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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識:啊? 念經(jīng)男和藹的看著她,手依舊豎著,酒氣深重:看施主的長相,不是本地人吧。 季清識還帶著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也不知他打哪里看出來的。是南方人吧? 季清識緊張的抓著雙肩包背帶,警惕的點點頭,然后又搖搖頭。 念經(jīng)男卻似只看見她點頭的動作,便道:貧僧法號了塵,數(shù)年前在九華山落發(fā)出的家,你知道九華山吧?你是南方人肯定知道。 季清識看他滿頭的黑發(fā),忍住沒出聲。 念經(jīng)男繼續(xù)說:貧僧看你的面相,是個有佛緣的人。 可看你印堂,隱有困苦之相。貧僧斗膽說一句,施主近來有一不大不小的劫難。念經(jīng)男道:相遇即是緣分,這樣,你叫我一句了塵大師,這劫難我可以幫你化解化解。 沉默。 季清識被他堵住去路,行李箱還被坐住了。這是上次過節(jié)公司發(fā)的,她憂心忡忡,不知道夠不夠結(jié)實。 她不想多事,只想趕緊進(jìn)酒店,糾結(jié)片刻,猶豫的出了聲:大師? 聲音顫顫的,藏在口罩下,帶著小心翼翼。 她話音將落,念經(jīng)男還是那副肅穆的神色,旁邊卻忽地傳來一聲輕笑,轉(zhuǎn)瞬即逝。 連隔壁踢正步聲都停了。 季清識聞聲看過去,見大堂玻璃門后,站著個男人,身材高挺修長,穿一身黑色西裝,襯衫領(lǐng)口散漫的敞著,右手隨意的插在兜里,咬著根未燃的煙,微微瞇著眼,正盯著季清識看。 隱在門前昏暗的燈光里,神色晦暗不明。 門口站著的小姑娘瞧著年紀(jì)不大,下半張臉都被口罩遮住,只露出雙怯怯的眼睛,興許是被高承圣的作派嚇到了,眼神充斥著防備。 鐘然推門出去。 那根未點燃的煙被他隨手扔進(jìn)門口的垃圾桶。 季清識看著他走近,眉眼愈發(fā)清晰的映入她眼中,她便微微愣了。 這不知哪里來的、偷偷看她笑話的男人,樣貌極出眾,黑發(fā),薄唇,眼尾略勾,似是始終帶著笑意,以至于一身正裝,也壓不住他身上隨性懶怠的氣質(zhì)。 他打量著她背著的書包,和緊緊抓著書包肩帶的細(xì)長手指,笑意更深:高中放學(xué)了? 季清識皺了皺眉。 她也知道剛才鬧了笑話??伤€沒說他偷聽墻角很不禮貌,他竟然還出言諷刺。 她再怎么長得顯小,也不至于是讀高中。 更像是以年紀(jì)小,說她剛才的話笨。 季清識沒有和他說話。 高承圣見了鐘然,扶著行李箱的拉桿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鐘然沒管他,朝季清識揚了揚下巴,你這劫難 還化解不?他拖著調(diào)子說:沒事我就帶大師回去了。 季清識被他接二連三的調(diào)侃弄的不太高興,可聽他的話,才知他和這念經(jīng)男是朋友,便松了口氣。 也算解了她的困境。 她悶聲道:我的行李箱。 鐘然看了高承圣一眼,這假和尚便松了手。 他伸手接過,往季清識面前推了推:檢查一下,壞了我賠。 季清識看了看,行李箱還是好端端的,就搖搖頭。 醉醺醺的假和尚又晃了晃,她皺著眉,正要避開。這男人長腿一伸,便攔住假和尚去路,依舊是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沒看見小meimei害怕?老實站著。 他看著年紀(jì)比念經(jīng)男要輕,可說話卻不客氣,而他這樣一說,和尚就真不再動了。 他轉(zhuǎn)過臉,語氣重又溫和下來,朝季清識安撫似的說了句:沒事兒。 作者有話說: 又來啦 第2章 季清識拿出證件給前臺,盛譽建筑。 公司在前臺都已經(jīng)錄好了入住信息,她只要登記一下就好。 前臺女生接過證件,溫聲道:請稍等。而后指著一旁的公安系統(tǒng):請這邊核實一下身份信息。 她站在屏幕前,通過身份驗證,前臺拿了個表格出來:這邊簽字。 表格抬頭印著盛譽建筑四個字,季清識低頭找著自己的名字。 這時,門后響起兩道高低起伏的唱歌聲,夾雜著一道不耐煩的男聲,閉嘴。 她筆尖微頓,清字旁落下個墨點。 是剛剛的男人。 季清識簽完字,鐘然剛好拎著假和尚和踢正步的走過來,眼神低掃,恰好看見前臺手里的表格。 盛譽? 鐘然微挑眉,目光移向一旁默不作聲的女孩。 她拿了房卡,對眼前的混亂視若無睹,轉(zhuǎn)身走了。 季清識的房間在8樓,8109。 分公司安排的住宿是兩人一間,她還有個室友。 季清識先是在門口按了門鈴,開門的是個短發(fā)女生,看見季清識就愣了下,啊,我還以為是外賣到了呢。 你也是借調(diào)過來的?女生很快給她讓開門,季清識就推著行李箱進(jìn)去,聽見她問就答了句: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