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懷了我的崽[穿書] 第65節(jié)
“事情就是這樣,”雞嘴忙總結,順便不忘邀功,“要不是我們跟著,小老大就被酸酸樹給噴化了?!?/br> 鹿蜀低頭看了眼坐在地上暈暈乎乎的蕭夕禾,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失敗的后代?!?/br> 蕭夕禾:“嚶——” 雞嘴忙用翅膀捂住她的耳朵:“小朋友可聽不得這些?!?/br> “老大,你這么說真的有一點過分?!摈{魚也不認同。 鹿蜀掃了兩只家伙一眼:“滾?!?/br> 雞嘴和鱷魚馬不停蹄地滾了,蕭夕禾思緒還沉浸在莫名其妙的快樂里,但也隱約知道能護著自己的家伙都走了,于是強行克制住喜悅坐直了身子:“老祖宗?!?/br> 鹿蜀盯著她看了片刻,抬手往她額上注入一點靈力。 蕭夕禾醉意消退大半,頭腦恢復了些許清明,只是思緒還是遲緩。 像極了宿醉之后的早晨,還有點醉,但好歹不亢奮了。 “唔……”她按了按發(fā)疼的太陽xue,眉頭都皺了起來。 鹿蜀冷淡看她:“既然已經醒了,就離開吧?!?/br> “……好?!笔捪虙暝酒饋?,慢吞吞往外走,然而沒走上兩步,就一頭朝地上栽去。 地面上滿是凹凸不平的碎石,其中一塊剛好尖銳朝上,她要是這么摔下去,估計能直接將她扎穿。 思緒遲緩的蕭夕禾半點危機感也沒有,當看到尖銳在無限放大時,好半天腦子里總算冒出一句話—— 啊,死定了。 她下意識閉上眼睛,卻重重摔進了一個堅實的胸膛。 蕭夕禾撞得鼻子一酸,哼唧一聲睜開眼睛,入眼便是敞開的衣領和堅實的胸膛,她伸出手指,遲鈍地勾了勾胸膛前垂落的白發(fā),再往上看,便看到一張英俊出塵的臉。 男人膚色白得近乎透明,眉眼透著渾然天成的矜貴與疏離,一頭銀發(fā)泛著幽幽光澤,美得不似凡間人。 蕭夕禾怔怔盯著他看了半天,好一會兒才呆呆開口:“老祖宗,快來看帥哥?!?/br> 帥哥:“……” 沒聽到回應,蕭夕禾默默扭頭:“老祖宗?” 身后空無一人。 “去哪了?”蕭夕禾不解。 男人無言片刻,將她拎直了:“不要耍酒瘋。” 熟悉的聲音從帥哥口中傳出,蕭夕禾瞬間睜大了眼睛:“你變成人了?!” “不過是化形,有何難的?”男人冷淡開口。 蕭夕禾深吸一口氣:“厲害哦老祖宗。” 男人掃了她一眼,徑直往林深處走。 兩人錯身時,蕭夕禾眼尖地看到他后背衣衫上點點血痕,愣了一下后立刻抓住他的袖子:“老祖宗,你受傷了。” “放開?!蹦腥瞬粣偂?/br> 蕭夕禾默默看著他。 男人甩了一下袖子,沒甩開干脆直接走,結果剛走兩步袖子便發(fā)出撕拉一聲響。 男人:“……” 宿醉的人特點之一,就是非常執(zhí)拗。 一刻鐘后,蕭夕禾將鹿蜀后背被石頭劃破的傷處理好,頓時滿意地拍拍手:“好了。” 男人任由衣裳斜斜地掛在身上,全然不在乎露出大片胸膛。 蕭夕禾沒忍住瞄一眼,又瞄一眼。 男人默默坐直,將衣服攏好。 “啊……”蕭夕禾遺憾了。 男人忍無可忍:“該走了吧?” “走走走,這就走?!笔捪檀饝?,卻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只是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男人不悅抬眸。 “老祖宗,我能給你診個脈嗎?”蕭夕禾問。 男人:“為何?” “你的胸口輕震的頻率過于頻繁,呼吸也比一般人急促,也許有心臟上的問題。”他為獸形時,蕭夕禾看不出什么,可一化為人身,有些癥狀就太明顯了,本想著神獸與人不同,不能用人的那一套給神獸看診,可越看男人的面相越覺得……是即將仙逝之相。 男人抬眸,無聲地看向她。 蕭夕禾愣了愣,恍然:“你早就知道了?!?/br> “仙魔人鬼妖,皆不能做到與天同壽,提前知曉又有什么奇怪的,”男人掃了她一眼,“記得保密?!?/br> 蕭夕禾嘴唇動了動,半天憋出一句:“你要是死了,雞嘴他們怎么辦?” “不要亂給他們取外號,”男人神色淡定,“本尊死之前,自然要將他們安頓好。” “怎么安頓?”蕭夕禾好奇。 男人卻不肯說了。 蕭夕禾執(zhí)拗勁又上來了,拉著他另一邊沒破的袖子不停追問,男人不勝其煩,直接將她放倒在一張草甸上。 “睡一覺,甜甜果的癥狀就會徹底消失?!蹦腥说_口。 蕭夕禾:“我不困……” 一句話沒說完,她的眼皮便開始沉重,幾個呼吸的功夫徹底睡熟了。 她又一次做了夢,夢中一口被打開的棺材散發(fā)著幽幽綠光,她想上前查看,卻本能地感覺危險,于是只是安靜盯著看,一直看到棺材消失為止。 再次醒來時,已經到了晚上,睜開眼就看到頭頂幾個大燈籠。 同樣的場景經歷第二次,蕭夕禾已經淡定了:“我醒了?!?/br> 其中一個大燈籠立刻看向她:“還暈嗎?” 蕭夕禾尷尬一笑:“不暈了?!辈粌H不暈,還頭腦清明、才思敏捷,對之前發(fā)生的事記得一清二楚。 “既然不暈了,那跟我們一起去玩游戲吧。”雞嘴熱情邀請。 蕭夕禾頓了頓:“玩游戲?” 雞嘴跟熊大對視一眼,熊大一把將蕭夕禾抓了起來,歡快地朝山林深處跑去。 蕭夕禾被他攥得都快吐出來了,回過神后連忙提醒:“我得回去找?guī)熜帧瓏I,你松松爪子!腰要斷了!” 熊大不聽不聽,轉眼便跑到了一大片空地上。 蕭夕禾認識的靈獸幾乎全來了,正圍在一起鬼吼鬼叫,看到蕭夕禾后也蹦蹦跳跳來迎接,激起一陣塵囂,而鹿蜀還是人形,此刻就坐在一塊高高的石頭上,安靜地看著眼前熱鬧的一幕。 蕭夕禾被灰塵嗆了個結實,咳嗽著與他對視一眼后,便抬頭跟靈獸們打招呼。 山羊獸猶猶豫豫地站在不遠處,蕭夕禾看到她后笑笑,主動將頭伸過去,山羊獸頓時高興地跟她抵了一下腦袋。 “小老大,你喜歡篝火嗎?我給你點個火怎么樣?”噴火獸獻殷勤。 蕭夕禾笑笑:“我得走……” “啊!小老大喜歡篝火!”噴火獸歡快地噴起火來。 蕭夕禾:“……” 這么多雙眼睛盯著,蕭夕禾再說不出掃興的話,只好答應他們留下玩……嗯,就留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后一定要走了。 見蕭夕禾總算答應,鱷魚立刻將她頂在頭上,跟其他靈獸一起蹦蹦跳跳,雞嘴趕來之后,立刻把蕭夕禾搶了過去。 眾靈獸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有趣的玩法,當即把蕭夕禾當成玩具一樣搶來搶去。這些靈獸個頭大,手勁也大,蕭夕禾被他們搶來搶去,又一次生出要吐的沖動。 為了避免自己被玩死,她只好叫停游戲。 靈獸們頓時失望地看著她。 ……一個個長得又兇又狠,裝什么可憐??!蕭夕禾咽了下口水,憋了半天提出一個類似的游戲:“你們玩過擊鼓傳花嗎?” 靈獸們瞬間產生了興趣。 蕭夕禾提這個游戲,是為了解救自己,然而一刻鐘后,她看著一只手攥著自己的熊大陷入沉思……不是跟他們說了,找塊石頭當花嗎?為什么被傳的還是她? 啊,是雞嘴堅決要用‘花一樣漂亮的她’。 男人坐在高石上,待所有靈獸都準備好后,便隨意拍起了手,于是蕭夕禾開始被拋來拋去。 ……嘔,太難受了。 男人看著蕭夕禾一臉生無可戀,清俊的臉上總算閃現(xiàn)一絲笑意,只是這點笑意一瞬即逝,眼底很快只剩下遲緩的疲意。 蕭夕禾被傳了兩三次后,終于忍不住吐了,靈獸們這才意識到,作為人的她太過嬌氣,完全不適合被拋來拋去,于是果斷換成了最開始提議的石頭。 蕭夕禾終于解脫,搖搖晃晃地走到男人面前:“老祖宗,我要走了。” 男人抬眸看向她,沒有像先前一樣開口留她:“嗯?!?/br> 身后爆發(fā)一陣歡呼,蕭夕禾忍不住回頭看一眼,突然生出些許不舍。她之前跟雞嘴打探過,隱約知道這次試煉結束之后,而那些幸存的修者在離開這里之后,定然會大肆宣揚如今識綠山秘境的兇險,這里本來就沒什么珍貴秘寶,加上難度增加,想來以后也不會再有人打這里的主意。 而眼前的男人則會用某種方法封印秘境,以后千年萬年,這里都不會再開啟,徹底成為一座桃花源。 也就是說,他們此刻,就是最后一面。 “老祖宗再見……”蕭夕禾說著,鄭重對面前的男人鞠躬,卻因為被拋得還有些暈,彎腰時用力過猛,直接一頭往地上栽去。 沒等摔在地上,她就騰空而起,直接撞在了男人懷中。 “又被你救了一次?!笔捪绦ξ?,伸手撐住他的胸膛想要起來,卻在察覺到什么后表情突然愣住。 手掌之下,他的心跳越來越慢,已經趨近于停止。 是要仙逝的預兆。 男人緩慢地看她一眼:“還不起來?” “老祖宗……”蕭夕禾聲音微顫,一股來源自血脈的共鳴讓她心生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