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心不凈 第52節(jié)
他慢步在府中梭巡一圈,最后來到臥房處。 府中不見有打斗的痕跡,以吳伯的功夫,不可能輕易受制于人。 虞欽幾乎猜到了,經(jīng)常這般出現(xiàn)在他府中,又有這樣武功的人究竟是誰了。 他用刀鞘推開了門,吳伯被點了xue,放在椅子上,宴云何正端著個茶杯,把水遞到老仆唇邊:“喝吧,都一把年紀了還這么倔,跟你家大人一個樣?!?/br> “宴云何?!庇輾J沉聲道:“你在做什么?” 宴云何收回茶杯:“怎么一副我是惡人的樣子,我沒對他做什么!” 他抬手給吳伯解了xue:“行了,你家大人回來了,有話我自會問他。” 吳伯站起聲,動了動胳膊,剛抬起手,虞欽就出聲道:“吳伯!” 宴云何轉(zhuǎn)過身,笑瞇瞇道:“還想搞偷襲呢,我可不想弄傷你,不然你家大人要生我氣了?!?/br> 吳伯第一次看到虞欽露出這樣的表情,他低下頭:“小少爺,茶涼了,我去給你們重新燒過?!?/br> 說吧,吳伯將茶壺拿了下去,宴云何瞧著這老仆前后態(tài)度的變化,嘖嘖稱奇。 等吳伯下去后,虞欽反手關上門:“你應該待在府里。” 宴云何回道:“我只是有嫌疑,并未入獄,為何不能出來?” 虞欽解開身上的披風,放下金刀:“所以你過來就是為了耍嘴皮子?” 宴云何單刀直入:“我需要知道是誰來找過你,讓你殺吳王?!?/br> 虞欽頭也不回道:“我以為你現(xiàn)在更想知道些別的,比如祁將軍?!?/br> “師父沒事?!毖缭坪握f道。 虞欽轉(zhuǎn)過頭來,望著宴云何,似乎在分辨他是真的篤定,還是嘴硬:“怎么說?” 宴云何平靜道:“如果事情真發(fā)展到像外界所傳那般,祁府應該已經(jīng)被禁軍包圍了?!?/br> 虞欽皺眉,但沒有反駁宴云何。 宴云何繼續(xù)道:“雖然不是你殺的吳王,但你卻清楚案子何時會結(jié)。所以我猜,這個案子了結(jié)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你們推出一個替罪羊,但這可能性不大,短時間內(nèi)要找出符合條件的人太少,除非虞大人你親自來當這只羊。” “所以我猜是第二種?!毖缭坪伪痣p手:“便是短時間內(nèi)草草了結(jié)此案,能做到這種事的只有一個人?!?/br> 他盯著虞欽,一字一句道:“那就是陛下?!?/br> 虞欽面對他的目光,不為所動:“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宴云何笑道:“你可以不承認,但你總不能阻止我隨便猜猜吧。” “武功高強的人確實屈指可數(shù),但擅用掌法的人,我思來想去,只想到了一個人。那位曾攪得江湖腥風血雨的嚴藍玉,消失多年后,搖身一變,成了天子近侍的嚴公公?!?/br> 虞欽不再出聲阻止,他坐了下來,甚至帶著幾分欣賞地望著宴云何。 “太后向來巴不得給陛下添堵,又怎么會在祁將軍跟陛下爭吵時出來說和,如果不是流言有誤,那便是即將要發(fā)生的事,讓太后不得不跟陛下示好?!?/br> 這沒什么稀奇的,太后跟元黨斗了多年,都能為了給陛下施壓,跟元黨暫時聯(lián)手。 沒有永遠的敵人,只要涉及利益相關,聰明人自然知道該如何抉擇。 “吳王為什么一定要死,從他死后,我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他死了,對誰有好處?!?/br> 宴云何一邊說著,悄然靠近虞欽:“陛下如果想要吳王的命,大可以直接將他斬了,何必讓嚴公公大費周章地暗殺呢?” 虞欽看著宴云何,竟勾唇一笑:“是啊,為什么?” 宴云何被笑得心頭微癢,又怨這人竟然如此不動聲色,他說了這么久,竟半點線索都不肯給。 他將那支被虞欽用刀劈成兩段,又重新接起的像生花從袖中取出,以花瓣那頭,抵住了虞欽下巴:“是啊,為什么呢,虞大人能否給我個答案?” 虞欽望著那支桃花,臉上還是沒有任何表情,但耳朵竟染上淡淡緋色。 宴云何瞧著覺得稀奇,于是更起勁了。 他用花瓣勾了勾虞欽下巴,像個調(diào)戲良家子的紈绔:“虞大人、虞公子、虞寒初,你就透點口風吧,好歹讓我有所準備?!?/br> 虞欽輕輕撥開宴云何的桃花:“你為何不去問方大人?” 宴云何露齒一笑:“因為想見你啊?!?/br> 這話一半真,一半假,他傳給方知州的口信都沒有得到回應,倒不如來虞欽這里探探底。 說不定呢,虞欽會告訴他。 虞欽還是沒有表情,耳朵又紅了三分。 宴云何捻著那朵桃花,從虞欽唇上滑過:“再不說,我就要動手了啊?!?/br> 虞欽鎮(zhèn)定道:“樂意奉陪?!?/br> 宴云何點點頭:“好,是你逼我的?!?/br> 虞欽剛想起身,預防著宴云何突然動手,沒宴云何竟然直直撲了上來,正思考著這是個什么招式,虞欽被重新?lián)浠亓艘巫由希矍耙换?,唇上就傳來疼痛?/br> 宴云何用力咬了虞欽一口,又伸出舌尖,多情地舔過那道咬痕。 他撐著椅子,將人攏在臂彎里,稍微往后退了退,注視著虞欽的雙眼,笑道:“親著挺軟,還以為你真那么嘴硬?!?/br> 耳垂上的紅,終于蔓延到了臉上,虞欽那從來不變的神色,到底露了相。 連目光都鮮活起來,他似惱非惱地看著宴云何,好似看著一個令他頭疼的問題。 宴云何伸手緩慢扯開了自己的領口:“虞大人,你以為動手只是動動嘴嗎?” 虞欽雙眼微睜,看著宴云何指尖從領口滑下,落在了衣帶處,用力一扯,袍子里散開了:“大人可知道,男人跟男人之間,也能巫山云雨,共度春宵的?” 下一秒,宴云何的手腕被人重重握住了,虞欽呼吸有點急促:“宴云何!你……” “噓……”宴云何豎起手指:“小聲點,不然讓吳伯知道了,寒初以后可怎么見人?!?/br> 第六十章 虞欽身為錦衣衛(wèi)都指揮使,執(zhí)掌詔獄,什么逼供的手段沒見過,唯獨沒見過宴云何這種。 他看著宴云何敞開的領口,頸項上的血管清晰分明,鎖骨以下,并非平直得一覽無余,曖昧的飽滿,足夠?qū)⒁路纹稹?/br> 再往下看便是禁忌,但領口敞得太多,一眼便能瞧見那與略深膚色截然不同的淺淡,此刻也因為冷氣的灌入,輕微挺立。 虞府沒有地龍,甚少生碳,實在太冷,但是宴云何攥著他手腕的掌心卻燙得要命。 往日里還不覺得,今日一瞧,覺得宴云何得腰身未免太窄,腰封束得很緊,守住了最后陣地。 在只解開了衣襟的情況下,只有些許衣衫不整,但給吳伯瞧見了,也是解釋不清的畫面。 而在宴云何眼中,看著虞欽逐漸變紅的臉,剛開始想笑,后面又被驚艷得有些移不開目光。 虞欽膚白,緋色暈至兩頰,蔓過眼尾,連帶著眸光瀲滟,更顯得容色驚人。 宴云何喉結(jié)微動,本只出于逗弄心理的行為,在虞欽的反應下,都變得口干舌燥起來。 虞欽注意到他顫抖的喉結(jié),下意識將目光停在那處。 那目光好像一道火引,將宴云何燒了起來。 但既然已經(jīng)主動,現(xiàn)在退縮也來不及,何況他也不想退。 宴云何單膝跪上椅子,靴子高至小腿,邊緣繡著一圈皮毛,黑色的靴身恰好壓住一方緋袍,逼迫著虞欽雙腿微分。 他攥住虞欽手腕的指尖,掉轉(zhuǎn)方向,指腹鉆入袖口,從腕至肘,一路往里。 官袍掩住了那探入的動作,隱約可見那放肆的摸索。 雖然只是簡單地觸碰手臂,卻有種奇怪的禁忌感。 許是因為虞欽從來都著裝得體,他未能見過對方被官袍掩住的身體。 “宴云何。”虞欽再次喊他的名字,嗓音變得喑啞。 宴云何用另一只手取下了虞欽的發(fā)冠,隨意往旁邊一丟,漆黑的發(fā)絲傾斜而下,連帶著那支像生花也摔在地上,與發(fā)冠滾作一堆。 他捧住虞欽的臉:“叫我淮陽?!?/br> 話音剛落,便再次吻了上去。 這一次的吻,比以往都要深入,宴云何放肆地撬開虞欽的唇齒,帶著掠奪一切的強勢,他指腹抓著那冰涼的發(fā)絲,輕微用力,逼迫虞欽抬起頭來迎接自己的吻。 與此同時,他的膝蓋還用力前頂,抵住同時,惡意地上下碾弄,將虞欽逼得身體微顫,唇齒間發(fā)出低吟,都被他盡數(shù)吞下。 指腹從臉頰探到耳垂,那里變得很燙,軟綿的rou被宴云何捏在指腹,調(diào)戲般地揉了揉。 不舍地松開了虞欽的唇,那處被他吮得微腫發(fā)紅,再看對方急促的呼吸,還有無法集中視線的雙眸,宴云何只覺得更渴了。 不等他湊過去,叼住那個被他揉搓得發(fā)熱的耳垂,就覺得腰眼一酸,被人掐住xue位的同時,再受了用力一推。 宴云何不防,踉蹌后退,剛要穩(wěn)住身形,就被虞欽抓住了他松散的領口,用力回扯。 他本能地要推虞欽的手,卻被人順勢反扭到腰后。 動手間將一旁的桌子撞得震顫,桌上杯子滾動,摔在發(fā)館與花身旁,卻沒有它們那般好運,瓷器碎成多片。 碎聲響徹房中同時,宴云何被壓在桌上,他只來得及用沒被束縛的左手撐住自己的身體,腰背繃出一道弧線,后方失守,虞欽緊貼而上。 本來只是壓制所需,但掙扎間,二人相貼的位置,不斷磨蹭,甚至有碾壓衣袍往里嵌的趨勢,宴云何才面色微青地停了動作,識時務者為俊杰,求饒道:“虞大人,我不鬧你了,松松手吧?!?/br> 虞欽沒有說話,呼吸聲清晰可聞,一下比一下急。 宴云何感受到虞欽的“怒意”,有愈發(fā)高漲的趨勢,切切實實地慫了。 他只想過是他這么對虞欽,從未想過要讓別人這般對他。 況且他和虞欽無論是誰看,也該是他將虞欽壓在身下才對。 但很顯然,虞欽沒有這樣的自覺。 兔子急了要跳墻,虞欽急了會弄他,宴云何輕聲道:“虞寒初,你、你別胡來,你又不會!” 吳伯怎么還不來,這樣忠心的老仆,應該聽到動靜就趕過來啊。 不要說什么年紀大了聽不見,這老仆武功高強,聽力好得很! 虞欽抓住宴云何的手肘,施力下壓,逼得人不得不徹底趴在桌上。 宴云何臉頰貼著桌面,只覺得衣襟被人粗暴地往下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