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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懷了我的崽[穿書] 第120節(jié)

    蕭夕禾沒有解釋她與原身長得一模一樣,只是笑了笑繼續(xù)道:“在你的計劃里,他應(yīng)該是找不到我的,這樣你就可以順理成章親自去尋我,一來可以躲避族人給出的壓力,二來也方便做些事……做些什么事呢?大約是偽造‘蕭夕禾’的死吧?!?/br>
    扶空面色如常,只是靜靜地看著她,謫仙一樣的容貌在月色下愈發(fā)清冷。

    “蓬萊地方不大,規(guī)矩倒挺多,對男子的壓迫也是方方面面,但對某些情況卻是相當(dāng)寬容,比如喪妻、寡居,如果你符合情況,便能占據(jù)道德高地,無人再敢拿教條約束你,你若再收養(yǎng)個孤女做繼承人,便更沒人敢逼你讓出島主之位了?!?/br>
    蕭夕禾說完靜了片刻,問:“對吧?”

    扶空揚唇:“你是這么想的?”

    “我昨日沐浴時,在浴桶里聞到了清淺的藥味,我原以為是自己想多了,可今日去生子泉陪魔尊時,卻也嗅到了同樣的味道,所以,”蕭夕禾停頓一瞬,“我沐浴用的水,是生子泉泉水。”

    最后一句不是疑問,顯然已經(jīng)有了答案。

    “泉水沒有變黑,你是不是很失望?”蕭夕禾在問出這句話時,心臟一抽一抽地疼,那是原身留下的身體記憶,是連她自己都無法克制的情緒。

    扶空安靜看著她:“你都猜到了。”

    “很難不猜到吧,畢竟你當(dāng)初將蕭夕禾送去合歡宗,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嗎?”蕭夕禾定定看著他。

    扶空臉上的笑意瞬間淡了。

    “我雖然沒有繼承她的記憶,可留在合歡宗那段時間,也大約了解了她的性格,懦弱、乖巧、安分守己,要說多美貌也沒有,怎么看都與合歡宗格格不入,卻在合歡宗待了這么多年,”蕭夕禾想起什么,嘲諷一笑,“原本還以為是什么機緣巧合,直到來了蓬萊,才知道一切都是故意為之。”

    她先前一直不懂,自己去合歡宗拿回玉碟時,合歡宗宗主那句‘當(dāng)初若非不好拒絕,本尊也不會收下你’是什么意思,可直到今日發(fā)覺沐浴的水來自生子泉,才明白合歡宗當(dāng)初也是受人所托。

    進(jìn)了合歡宗的女子,修的是逍遙道,魚水之歡像吃飯一樣隨意,又怎會只有五個以下的男人?

    說來諷刺,若非自己來退婚,若非魔尊來借生子泉藥浴,在泉水中留下了藥味,若非扶空迫不及待想證明解除婚約,是因為‘蕭夕禾’失德,她也不會想清楚這一切。

    如今看來,一切都是注定的。

    “但你應(yīng)該沒想到吧,她并未如你所愿,直到死的那一刻都是清白的?!笔捪陶Z氣平靜,每一個字卻如同最鋒利的刀,直直朝扶空殺去。

    扶空也不知有沒有被傷,只是安靜地站在原地。

    “扶空,退婚吧,”蕭夕禾嘆了聲氣,不想再跟他糾纏,“往事不可追,她也未留下什么關(guān)于你的只言片語,可見不管是情是怨,都已經(jīng)放下了,不管是從前的蕭夕禾,還是現(xiàn)在的蕭夕禾,都與你沒有關(guān)系了,你這么聰明,想來能有許多法子保住島主之位,不一定非要我?guī)兔Φ摹!?/br>
    扶空的手漸漸攥緊,一雙清冷的眼眸只是定定看著她。

    蕭夕禾再無話可說,嘆了聲氣往外走去。

    許久,身后的扶空突然問:“她是怎么死的?”

    蕭夕禾腳步一停:“自己不想活了吧?!?/br>
    否則也不會將身體讓給她。

    “但在那之前……”蕭夕禾靜了靜,回頭看向他,“合歡宗的人為了省五千靈石,幫著外人對她下了陰陽合歡蠱?!?/br>
    扶空微微一怔,回過神后連聲音都開始顫抖:“怎么會……”

    蕭夕禾沒有多言,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月涼如水,扶空孤身一人靜站,仿佛隨時要羽化而去。

    半晌,草叢發(fā)出窸窣響動,接著一道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他身后:“她占了你妻子的身體,還這般羞辱你,你打算就這么放過她?”

    扶空喉結(jié)動了動,許久冷淡地看向黑影:“夕禾自己做的決定,我有什么資格反對?”

    占用他人身體只有兩種辦法,一是奪舍,二是對方自愿獻(xiàn)出身體,前者會出現(xiàn)排異反應(yīng),輕則身體殘缺,重則神魂受創(chuàng),而后者則沒有半點影響,如使用自己身體一般自如。

    如今的蕭夕禾健健康康,顯然是后者。

    黑影聞言冷笑一聲,聲音愈發(fā)沙?。骸澳愕故谴蠖?,島主之位不想要了?”

    “管好你自己,”扶空轉(zhuǎn)身離開,“別來找我了,我不可能跟你合作?!?/br>
    黑影目送他離開,殷紅的唇嘲諷勾起:“沒出息?!?/br>
    夜色漸深,蓬萊籠罩在月光之下,終于泛起了絲絲涼意。

    蕭夕禾離開藏著生子泉的樹叢,一走到外頭的空地上,便迎面闖入謝摘星的視線。

    她笑了一聲,朝他走去:“等很久了吧?”

    “你也知道我等很久了?”謝摘星涼涼反問。

    蕭夕禾摸摸鼻子,乖巧挽上他的胳膊:“沒辦法,得跟他說清楚嘛。”

    謝摘星掃了她一眼,不緊不慢地往外走:“談好了?”

    “算是吧,只是還未約好退婚的時間?!笔捪袒卮?。

    謝摘星停下腳步:“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吧?!?/br>
    “……都這么晚了,至少也得等到明天吧?!笔捪虩o奈。

    謝摘星不悅:“你還想多與他做一天的未婚夫妻?”

    “怎么會呢,我就是覺得太晚了?!贝蟀胍惯€勞煩人家,有點太不是人了。

    謝摘星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看了片刻,問:“蕭夕禾,一妻一妾的滋味如何?高興嗎?”

    “……別瞎說,我就只有一個老婆,那就是你?!笔捪塘⒖躺斐鋈种副碇倚摹?/br>
    看她反應(yīng)還算快,謝摘星總算放過她了。

    蕭夕禾嘆了聲氣:“你啊,明知道什么妻呀妾的會讓自己不高興,還總拿這個說事……我真怕你哪天把自己氣死。”

    謝摘星只當(dāng)沒聽見。

    蓬萊人習(xí)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會兒路上空空蕩蕩,只有他們兩個。蕭夕禾習(xí)慣性比謝摘星慢一半步,低頭往地上看時,發(fā)現(xiàn)兩人的影子不僅被拉得極長,還離得很近,仿佛黏在一起一樣。

    她往旁邊移了半步,影子的距離也拉開半步,變成了獨立的兩個。蕭夕禾無聲地?fù)P了揚唇角,將手往謝摘星的方向挪了挪,兩人誰也沒碰到誰,手卻好像牽上了。

    她唇角笑意更深,正要再玩點別的,謝摘星的手突然往后一挪,直接將她的手攥住了。

    蕭夕禾下意識抬頭,猝不及防對上一雙了然的眼睛,她瞬間臉頰一紅。

    接下來一路,她都十分老實,只有快走到客棧時才突然說了句:“我們剛才有點像約會?!?/br>
    “約會?”謝摘星看向她。

    蕭夕禾笑著點了點頭:“普通人的約會?!彼郧霸诂F(xiàn)實世界,每一天都疲于奔命,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但如果有機會談一場的話,應(yīng)該會像這樣軋馬路約會吧。

    省錢又溫馨。

    謝摘星扯了一下唇角:“無聊?!?/br>
    “……是挺無聊的?!比思沂且唤缰鳎焕斫馄胀ㄈ说膼酆靡舱?,蕭夕禾笑笑,在客棧門前停下腳步,“你等一下,我上去拿行李?!?/br>
    雖然兩人沒有溝通過,但都默認(rèn)既然見面了,就肯定要住一起的。

    “我很快的,你要是累了就跟老板娘要個凳子歇歇?!笔捪陶f完,謝摘星便先她一步進(jìn)去了。

    蕭夕禾嘴角抽了抽,只好趕緊跟進(jìn)去。

    兩人一路上了二樓,來到一間客房門前。還未進(jìn)門,謝摘星便道:“看來蓬萊島主也不怎么在意你,否則怎么會叫你住這般簡陋的客棧?!?/br>
    “他要是在意我,你不得哭???”蕭夕禾反問。

    謝摘星斜了她一眼便要推門進(jìn)去。

    “等一下!”蕭夕禾趕緊攔住,“先說好,不準(zhǔn)嘲笑我?!?/br>
    謝摘星:“?”

    蕭夕禾咳了一聲,默默推開門。

    謝摘星抬眸看去,當(dāng)看到屋里的場景后,頓時無語凝噎。

    “……不能用靈力,能收拾成這樣已經(jīng)不錯了?!笔捪虩o奈。這些年太依賴靈力,收拾家務(wù)的能力急速下降,如今看著亂糟糟的情況,已經(jīng)是她收拾之后的了。

    “不準(zhǔn)嘲笑我啊?!笔捪滩环判牡亟恿艘痪?。

    謝摘星沉默片刻:“你去收拾,我就不進(jìn)去了?!?/br>
    蕭夕禾:“……”聽起來沒有嘲笑的意思,可每一個字仿佛都透著嫌棄。

    她自己也心虛得厲害,聞言當(dāng)即沖進(jìn)房間,以最短的時間收拾好東西。

    “走吧?!彼龤獯跤?,下意識地扶著腰。

    謝摘星眼眸微動,伸手便要去扶她。

    “別動!”蕭夕禾嚇一跳,趕緊往后退一步,“我自己來就好?!?/br>
    謝摘星掃了眼亂糟糟的包袱,默默將掉出來的一截衣帶塞進(jìn)去。

    一刻鐘后,兩人出現(xiàn)在謝摘星的房間。

    窗明幾凈,干凈整潔。

    謝摘星還是什么都沒說,只是默默看著她。

    “……有人幫你收拾,自然要干凈些。”蕭夕禾心虛地為自己辯駁。

    謝摘星扯了一下唇角:“嗯?!?/br>
    蕭夕禾:“……”就差把敷衍寫在臉上了吧。

    兩人相對無言,靜了片刻后謝摘星先去外間洗漱了。

    蕭夕禾脫掉外衣直接倒在床上,這才長長地松了口氣……累,太累了,腰也酸,本以為沒了靈力加持,自己和謝摘星的體力應(yīng)該是差不多的,結(jié)果今天才知道,是她天真了。

    床上某人不住長吁短嘆,謝摘星唇角微微浮起,連洗漱的動作都快了些。

    片刻之后,謝摘星回到里間,一進(jìn)門便看到蕭夕禾只著寢衣坐在床上,寢褲被拉到了大腿上,露出破皮泛紅的膝蓋和光潔修長的小腿。她眉頭蹙著,正輕輕往膝蓋上涂藥,每涂一下便呼一下氣,似乎這樣便能減輕疼痛。

    明明是普通的場景,謝摘星卻看得眼眸暗了下來。

    “你回來啦,”蕭夕禾看他一眼,又專注于自己的膝蓋,“時候不早了,快休息吧。”

    謝摘星走到床邊坐下,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握住她纖細(xì)的小腿,垂著眼眸去看她的膝蓋。

    有些腫了,還磕破了幾處,但不算什么嚴(yán)重的傷。

    “若明日還不好,就去海岸邊的船上,用靈力恢復(fù)了再回來。”謝摘星叮囑。

    “知道了。”蕭夕禾訕訕后退,試圖將被他握住的腿解救出來。

    謝摘星察覺到她的意圖,眉頭頓時揚了起來:“怕什么?”

    “……怕你獸性大發(fā)。”蕭夕禾說完,直接推開了他的手,一個翻滾躲進(jìn)被窩里,結(jié)果因為用力過猛,又不小心扯到了cao勞過度的腰,頓時疼得眼淚汪汪。

    “活該?!蹦ё鸫笕藳]有半點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