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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稍稍吸了一口氣, 而后對她露出了明朗的微笑。 “嗯,不做了?!彼M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很輕快,“儀式就快要開始了, 現(xiàn)在的冬木并不安全……下一次我們再一起去吧?!?/br> 其實她也知道, 這是很可能無法實現(xiàn)的愿望。 就連父親大人……也沒能從上一次的圣杯戰(zhàn)爭中成功生還。 現(xiàn)在對meimei許下輕率的承諾, 或許是非常不明智的。 但是,無論如何,她都沒有辦法對著meimei那雙純真又信賴的眼睛說出殘酷的話來。 果然,在聽到她的話之后,遠坂堇露出了小鹿一樣溫順而又天真的笑容。 “那好啊?!?/br> 遠坂堇牽起jiejie的手掌,小幅度地搖了搖。她稍稍閉了一下眼睛,湊過去貼了貼jiejie的面頰。 “希望jiejie一切都能順順利利,下一次,大家一起去神社做新年參拜?!?/br> 那是十分孩子氣的愿望。理所當然的幾乎有些幼稚了。 凜只能無奈地笑一笑,伸手捏一捏meimei的臉頰,而后冷酷無情地把她從肩頭推開。 “好了,快上車吧?!彼回炇遣惶晳T這種過于直白的親密的,耳根發(fā)紅也要逞強,“真是的,別總像個小孩子一樣?!?/br> “那么,春天再見了,jiejie。” 遠坂堇站直身體,提著手提包,對凜揮了揮手。 “嗯,春天再見了,笨蛋meimei。” 凜也微笑著對她揮了揮手。 櫻素來不喜歡這種別離的場合,所以也沒有特意來送她。遠坂堇提著一只黑色皮革制的手提包,獨自一人乘上了通往京都的列車。 不過…… “……為什么你在這里呢?”她稍稍嘆了口氣,記不清這段時間已經(jīng)是第幾次問這個問題了,“五條老師?” “因為冬木的詛咒實在太多了,我昨天忙了一天,干脆就在這里住下了。我說,是降靈儀式的副作用,還是兩百年來積累下來的怨念呢?這座城市的詛咒與污穢,也多得有些過分了吧。” “是嗎,我不太清楚那方面的事情?!?/br> 大部分時間其實都不在冬木的少女歪了歪頭,不怎么感興趣地打開包包,準備拿出森茉莉的《奢侈貧窮》來看。卻不料自己的座椅陡然一沉,原來是某個家伙徑直坐到了她身邊的座位上。 穿著一身黑衣還配了一個無比可疑的黑色眼罩的白發(fā)青年笑瞇瞇地坐下,一米九的大高個把整個座椅占了個滿滿當當,一雙大長腿架起來,怎么看都覺得列車的車座間隙實在是委屈了這個人的腿。 遠坂堇不動聲色地往旁邊退避了些許,給他讓出了更充裕的空間。但這個人就像不知道什么叫客氣一樣,隨意地將手臂往扶手上一撐,支著下頜歪著頭看她。一直看到遠坂堇不得不回過頭來和他對上視線。 “這里不是你的座位吧,五條老師?!彼行o奈地將已經(jīng)拿出一半的文庫本又放回了包里,“快點回去吧,讓座位的原主人看到了就不好了?!?/br> “不用擔心~”五條悟比了一個十分故作可愛的剪刀手,“我說我和你是認識的,已經(jīng)和那個阿姨換過座位了?!?/br> 遠坂堇忍住了嘆氣的沖動。算了,她就不問這個人是怎么知道她的座位號好了……這家伙的視力很好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也許是拿著票進來的時候被他看見了吧。 即使是遠坂堇也不由得覺得,這段時間他們遇到的次數(shù)實在太過頻繁了。 俗話說得好,事不過三。偶然到了這種程度,就很難被稱之為偶然了。 “老師在監(jiān)視我嗎?” 很自然地,她得出了這個結(jié)論。 “嗯,之前一直在看著你哦?!蔽鍡l悟也坦坦蕩蕩地承認了,“因為一直覺得很在意嘛。而且怎么說呢……你是很有趣的人,就這么死掉未免太可惜了?!?/br> “……?” 遠坂堇有些困惑地歪了歪頭,卻被他伸手彈了一下腦門。還未成形的思緒就在這份突然襲擊下粉碎了。她吃痛地捂著額頭,皺起眉頭來看他,卻看到白發(fā)青年臉上露出了愉快的笑意。 “小孩子想太多會長不高的?!?/br> 他的語氣十分輕快,浮夸地抱起雙臂,明明眼睛被擋起來還是煞有介事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而后鄭重其事地搖了搖頭。 “而且你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很矮了……有155嗎,你?!?/br> “……我還會再長高的。” 遠坂堇的聲音里寫滿不甘心,別扭地偏過頭去。 她的身體一直很差,長年在醫(yī)院之間輾轉(zhuǎn),這份自幼伴隨著她的孱弱顯然影響了她的發(fā)育狀況,讓她既不像凜那樣神采奕奕,也沒有櫻那樣的好身材。身高一向是她不想提起的短處,這讓遠坂堇少有地露出了氣悶的神情。 “好吧好吧,你一定會再長高的?!蔽鍡l悟笑瞇瞇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少女回過身來,“不要生我氣嘛。嗯?好不好?” “……” 遠坂堇一時之間幾乎有種錯覺,自己現(xiàn)在其實是在貓咖,被一只黏人又任性的白色大型貓咪給纏住了。貓貓剛剛才惹了她生氣,又用軟軟的rou墊推著她,在自己身邊繞來繞去,一定要她陪他玩。 小貓咪能有什么壞心眼呢.jpg 這讓她無法控制地嘆了口氣,無奈地轉(zhuǎn)過身來。 “五條老師?!彼嵵仄涫碌亻_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