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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識的視野被局限在他胸前這一片,捏著她胳膊的力度迫人。他壓抑著怒氣的嗓音高高落下:我已經(jīng)告訴你了,沒有訂婚這回事,至于許珂,我會讓她自己來跟你解釋,還不夠嗎?為了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你鬧什么? 她極輕的皺眉,伸手去掰他,他也不松手,和她僵持著。 季清識竭力保持的平靜岌岌可危,她已經(jīng)努力的心平氣和在和他說,就為了讓自己顯得沒那么低微,可在他看來似乎又成她不講道理、無理取鬧。 反正不會是他自己有問題。 他永遠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 她深吸口氣,微微揚起下巴,直直撞進他低下來的眼睛里:這不就是個賭嗎?我賭輸了我認。鐘然,她看著他,一字一頓的說:我沒有在跟你鬧,我只是不想跟你賭了,到此為止。 季清識原本覺得自己氣勢還算足,可這樣四目相對,還是極快的敗下陣來。她低下頭,盯著他微微鼓起青筋的手背,不再說話了。 過了許久他的聲音響起:季清識。 她低低的嗯了聲。 他繼續(xù)說:我對你已經(jīng)夠特別了。 她沒說話,輕輕的眨了下眼,在他看不見的角度。預(yù)感到他接下來的話,她在心里高高筑起的圍墻還是一點一點的垮塌下去,像被剜走一塊rou一樣的,余下猛烈的,細密的,持續(xù)不斷的痛感。 我也沒必要求著誰跟我在一塊。鐘然松開了手,聲音恢復(fù)冷淡:你自己想好。 季清識抬起頭,目光在他臉上很快掠過,并不敢停留太久。 他擁有那么多東西,想要什么都會有,包括她,所以從來也不在乎會失去什么。 在寧川那段日子,他給了她一種錯覺,好像他真的是很喜歡她的??墒菨u漸她才會發(fā)現(xiàn),那些都是他隨手就能給予的,只有她自己覺得珍貴。 有多少真心呢,可能一點都沒有。 她點點頭,努力忍住了眼眶里的濕意,很快轉(zhuǎn)過身。 鐘然站在原地,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他忽然有了種,從未有過的情緒,像是懊悔。他想追過去,可是與生俱來的驕傲不允許他去追一個主動拋下自己的人。 連他自己都理不清了。 * 季清識還沒走到酒莊門口,身后忽然追來一道年輕明亮的女聲:你站著! 她回過頭,視線里出現(xiàn)兩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女孩,妝容精致美麗,氣質(zhì)出眾,一身薄薄的禮服,倒也不覺冷。 緩步走過來。 有事嗎?她聲音溫和。 對方卻十分倨傲,站在前面的,個頭稍矮一點的女孩揚起下巴,睥著她:我是齊思,鐘然是我哥哥。 季清識對這個聲音有些印象,她跟鐘然打電話時,曾聽過有女孩叫他二哥,應(yīng)該就是面前這個。 她們沒見過面,可聽她語氣,似乎是認識自己。 齊思身后的女孩也在看著她,好奇且不客氣的從上到下打量她,嘴角輕輕勾起,似是不屑。 季清識明顯的感受到了她們的敵意。 她沒說話。 齊思盯著面前的女孩。 她剛剛出去找林若遙時就看見了花園里的季清識,于是跟過去,完完整整的聽完了墻角。 齊思原本就對季清識沒什么好感,從李亞楊世杭三言兩語的描述里,再結(jié)合鐘然以前身邊圍繞的鶯鶯燕燕,齊思先入為主的給她定了個撈金女的形象。再加上被鐘然按著頭道歉,齊思又覺得她小心眼。 齊思認為的季清識,差不多就是個迷倒昏君的妖女形象。 今天一見,她這溫溫柔柔外表又讓齊思稍稍疑惑了下,因為她看著實在太沒有攻擊性了,齊思對自己以偏概全的認知剛有所動搖,轉(zhuǎn)頭就親眼見到她甩了自己二哥。 齊思瞬間就氣憤了。 她憑什么,連鐘然的解釋都不聽,輕描淡寫渾不在意的態(tài)度,好像鐘然在她這里,根本不算回事。 齊思在她走后,特意多留了會,看鐘然獨自站在花園里,神色緊繃著,說不出的頹喪。 齊思從沒有見過他會露出這種神情。 腦子一熱,齊思就追了出來。 你憑什么這么對我二哥?齊思瞪著她說:你吃的喝的用的,哪樣不是我二哥的?他怎么沒順著你了,你不分青紅皂白就要和他分手! 齊思都顧不上林若遙在這了,滿腦子只想替二哥討個公道,怒氣沖沖的說:你為什么和他在一塊,你心里想什么,要什么,我們心里都有數(shù),既然這樣,你又裝什么清高? 我想什么,要什么?對方忽如其來的羞辱讓季清識莫名其妙,她也沒有任何理由接受這種羞辱,分毫不讓的譏諷回去:我根本不認識你們,你們又有什么數(shù)了?憑的什么,自以為是嗎? 齊思看她還這種傲慢的態(tài)度,更加生氣,往前逼近一步,攥緊拳頭剛要說話,林若遙就拉了她一下。 齊思回過頭:遙遙? 季清識聽見這個名字,立刻看向她,她們原本差不多身高,但因為禮服裙搭配的高跟鞋,林若遙比季清識高出不少,微垂著眼看她,好聲好氣的開口:季小姐。 林若遙說:據(jù)我們所知,你和鐘然哥認識沒多久,就收了他將近四十萬的玉鐲。她看向季清識手腕上掛著的玉鐲:就是這個?確實蠻好看的。我也不是說這鐲子有多貴,只是好人家的女孩不會這樣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