道,剛好和上午報道的一二三年級錯開。 甚爾先帶他去報道,然后中午吃過飯,就可以送津美紀(jì)去報道了。 之后他再想去哪里都可以。 伏黑惠的算盤打得很好。 他吃完早餐背上書包,到了學(xué)校后向好久沒見的櫻田老師問好,全程都不為所動地沐浴在甚爾“老子上輩子欠你”的眼神里,平靜地辦理完了自己的報道手續(xù)。 伏黑惠留意到簽到的花名冊上,愛麗絲的名字后面已經(jīng)有人簽過字了。 愛麗絲已經(jīng)來了嗎? 伏黑惠感到驚訝。 他是個時間觀念很強的小朋友,國木田老師還特意夸過不管刮風(fēng)下雨都不會遲到的伏黑惠,但反面教材總是因為遲到而被批評的就是愛麗絲。 在發(fā)現(xiàn)遲到頂多被罰站一下之后,愛麗絲時不時就會錯過早會,然后困了吧唧地站在教室門口,縮著肩膀小聲對國木田老師說對不起老師我又遲到了。 然而教室里沒見到愛麗絲的身影。只有一只圓得像只球的小鳥神氣十足地站在愛麗絲的課桌上蹦跶。 它像是察覺到伏黑惠的視線,與他遙遙相對一眼,就撲棱著小小的翅膀飛走了。 伏黑惠撓了撓頭。 可能是去做別的事情了吧。 反正開學(xué)典禮十點半才開始,還早得很。 一聽說開學(xué)典禮不強制家長參加,甚爾就立刻扭頭跑路了,但伏黑惠不能走,他坐到自己上學(xué)期的座位上,翻出一本放在抽屜里沒帶走的兒童科學(xué)雜志看——上學(xué)期他坐倒數(shù)第二排,而愛麗絲全年都坐在老師眼皮子底下沒動過。 十點的時候,知念實也到了。 上學(xué)一年下來伏黑惠和他接觸的不多,只有音樂課才偶爾會被音樂老師分在一起站著像兩只青蛙一樣哇哇唱中音部。 然后伏黑惠就發(fā)現(xiàn),知念實也居然會假唱。 張著嘴不出聲,整一個就是渾水摸魚。 不過這并不是多么討人厭的品質(zhì),伏黑惠的集體榮譽感就不太強。他給自己的定位是盡力而為不拖后腿,也從不強求別人盡善盡美。 過了一個春假,知念實也看著好像變黑了一點點,身高也長了一點點。 他之前白到跟襯衫差不多一個色號,班上的女孩子大多對此表示羨慕(當(dāng)然愛麗絲不在其列,愛麗絲自己就很白,白到上體育課站在人堆里反光),現(xiàn)在看著倒是黑了好幾個度。 知念實也是mama陪著來報道的。 辦完手續(xù)他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坐在愛麗絲的后排。 而愛麗絲的座位還是空著的。 手里的雜志上學(xué)期就看過,伏黑惠沒興趣再翻一遍。 他側(cè)頭盯著教室門口,有點替愛麗絲著急。 二年級開學(xué)第一天就遲到,怎么說都有點不好。 可一直到開學(xué)典禮結(jié)束,老師宣布今天可以回家了,伏黑惠都沒見到愛麗絲。 那張放在禮堂里,提前貼上她名字的小椅子也是空著的。 “櫻田老師?!狈诨葑叩奖恍∨笥褌儓F團簇簇的櫻田老師身邊。 好多人都在跟老師說再見。 她好不容易才抽出空回應(yīng):“怎么了?伏黑君?!?/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