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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這場驟然落下的浩大災難迅速席卷全國的新聞頭條,官方迅速反應,地震之后,不到兩小時就派出了第一批消防救援隊,緊接著寧川省內(nèi)各市紛紛抽調(diào)救援人員和設(shè)備奔赴班多,救援人員數(shù)以千計。 當?shù)赝ㄓ嵵袛?近80%的房屋破碎倒塌,只能從新聞上的實時轉(zhuǎn)播看到當?shù)厥転那闆r和救援現(xiàn)場,滿目斷壁殘垣,高樓倒塌,露出冰涼的內(nèi)部鋼筋結(jié)構(gòu),醒目的藍色救援帳篷,橙紅和迷彩穿梭在震中災區(qū),所有畫面都蒙上灰撲撲的色彩。不斷有現(xiàn)場視頻傳過來,電視網(wǎng)絡(luò)的實時搜索全被這場災難占據(jù),所有人都在為班多祝禱。寧川市民自發(fā)在中心廣場為災區(qū)祈福,每一次余震都讓人揪心。 平靜的生活毫無預兆的被打破。 鐘然的電話始終處于不在服務(wù)區(qū)的狀態(tài)。 班多是個自治州,平均海拔3500以上,所轄區(qū)域遼闊,面積幾乎超過內(nèi)地一個省。而震中在東部扎多縣隆都鎮(zhèn),震源30公里。沒人知道事發(fā)時鐘然到底離震中多遠,那么大的班多州,難道他就那樣剛好的去了隆都嗎? 季清識不信,齊思齊郁不信,周仁景和李亞也不信,沒人信,但他失聯(lián)是事實。 齊老爺子收到消息, 第一反應就是要給寧川楊家去電,可電話拿到手里又顫顫放下。如此浩大的災難,近萬人受災,救援力量應該用在災難現(xiàn)場所有人身上,而不是這個時候去動用特權(quán),分散力量去找一個人。 沒有誰的命比別人金貴。 災難發(fā)生之后社會各界都在組織捐款,盛譽自不例外。鐘岳以集團的名義捐贈錢款物資共計五千萬,再以私人名義找了專業(yè)救援隊,按照鐘然的行程一路找過去。 鐘然在班多失聯(lián)的消息傳到楊世杭那里,楊家這才知道這消息,楊家主事的是楊世杭父親,當時就要給齊老爺子打電話表明自己說什么也得盡快把鐘然找回來,可想到老爺子并沒有第一時間聯(lián)系他們,稍加思索便琢磨過來。 只讓楊世杭給齊郁打了個電話,再私下托人多方打探。 而季清識只能守在家里等齊郁的電話,時間分分秒秒的流逝,電視上的畫面和數(shù)據(jù)不斷更新,她從沒有認識到自己有那么渺小,也第一次發(fā)覺,原來他也不是無所不能。他們都是最普通的血rou之軀,身體和心同樣脆弱。 災難面前,失去是不可逆的。 她開始討厭聽天由命這個詞,討厭什么也做不了的無力感。 但她并不敢去想些別的什么東西,比如三天前的電話,以往每件小事,不是太慌了忘記,而是想也不敢想。在得到確切的消息之前,有關(guān)鐘然的一切,她想也不敢想。 季亭山看她坐在電視機前發(fā)愣的模樣,心里明白大半,不敢再去問她班多這個地方,沉默的搬了個板凳過來,坐到季清識身后的地方,像堵老舊但依舊堅實的圍墻。她身后的風就沒有了,只剩面前的風。 杏杏。季亭山低聲說:他是個好人,老天爺會善待他。 季清識沒有說話,安慰似的沖季亭山笑笑,笑容卻沒有實質(zhì),像白茫茫的雪霧。 忽然又想起很久之前桑吉說的。 在塔扎,他是個善心的人。 那么神佛會庇佑他吧。 漫長而煎熬的等待里,她也漸漸意識到自己是個無比平庸的俗人,眼里沒有眾生,只有狹窄的小愛,小到只有一個人。 新聞里遇難者的數(shù)字不斷更新,述說著數(shù)千條生命的逝去。不計其數(shù)的捐贈物資從全國各地運往寧川,再從寧川送到班多。重癥傷員從班多送到寧川,蘭城和周邊城市的醫(yī)院,新聞每天都有,遠隔千里,也能窺見那片土地上的驚心動魄。 一天,兩天,季清識就這么等,她也不敢去問齊郁,他們是真正的親人,擔憂不會比她少,她不能再去徒添焦灼。 她也沒法勸服自己去做點別的,分散注意。徹夜難眠,坐也坐不住,一個小時怎么會有那么長,一天怎么會有二十四個小時。 每分每秒都在被放大。 第四天的凌晨兩點,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強迫自己起來看書,書看不進去,她就念英語,越念越覺得頭疼,透過書桌前的窗戶,能看見墻頭繁盛的杏花,微風送來生機勃勃的春木氣息。她盯著那發(fā)呆。 沉寂的黑夜被忽如其來的手機鈴聲撕破,如銀瓶乍破,她幾乎要跳起來了。 她本來以為是齊郁,可是手機上顯示的是一串她從未見過的號碼,像sao擾電話。 可看到的一瞬間,她心里砰砰跳起來,無厘頭的,升起了一股猛烈的預感。 隔了好久,對方仿佛知道她連日來的焦灼忐忑和不安,一直沒有掛斷。 直到她接起。 電話里有呼呼的風聲,夾雜著呲呲啦啦的噪音。 她心里卻陡然安靜下來。 連呼吸也在黑暗里無限放輕,怕貿(mào)然出聲而聽不清對面的聲音。 春夜如此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并不清晰的男聲才傳遞到她耳朵里,聲音斷斷續(xù)續(xù),仿佛被刻意放慢了速度。 他說:季清識? 聽到這聲音一瞬間,連日來的情緒圍墻陡然間崩塌掉,接連不斷的,眼淚很沒道理的,瞬間奪眶而出。她只輕輕的嗯了一聲,便哽咽起來,再也說不出別的,她想問他還好嗎,但喉嚨竟然很難發(fā)出聲音,像是被眼淚沖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