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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季清識不行。只是看著鐘卓朝她伸手,他就難以忍受。 那季清識才開口,他偏過頭,吻過去,堵了她接下來的話。 唇上有些咸濕的味道,他停了下,稍離了點:什么時候哭的? 沒有。 鐘然沉默了會,還是解釋道:昨晚是我爸,都是些氣話,別放在心上。 季清識低著頭,手攥著他睡衣下擺,想說什么,或者罵他兩句,為什么昨晚不能說,讓她自己想一夜,可最后只是無可奈何,問多了再吵架,她也占不了上風(fēng),想想她就有點沮喪。他忽然又喊:季清識。 她抬眼,燈光太暗,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聽得出聲音里的沉郁。 跟你說真的,別去見鐘卓。 季清識不懂他的執(zhí)著,她根本就不認(rèn)識這個人:我為什么要去見他? 他想把你搶走。他說。 季清識啞然,為他這句話里小孩似的執(zhí)拗,心里又軟了軟,失笑:怎么可能呢。 鐘然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沒再說了,捏著她的下巴,抬高,再次吻上去,動作有些急切。 季清識仰著頭和他接吻,心里酸澀,卻沒拒絕這種像是尋求安慰的親近,很快被壓在床上,鐘然身上的氣息鋪天蓋地,像黑沉的夜幕,把她籠罩其中。 他用膝蓋分開她的腿,季清識始終攥著他下擺,像落水的人緊抱著浮木。 鐘然忽然停下,手臂撐在她身體兩側(cè),俯身看她,把她的手從自己衣服上拽下來,看她腕上掛著的玉鐲,細(xì)膩油潤。 但還是不及人。 季清識被他按的很疼,緊咬著嘴唇,本能的躲避,被鐘然掐著腰往下拖,她整個身體都緊繃著,沒有一處放松,鐘然磨著她手腕,額頭相抵,壓抑著洶涌的情.潮,聲音克制到嘶啞,還帶點無奈,你要我命呢。 放松點。 季清識放松不了,鐘然索性把她抱坐起來,她疼的眼前一花,眼淚一下就掉下來了,指甲掐進他胳膊,抽著氣斥道:你干什么。聲音也沒什么力道。 他神情無辜,又惡劣:這不看你可憐兮兮的,我抱抱你。 滾開。 不滾。 房間里情形很快調(diào)換,季清識埋在被子里起不來,鐘然穿了條長褲,裸著上身,把窗簾拉開點,外面的雪光透進來,他咬著根沒點燃的煙,兩手插兜,坐在床上看季清識那副半死不活的樣,明天早上起來跑步。 季清識睜開眼睛:我跟你有仇嗎? 你看你這樣,以后天天得跑步,每頓飯必須兩碗起步。 季清識不想理他了,把被子扯高,蓋住臉,窩成一團睡覺。 跟你說話呢。鐘然又把她被子掀開了。 我不跑,我也不吃。季清識很煩躁:你別說話了。 不說話也行。鐘然棄了煙,把她從被子里翻出來,那做。 季清識昨晚一夜沒睡,今天又跑了一天,又吵架又折騰,困得睜不開眼,閉著眼睛踹了他一腳,鐘然笑了,握著腳腕把人拖過來:還敢踹我。 季清識躺在他身下,忽然睜開眼,問:你捧的明星是誰?許珂嗎? 軟玉溫香在懷,鐘然想都沒想就問:許珂是誰? 鐘然記起來就挑了下眉:要跟我翻舊賬? 嗯。 還嗯。鐘然難得耐心,想了想說:我沒捧她,長什么樣都沒記清,最多吃了幾回飯。 季清識悶悶的:那就能演女主角嗎?她頓了頓,成心和他過不去:那我也去。 你要是進娛樂圈。鐘然拍拍她的臉,我把你腿打斷。 那我報警。 你報你的,我打我的。 季清識偏過頭,鐘然在她下頜處親了親,別想那么多。 他總這么說,除此之外就沒別的,季清識不喜歡這句話,但她很累,沒有說什么,低低應(yīng)了聲,就閉上眼。 第38章 季清識漸漸發(fā)現(xiàn),她好像對鐘然一點也不了解。他來寧川不過半年,而過去二十多年在臨安的生活,朋友,或者家庭,她全都一無所知。 比如他還有個弟弟,而且他們的關(guān)系很不好。 鐘然從沒跟她說過這些,只是命令式讓她離鐘卓遠(yuǎn)點。他的朋友圈里,季清識只認(rèn)識楊世杭,但是她能感覺到楊世杭對她的態(tài)度很隨便,所以也沒有方法和途徑去了解他。 季清識總覺得,她和鐘然之間隔著層模糊的屏障,即便他把她照顧的無微不至,衣食住行都有人打理,隨便一件衣服就頂?shù)纳纤粋€月的工資,但是呢,也就僅止于此了。 他要她聽話,別多想,待在堆金砌玉的富貴窩里,當(dāng)一只被他養(yǎng)起來的雀鳥。 負(fù)面的情緒只要起了端倪,就像顆種子,時時都有生長的勢頭。 季清識漸漸變得沒那么高興,只好用工作去分散注意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