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心不凈 第58節(jié)
宴云何揉搓著宋文腦袋:“你以為沙場上是好玩的,真要帶你去了,你說不定還比不過宴小六呢!” 宋文不服氣:“我跟大人你自幼一起習武,怎么就比不過了,那勞什子小六,你讓他來,看我不把他打得落花流水?!?/br> 宴云何喲了聲:“看來這些年還是有長進,這吹牛的功夫只增不減?。 ?/br> “大人!”宋文氣死了:“你下次再偷溜出去幽會,我就不幫你了!” 宴云何從他懷里抽出藤條:“行了行了,下回我就幫你約宴小六,你們打一場,看誰更厲害?!?/br> 隨口許下諾言,宴云何回了房,就開始挑衣服。 宋文瞧他那sao包模樣,就知道他這段時間怕是要經常偷溜出去。 “大人,你也太心急了。”宋文道。 宴云何一邊翻著腰帶,又挑選抹額,再看配飾荷包:“你懂什么,及時行樂,方為正道。” 宋文聽著,總覺得宴云何有一種有今日,沒明日的迫切感。 雖然表現(xiàn)出了輕松放肆模樣,但隱約能感覺到他的心急。 這種心急所映射出來的,正是一種畏懼,害怕失去。 宋文想到了宴云何的心上人,忍不住長長地嘆了口氣。 京城這么點大的地方,消息傳得倒快。 第二日早朝的時候,游良就湊到他身旁,兩眼放光道:“聽我娘說,你娘已經開始相看京城適齡女子了?” “只是辦個宴會而已?!毖缭坪文恳暻胺降?。 游良卻贊同地說:“多看點好啊,瞧瞧外面的世界,比他長得…… ”卡了一會,游良才道:“比他有性格好的,多的是?!?/br> 就是游良,也無法對著虞欽那張臉,說出長得比他好看多的是,這種違心的話。 宴云何:“你都知道了,怕是全京城都知道永安侯府要設宴了吧?!?/br> 游良望向遠方的虞欽,沉吟半晌,終究還是說:“若你不想他誤會,還是解釋一下比較好?!?/br> “你宴大公子要定親,這個消息怕是全京城都知道了?!庇瘟颊f:“錦衣衛(wèi)的風聲收得肯定更快?!?/br> 宴云何自信地對游良說:“你放心,虞欽不會誤會?!?/br> 虞欽這樣聰明,肯定不會誤會,他又不喜歡女子,又如何會去定親。 他連要給未來妻子的玉佩,都給了虞欽了,還能跟誰定親啊。 游良挑眉,竟對虞欽生出一絲憐憫之心:“最好是?!?/br> 散朝過后,宴云何讓人給虞欽傳了口信,約他去鳳來樓吃酒。 鳳來樓有專門賞月的雅間,隱蔽性極佳,適合用來幽會。 他先行赴約,在樓里等了許久,虞欽才姍姍來遲。 宴云何獨自飲了許多酒了,眉眼帶了點醉意,又吃了些點心。 虞欽推門而入時,宴云何坐在窗沿,半屈右腿,很是灑脫。手指里還勾著一個酒壺,嘴唇被瓊液浸得濕潤,徐徐朝他看來。 “寒初,快過來,你來得正好,剛才還有烏云遮月,你一來就都散開了?!?/br> 虞欽漫步上前:“你喝醉了?” 宴云何晃了晃手里的酒壺:“才喝了多少,怎么會醉?!?/br> 虞欽越走越近,等宴云何意識到不對時,對方已近身前。 窗欄并不寬闊,底下便是湖泊。 虞欽伸出雙手,按在窗欄,也將宴云何圈在自己的臂彎中間。 他仍是那副清冷地看不出情緒的臉,慢聲道:“宴大人,整個京城都知你要定親,你約我在這見面,又是何意?” 宴云何笑了:“虞大人,我是何意,你不清楚?” 他伸手勾了勾虞欽的下巴:“我能和誰定親啊,誰又能嫁給我?” 虞欽眉眼不動:“那要看大人喜歡哪家姑娘,或許我還能替大人留意一二。” 宴云何:“大人這是要以權謀私?” 虞欽:“你想讓我?guī)湍悴閱幔俊?/br> 話到最后,竟有了幾分危險的意思。 但宴云何仿佛感覺不出來:“大人查了又能如何,既要成我的妻,我自然也不在乎他是什么樣的人。” 虞欽眼神輕瞇:“不如何?!彼焓挚圩×搜缭坪蔚牟弊樱骸暗俏矣X得,你應該醒醒酒了。” 身后涼風習習,靠近湖泊的酒樓,晚上更是凍得厲害。 宴云何卻像渾身都熱了起來,他抓住虞欽扣住他脖子的手,那手沒什么力道,能叫他輕易掙脫。 握著虞欽的右手,宴云何將臉湊了上去,他的臉頰guntang,虞欽指腹微冷,蹭著十分舒適。 “還是不要查了?!毖缭坪螒袘幸恍Γ骸安蝗晃艺媾掠荽笕朔赶麓朗??!?/br> 虞欽目光微涼:“你怕我去找那些女子麻煩?” 宴云何搖了搖頭:“我怕大人你……”他聲音極低,帶著調笑,轉過臉親在虞欽掌心的同時,把剩下的話語說出:“……殺夫啊。” 第六十六章 六十六章 鳳來樓景色佳,吸引文人墨客。 不知哪位客人一時興起奏起琴音,遙遙地傳來這處雅間。 賞月的窗子已被掩上,無人有心賞景,唯獨某個角落,隱約能聽見動靜。 有人在低聲喊疼,那點動靜不多時便被吃了進去。 與琴音格格不入,那是朦朧的,濕潤又糾纏的吻聲。 鳳來樓的雅間為防客人喝醉,另設有內室,由屏風隔擋,置著張歇息的榻。 忽地內室屏風被撞得晃了晃,燭光透出屏風后的人影。 隱約可見有人將背抵在那處,這才震得屏風發(fā)出動靜。 所幸千鈞一發(fā)之際,一蒼白修長的手,抓住了屏風上沿,穩(wěn)住那看起來就精貴的物件。 有人笑了聲,懶散道:“要是這屏風倒了,寒初的賬上,又得多一筆。” “該記宴大人賬上?!绷硪坏缆詭о硢〉纳ひ繇懫?。 “為何?”宴云何無辜道。 “是你先惹的事?!庇輾J說著,低頭看著被他壓在屏風上的宴云何。 此刻宴云何鬢發(fā)微亂,連領口都敞開些許。 說話時,顫抖的喉結上有曖昧紅痕,鎖骨上亦有牙印,不過咬得極淺,瞧著不會留印多久。 宴云何用手指摩挲著被咬過的地方:“多謝寒初嘴下留情,不像上回,你咬的牙印還沒消呢。” 虞欽目光落在宴云何觸碰的位置,就像遲來的羞恥,終于涌上心頭。 他不敢再看,可舌尖上仍殘余著宴云何唇齒間的酒味,好似在提醒他,剛才兩個人在這房中,究竟做了什么。 宴云何自然感覺到虞欽的不自在,也不去戳破。 他和虞欽從來也沒說清過,彼此之間到底是何關系,他們皆非女子,宴夫人口中所說無媒無聘,放在當下的情況,倒也適宜。 宴云何不想問,也不敢問,怕聽到他不愿聽的答案,怕虞欽回過神來,看清未來難料,又再次推開他。 他倒是想娶,可惜虞欽不能嫁。 理了理衣襟,宴云何坐到榻上,招手讓虞欽過去。 好聲好氣地,他跟虞欽解釋了這場宴會,絕非出自他意,而是他娘親自作主張,為他cao辦。 等他知道以后,請?zhí)呀洶l(fā)了出去,再撤回已然來不及了。 虞欽落座他身旁,聞言回道:“那你會出席嗎?” “既是為我辦的,我不出席也不好?!毖缭坪握f道。 話音剛落,他竟然有種自己是個負心漢的錯覺,正用花言巧語哄騙美人。 這話說得,連他自己都不太信。 他望著虞欽,心里不由忐忑起來:“你得信我,我又……又不喜歡女子,這你不是知道的嗎?” 虞欽側眸看他:“我記得宴大人最熱衷將我比作女子。” 說罷,他抬手觸碰自己的臉,似笑非笑道:“大人喜歡這樣一張臉嗎?” 這話說的,簡直讓宴云何有口難辨,說到底都是過去不懂事造下的孽,現(xiàn)在都得還上。 竟然還真的被游良說中了,虞欽真的會誤會。 要說并非見色起意,連宴云何自己也不信,然而這么多年下來,若只是看臉,他又何必執(zhí)著于虞欽一人。 “我錯了。”不知說什么,便先認錯,宴云何本能道。 虞欽:“大人何錯之有?” 宴云何笨拙道:“別叫我大人,再叫我一聲淮陽吧?!?/br> 大人聽著生疏,他不喜歡。 虞欽聽了,也不答,只是靜靜望他,把宴云何看得受不住,苦著臉道:“那就不出席了,只要你高興,什么都行?!?/br> 某種意義上,宴云何真不愧是永安侯的種,在懼內這方面上,一脈相傳。 “不過是說笑罷了,淮陽想去便去吧?!庇輾J轉而又道。 宴云何摸不準對方說話的真假,便推開了榻中厚重的方桌。 他力氣大,桌子被輕易推到底,將中間的位置都空了出來,方便宴云何繼續(xù)輕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