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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早在彌衣出差時坂口安吾就回憶起了,多年前還是個毛頭小子的時候曾跟著京都府知事一起過花開院一族,現(xiàn)在回想起還是忍不住會發(fā)出一聲感慨。 該說不愧是延續(xù)了千年之久的大家族嗎,那住宅之恢宏大氣都可以比得上一座王城了。 跟著京都府知事旁聽對方和花開院二十七代目的談話,休息的時候想一趟洗手間,可誰知道一出那扇門就找不著北了。 稀里糊涂地在原地繞圈圈,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間外形有差異的屋子,結(jié)果還不是洗手間。 不過幸運的是那間屋子里有人,可以問路。 障子門是敞開的,那人穿著一就很沉重的華服背對著廊,隔著她可以見一兩枝鮮花和些許綠葉,花朵怒放,色彩艷麗,正在被她以十分緩慢的速度擺弄著。 坂口安吾察覺到對方可能在練習(xí)插花,不方便打擾,但現(xiàn)在沒有能問路的人,只能硬著頭皮進了。 ——然而還沒等跨出腳步,有個女人叫住了。 ‘不許打擾大小姐上課?!瘜Ψ绞且桓眰蛉舜虬?,語氣警惕,‘是誰,沒人告訴過這里不能隨便出入嗎?’ 坂口安吾當(dāng)即退了回,并向傭人解釋自己是政府那邊的工作人員,今天受邀和知事一起商討京都封印的事。 ‘不好意思,不是故意亂動的,只是迷路了。’ 聽完解釋,傭人也有些尷尬,連忙帶找洗手間了,臨前坂口安吾往后望了一眼,那個穿著華服的少女像是壓根兒沒聽見這邊的動靜一樣,仍然在擺弄花葉,修剪花枝。 好險,差點就擅闖花開院大小姐的閨房了……世家大族對禮節(jié)上的事情比較重,要是剛才真的進搭話了肯定會被狠狠教訓(xùn)一頓的吧? 當(dāng)時在坂口安吾的心里“慶幸”這種感覺占了七八成,至于剩下的么…… 京都府知事和市長花開院家作客已經(jīng)不新鮮了,當(dāng)時坂口安吾既沒有上前打招呼,之后傭人也沒有告訴過自己還發(fā)生了這么一回事,她就說自從詢問過直屬部下的事后,怎么每次見面坂口安吾都會有意無意地多往她身上瞟兩眼,彌衣還以為是在瘋狂暗示她自己改主意了,想拋橄欖枝呢,結(jié)果里面居然還有這么一層。 “……真不愧是特務(wù)科那邊的優(yōu)秀人才?!睆浺露疾恢涝撛趺椿貞?yīng)了,“都過這么多年了,居然憑一個背影就可以認出?!?/br> 說到這兒,坂口安吾的心情也微妙起:“其實不光是因為這個。” 雖然不想承認,但還是對大小姐長什么樣子十分好奇,可惜有些東西錯過了就永遠沒辦法彌補了,能留在腦子里的只有那道優(yōu)雅的背影。 這件事情早已沉到了記憶之海的最深處,要不是到Mafia這邊臥底,一輩子都不會回憶起。 聽完對方的講述,彌衣都驚了。 她完全沒有印象。 “之前政府那邊頻頻出事,不是押運車被截就是有受賄人員,偏偏還找不到犯案者,收到消息后都懷疑是不是妖怪干的。” “剛好那段時間一直在思考的事情,妖怪,京都,背影……怎么說呢,大概就是靈光一閃的那種感覺吧,瞬間就想起是誰了?!?/br> “正好,問個問題?!蹦曋鴱浺碌臏\金色雙目,“政府遭遇襲擊,其中以情報部門受損最為嚴重,是不是出自的手筆?” 聞言,彌衣啞然,她心虛地錯開了視線,然后抬頭望向天空,云鳥飛機,就是不坂口安吾。 男人懂了:“……還真是啊?!?/br> 并不打算拿這件事情威脅彌衣做什么,一自己幫Mafia叛逃干部洗履歷的舉動同樣是違反紀律的行為,算個把柄,雙方扯平了,二們說到底算是同一個陣營的,打誰都不能打自己人。 彌衣也明白這點,所以她也直言了,希望坂口安吾保守秘密,暫時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包括太宰君和中原中也?” “包括?!?/br> “明白了?!?/br> 簡單做出保證后,又說道:“但要知道不可能在橫濱待一輩子,除非花開院家那邊統(tǒng)一口徑,權(quán)當(dāng)沒這個嫡長女,自己也愿意放下大小姐的身份永遠守著港口Mafia?!?/br> 彌衣微微點頭,眼中的情緒讓人捉摸不透:“明白的意思,多謝勸告?!?/br> 結(jié)束談話后,們回到了太宰所在的地方,黑發(fā)男子正懶懶地蹲在地上數(shù)螞蟻,說也是神奇,一個十八歲的成年人了,不光是長相還是做派都還跟少年時一樣。 “安吾跟聊什么了?”見彌衣回,起身問了一句。 “是不能告訴的事?!?/br> “果然啊……”太宰的目光在彌衣和坂口安吾身上逡巡,“留下這么大一個謎題,是怕在洗履歷的時候無聊,特地送給讓猜嗎?” 前者是港口Mafia的干部大人,后者是政府間諜,就算有作為中間人,們也不可能這么心平氣和地談這么久,除非兩人之間有什么特殊聯(lián)系。 本還以為能輕輕松松地離開這個地方呢,這下子可夠思考的了。 坂口安吾知道太宰治這人有多雞賊,為了不泄露彌衣的秘密,至始至終都閉口不言,絕不留半點讓人撬開的機會。 兩人一前一后上車,出發(fā)前,太宰降下車窗,趴在窗沿上探出了頭:“以防萬一還是問一句,彌衣,該不會也是政府那邊的人吧?” 彌衣開玩笑道:“這都被猜出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