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然吊兒郎當(dāng)?shù)某厩遄R揚(yáng)揚(yáng)下巴：她不讓我說話。

    張毅忍著火：躲在女人后面算什么本事?

    那行。鐘然說著就要站起來，楊世杭對著張毅鼓掌：兄弟，我叫你一聲兄弟，你真牛逼。

    所長在旁邊苦的牙都倒了，這幫二代一個比一個不正常，進(jìn)派出所了還跟唱戲似的。季清識只覺得頭疼，拽著鐘然衣擺：你坐下。

    又認(rèn)真看著張毅：你看他這樣，你覺得他說話能是跟你道歉嗎?

    張毅朋友也在旁邊勸，張毅只好忍了這口氣。好不容易雙方調(diào)解完，所長才松口氣，鐘然又說：他還沒道歉呢。

    張毅舉著自己的手，難以置信：你把我弄成這樣，我道歉?

    咱倆的事歸咱倆。鐘然說：你侮辱我女朋友，不應(yīng)該跟她道歉?

    算了。季清識嘆口氣：我也沒怎么樣，別再給警官添麻煩了。

    算不了。鐘然說。

    張毅臉色變化，最后還是在幾方規(guī)勸下和季清識道了歉。季清識也不太想和他說話，可想想他說的話也有點(diǎn)氣，忍不住說：下次別不了解情況就隨便說那種話了，你都不認(rèn)識我，我也沒惹你，你干嘛

    話沒說完就被鐘然拽走了，他嗤了聲：你在這管兒子呢?

    季清識說：我跟他講道理?？偛荒芏几阋粯雍按蚝皻⒌摹?/br>
    他要是能聽進(jìn)去道理的人，他能那么嘴欠?

    也是。

    季清識就沒說話了，幾個人出了調(diào)解室，楊世杭在旁邊煽風(fēng)點(diǎn)火：我的季meimei啊，你這回看出來了吧，他現(xiàn)在看著人模狗樣，底下真不是人吶，以后他要是家暴你，可不是一般人能攔了的。

    一出門，楊世杭看見還在外面等著的袁藝，頓時沒聲了。一碰面季清識才想起他倆分手的事，頓時去看袁藝。

    楊世杭倒是神色如常，提溜著車鑰匙：都吃飯沒?一塊吃點(diǎn)?

    袁藝當(dāng)沒聽見，走過去問季清識：都處理完了嗎?

    季清識點(diǎn)點(diǎn)頭，袁藝又說：今天謝謝你，我就先走了。

    說完也沒看他們，直接出了派出所。楊世杭也沒說要吃飯的事，幾個人很快散了，坐到車上時季清識才問：你知道他倆分開了嗎?

    知道。

    那你怎么沒告訴我?

    又不是什么新鮮事。

    他那語氣太自然了，季清識無端心里有點(diǎn)堵，悶聲道：袁藝說他同時談兩個。

    鐘然想起楊世杭那德行，不甚在意：算少的了。

    這話其實(shí)專指的楊世杭，但他說的隨意，含糊不清，季清識聽著心里就不是滋味，心情瞬間跌落，幾乎脫口而出：那你呢?

    鐘然側(cè)過臉，微微挑眉，依舊是玩笑似的語氣：你看我像有那閑工夫的人?

    只是因?yàn)闆]有閑工夫嗎?季清識怔了怔，追問：那你哪天閑了，也會這樣?

    車?yán)锏臍鈮好黠@低下去，鐘然不明白怎么忽然就說的不對勁了，稍正了正神色：說的是楊世杭，怎么扯我頭上了?

    季清識：你好像習(xí)以為常，也沒覺得這樣不好。

    這在鐘然的圈子里是常見，大多時候大家都心知肚明，見怪不怪，他當(dāng)然不會有季清識這樣的反應(yīng)，聽她話里話外的意思，他笑：怕我也是這樣?

    他騰出只手，揉揉她的頭發(fā)：想什么呢。

    你要是

    要是什么。鐘然沒等她說完，輕輕皺眉：都說了我沒那毛病。

    鐘然說的也是實(shí)話，他這個人，本來也沒那么多心思去應(yīng)付別人，說白了他是富貴窩里眾星捧月長大的，眼高于頂，周旋在好幾個人之間還費(fèi)心遮掩這種事，無聊至極費(fèi)心費(fèi)神，只有楊世杭這種真流連花叢的人才干得出來。

    但是他和季清識從小的生活環(huán)境本來就不同，接觸的人也不同，季清識的圈子太簡單，他的就太復(fù)雜，本來也沒法互相設(shè)身處地的想。

    季清識不是不相信他，只是他那種過于輕慢隨意的態(tài)度，像根微小的針扎進(jìn)她心里。

    她側(cè)身看著車窗外，覺得有點(diǎn)悶得慌：對你們這樣什么都不缺的人，感情算什么，是不是也不重要?

    恰好在紅綠燈前停下，鐘然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她就側(cè)身坐著，拿后腦勺對他，語氣像是自言自語。

    指示燈很快轉(zhuǎn)綠，他開過路口，沒回答這個問題。

    第36章

    鐘然當(dāng)作沒聽見她的問題,季清識也沒再問，就這樣一路沉默到家，季清識一言不發(fā)的進(jìn)門,鐘然在花園里抽了兩根煙，灌了一肺的冷空氣,越想越覺得無妄之災(zāi),于是打電話把楊世杭罵了一頓,才捻煙進(jìn)門。

    家里還有一個阿姨,姓孫。鐘然進(jìn)門的時候?qū)O阿姨剛從廚房出來,說：先生也回來了,怎么沒跟清識一塊進(jìn)來?

    鐘然看她拿托盤裝著碗,看樣子是要送上樓,就問：做的什么?

    梨子湯，我看清識喝了點(diǎn)酒,而且寧川天氣干，她好像不太適應(yīng)，喝點(diǎn)梨湯潤肺。孫阿姨說：我再給先生盛一碗。說著就要回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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