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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成想還沒到傍晚,一隊人馬就已經(jīng)包圍了青峰寨,來要那個聲稱自己是長寧帝卿的男人。 帶隊的正是孟淟。 韓婧醉意未消,裹著長袍出來,暗悔怎么忘記了這祖宗。 羅綦幫獵戶捉野豬去了,只剩長生緊護(hù)在晏行身前,不肯叫人隨便帶走他,但也不過是螳臂當(dāng)車。 韓婧高喊道:世女此時還未確認(rèn),不要傷及無辜啊。 孟淟舉著圓錘高坐于馬上,相貌與晏行實有幾分相像,不算難看。 但她被酒色灌得面色發(fā)青,皮相再好也掩不住內(nèi)里的庸俗。 喲,韓姨。我讓你去勸勸那些頑固死板的異族,你倒在這兒喝起酒來了!呵,我今兒倒要看看那個膽敢冒充我長寧表弟的人是誰! 她用捶囂張地指了指晏行:就是他? 被這霸王一攪和,今天晏行是怎么都逃不掉了。 世女切不可如此沖動,若王女知道了... 孟淟不屑地斥道:別拿我娘壓我! 她看韓婧不爽已久,早就想給她個下馬威,這回更是借機報復(fù)。 韓婧的人馬不多,此刻也已列陣在前,準(zhǔn)備與同袍抗?fàn)帯?/br> 羅綦不在,晏行牽著長生,鎮(zhèn)定地走出來對韓婧道:韓將軍切勿在為我勞心,是以如此,我就跟她走一遭。若是羅綦回來,還請韓將軍幫忙相勸,讓她不要沖動。 長生緊緊抓著晏行的袖子,余毒未清,苦著臉道:阿行不要走,七娘馬上就回來了。 晏行搖頭,剛好省去了和羅七娘當(dāng)面道別。 趁著還未陷得太深及時抽身,已經(jīng)給她增了不少麻煩,何必再徒添痛苦。 孟淟得意道:呵,還是這小郎君還挺懂事。來人,將他帶回府,我倒要看看這假裝我表弟的人到底是何方圣神。 韓婧無奈,揮手放行,就知道孟淟的德性,為今之計只有趕快派人去邊境找回王女。 被孟淟接回府中的晏行先是被冷落在大堂里,等她換了身衣服才走出來,拿眼傲慢地在眼前這個帶著頭巾的男子身上游移。 虎母多生犬女,他之前那個未婚妻也是如此。 晏行從不啻于這種庸人,冷著臉,坦然接受這番無禮的打量。 在本世女面前,拿下頭巾。 晏行并未照做,欠身上前一步道:世女無非是想確認(rèn)我是不是長寧帝卿,為何又要叫我拿下頭巾。 呵呵,孟淟桀笑出聲,你這小郎君,進(jìn)了我的門你以為你還能出去?好,那我問你,你要如何證明你是長寧?若證明不了你可想好后果了? 晏行冷聲道:若我真是長寧帝卿,怕是世女一個人的判斷也做不得數(shù)吧。世女這般姿態(tài),倒讓本宮覺得惶恐,不敢隨便xiele身份。 他左一句本宮,又一句身份,孟淟確實心里存疑,韓婧那般急切地要去請她娘回來,莫非他真是長寧帝卿,她只在襁褓中見過的表弟。 她面上不顯,譏笑道:那小郎君,你要如何才愿意拿出證據(jù)來? 墨色翻天的云南王府,韓婧等云南王身邊的老人皆被喚了過來。 一個頭戴墨藍(lán)色紗巾的男子端坐于堂側(cè),神安氣定。 反觀主位上的孟淟敲著手指,心煩意燥,不耐道:人都給你找來了,你有什么證據(jù)都拿出來吧,別再想拖延時間!若拿不出東西來,不用母王決斷,我先下了你的大獄! 來之前,韓婧已經(jīng)同她人簡單說明了情況,心里也含了期待。 那副相貌已經(jīng)是最好的證明,也許長寧帝卿真的沒死。 她道:公子有話盡管說,你是我找回來的。若出了事我韓某定會找云南王說明清楚一并承擔(dān),萬事有我擔(dān)著。 孟淟哼了一聲,她娘這群老部下從不曾將她這個少主人放在眼里。 韓婧過來,羅綦那里定然已經(jīng)被安撫下來。 晏行淡定點頭,朗聲道:順天三年,本宮出生。云南王彼時曾在在天山上掘出一塊上古白玉,雕刻成鳳凰當(dāng)作賀禮進(jìn)貢給純和君后,諸位可記得這件事? 當(dāng)然!不等韓婧說話,一個相貌粗獷的蠻娘子率先開口,那可是本將軍親自送到幽都去的! 哦?想必這位就是父后嘴里常念叨的趙將軍吧? 趙巖霎那睜大眼:你怎么! 不知趙將軍可否評判本宮手里的這塊玉墜,與當(dāng)初你送進(jìn)宮里的那塊有何區(qū)別? 手心的玉墜牽著紅線落下,便是昏黃燭光也遮不住的潤澤醇厚。 孟淟一見也坐直了身,同塊玉石做的墜子她也有一枚,但怎么也比不過供進(jìn)宮里的那枚。 她喚下人取來絲絨托盤,去了那塊玉,在堂間傳看。 眾人皆半疑半驚,唯有韓婧早已確認(rèn)了他的身份。 上天垂憐,沒叫大公子的骨血孤苦慘死在幽都,受北狄人□□。 她眼中不覺已有淚意。 孟淟兩指捏著那玉墜在照著光仔細(xì)探看,又往下人托盤里隨手一扔。 這物件便是真的又怎樣?如若這是你撿的,偷的,想假冒帝卿呢?! 晏行與韓婧視線一對,韓婧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