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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懷了我的崽[穿書] 第155節(jié)

    “蕭道友小心!”

    隨著一聲驚呼,謝摘星猛地回頭,便看到蕭夕禾跟陳瑩瑩如落葉一般,直直落入飛升陣。

    “夕禾!”他大吼一聲,想也不想地沖了進去。

    鐘晨瞳孔猛縮,也跟著追進陣法。

    這兩人率先進了陣法,其他人頓時也不斗了,一股腦地往陣法里涌去。

    謝摘星進入結(jié)界的瞬間騰空而起,直接將蕭夕禾接進懷中,鐘晨也護住了陳瑩瑩,四人平安落地。

    “你怎么樣?”謝摘星緊張地捧著蕭夕禾的臉,然后一寸寸往下摸索,親自查驗她有沒有受傷。

    蕭夕禾許久沒被他這么摸來摸去,緊張得后背都僵了,只是不住說她沒事,完全沒注意到旁邊鐘晨和陳瑩瑩的尷尬眼神。

    “少夫人……哎喲!少主你能不能收斂點?!”林樊無語。

    謝摘星也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確定蕭夕禾沒事后抿了抿唇,便放開了她的手腕。

    蕭夕禾扯了扯唇角,接著看到許如清和柳安安也來了。

    “……你們怎么都來了?”

    “你都進來了,我們怎么可能不來,”柳安安忙跑過來,“小師妹,你有沒有事?”

    “我沒事?!边@三個字,她今天說了太多遍。

    幾人說話間,眾人已經(jīng)紛紛趕來,看到他們頓時面露警惕,時刻準備戰(zhàn)斗。

    什么叫良言難勸該死的鬼,蕭夕禾今日算是見識了,干脆無視他們看向謝摘星:“我也沒想到汪烈這么能活……現(xiàn)在該怎么辦?”

    謝摘星聞言看向林樊:“我讓你找的東西呢?”

    “找到了,”林樊掏出一堆書冊,“這些都是當初殺了汪烈的人的列傳,我來的路上都看過了,已經(jīng)找到了摧毀飛升陣的方法?!?/br>
    “怎么說?”蕭夕禾忙問。

    “很簡單,從外部就是直接拆,從內(nèi)部則是毀掉陣眼便行了?!绷址忉?。

    蕭夕禾點了點頭,剛要開口說話,一個煉氣修為的修者已經(jīng)爆體而亡,一瞬間被陣法吸收得干干凈凈。

    “你們做了什么?!”當即有人質(zhì)問蕭夕禾。

    蕭夕禾白了他一眼:“早說了不讓你們進來,你們非不聽,現(xiàn)在出事了又找我,我欠你的?。俊?/br>
    “你……”

    “少廢話,不想死的話就跟著我們,”蕭夕禾皺眉,“你們的掌門就在陣眼里,找到陣眼我們才能出去?!?/br>
    “我們憑什么相信你?”蜀山派小弟子質(zhì)問。

    蕭夕禾冷笑:“你們愛信不信,要不是你們死的越多陣法就越強,我才懶得管你們?!?/br>
    說罷,便看向謝摘星幾人,“剛才汪烈讓我看過陣眼,就在昆侖派的正廳。”

    幾人對視一眼,便跟著她走了。

    剩下的修者們面面相覷,正猶豫不定時,又一個煉氣修者死了。

    “還……還是跟著他們吧,看看他們到底要搞什么?!?/br>
    一個人開口,剩下的人便也附和了。

    蕭夕禾走了一段路,便發(fā)現(xiàn)身后烏央央跟了一堆人。

    “……小師妹,”柳安安緊張地牽住她的手,“你確定這是陣法嗎?我怎么覺得跟我見過的不太一樣?”

    “確實不一樣?!笔捪虈@氣。

    陣法千千萬,唯有飛升陣是純粹要人死的,所以根本沒有設立什么關(guān)卡或試煉,只用陣法困住你,再汲取你的靈力,以做飛升的登天梯,修為低點的直接就像剛才的修者一樣爆體而亡,修為高的則是慢慢流失靈力,直到干枯死亡。

    蕭夕禾看一眼二師姐草木皆兵的樣子,想了想還是寬慰她幾句,沒有告訴她陣法的可怕之處。

    眾人本想直接用靈力移形換影到正廳,但發(fā)現(xiàn)一旦使用靈力,就會源源不斷地大規(guī)模流失后,便都老老實實走路了。而走路的速度勢必會慢,加上靈力逐漸流失,眾人行路的速度也就越來越慢。

    蕭夕禾察覺到謝摘星的呼吸急促后,便立刻扶住他。謝摘星頓了頓,抬眸看向她的眼睛。

    “……都這個時候了,別跟我鬧脾氣?!笔捪贪迤鹉槨?/br>
    謝摘星眼眸微動,片刻之后才開口:“沒鬧?!闭f罷,便任由她扶著了。

    蕭夕禾松了口氣,繼續(xù)攙著他往上走。

    往日飛來飛去時不覺得昆侖有多高,可真當用腳丈量時,才發(fā)現(xiàn)這里簡直高入云端。

    眾人走了將近兩個時辰,路上不斷有人被抽干靈力,徹底化為一團虛無。而隨著死的人越多,眾人便越感吃力。

    “……陣法越來越強了?!笔捪痰暮粑查_始難受了。

    謝摘星聞言,便要給她輸入靈力,蕭夕禾察覺到后趕緊抓住他的手:“你給我輸一道,便要因此流失三道,還是省著點吧?!?/br>
    謝摘星看著她攥緊自己的手,靜了靜后還是妥協(xié)了:“若有不適,要告訴我?!?/br>
    “好?!?/br>
    此刻已經(jīng)徹底放棄,任由大師兄背著自己的柳安安感慨:“他們倆明明已經(jīng)分開了,為何我還覺得甜?”

    “大約是因為你不用自己走路吧。”任勞任怨的大師兄幽幽道。

    柳安安嘿嘿一笑,伸手擦了擦他額上的汗,一旁的林樊見了調(diào)侃:“喲,這么貼心呢?要不我背一會兒,你也給我擦擦汗?”

    柳安安:“好啊?!?/br>
    大師兄:“好啊?!?/br>
    林樊:“……”

    當柳安安被接走,許如清頓時渾身輕松,林樊幽怨地看他一眼,一臉無語地做苦力。

    眾人一步三歇,總算在體力耗盡之前到了山巔正廳門前,一抬頭便看到了里頭正喝茶談笑的掌門們。

    光是爬上山頂,便有幾十人喪命,活下來的也都狼狽虛弱,全憑著‘要盡快救掌門脫離苦?!@一念頭支撐到現(xiàn)在,結(jié)果就看到這樣的畫面。

    “是幻象吧……”有人低喃。

    蕭夕禾扯了一下唇角:“你們覺得是幻象嗎?”

    話音未落,廳內(nèi)眾人便已經(jīng)隔著結(jié)界看到他們,頓時尷尬地放下茶杯。

    ……這個汪烈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讓他們出現(xiàn)在這里?!

    蕭夕禾看出他們的念頭,嘲笑:“若非汪烈自大,提前給我看了陣眼,我們也不會直奔這兒來,你們這些蠢徒弟,可能到死都不知道你們原來過得這般舒服?!?/br>
    廳內(nèi)眾人被拆穿,一時間沒了臉面,林亦當即呵斥:“無知小兒,少在這里妖言惑眾!”

    “是嗎?我恰好保存了汪烈說這些話時的影像,你要看嗎?”蕭夕禾詐他。

    他們面對結(jié)界內(nèi)眾多自家弟子,本就心虛不已,自然不敢說要看。眾人見他們眼神閃爍避而不談,頓時心涼了半截。

    “師父,”陳瑩瑩上前一步,定定看著締音閣閣主,“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她問這句話時,身后還有其他幾個締音閣弟子。締音閣閣主面露尷尬,半天都說不出話。

    蜀山派掌門不屑:“便直接告訴他們又如何,汪烈用此陣助我們重塑時間,回到過去大展宏圖壓制魔界,重現(xiàn)修仙界輝煌,如此大義有何難以啟齒的?”

    “不錯!你們?nèi)缃袷Я诵悦?,但待我們回到過去,你們都還活著,我們再將你們召入門下,便能將你們培養(yǎng)得更好,這有何不妥?”林亦難得與他達成一致。

    “過去的我們,沒有我們?nèi)缃竦墓桥c血,還是我們嗎?!”終于有人崩潰質(zhì)問。

    林亦憤怒:“如何不是!”

    “師尊……”蜀山派小弟子怔怔看向正廳,“你也這般想嗎?”

    蜀山掌門苦澀一笑:“阿原,一切都是為了修仙界,我們實在是被魔界打壓太久了,必須從源頭上解決此事才行?!?/br>
    蜀山派小弟子瞬間紅了眼圈。

    蕭夕禾笑了:“說得可真大義凜然啊?!?/br>
    她眼神一變,“重塑時間?這是飛升陣,如何重塑時間?”

    “飛升陣?”林亦一愣。

    跟蕭夕禾一起爬上山的眾人,路上也知道了前因后果,看到自家掌門面露不解,一股腦涌到前面開始解釋。

    眾掌門聽著他們七嘴八舌的話,漸漸回過味來。

    與此同時,兩個魔將對視一眼,抄起法器直搗前方淺紅色結(jié)界上夜明珠大小的光點。根據(jù)先前的分析來看,這里便是陣眼。

    眾人沒想到他們會突然動手,瞬間都看了過去,只見兩人飛身上前,卻在即將碰觸到夜明珠的瞬間定下身形,半刻之后一個腰腹出血,一個頭掉了下來,死了。

    “……怎么回事,”林樊猛地睜大眼睛,“書冊上寫的明明是陣眼一捅即碎啊?!?/br>
    “犯過的錯誤,我怎會再犯第二次,”一道神魂幽幽出現(xiàn)在正廳,語氣帶著怨毒,“我倒要看看,加了入夢陣的陣眼,你們?nèi)绾文芷??!?/br>
    “入夢陣……”蕭夕禾重復一遍。

    原文中曾提到過這個陣法,碰觸的瞬間便會進入幻境,即便在幻境里過完一生,在外面也不過一刻鐘而已。

    這個陣法看似無害,卻一早被列為禁制,只因入夢之人會被幻境各種引導,最終要么自盡要么互殺,夢中受到的傷害,也會如實反應在現(xiàn)實里,入夢之人唯有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或者布陣的人死了,才能將幻境打碎。

    此陣極難破,原文里連男主都未曾破除,還是布陣之人去世才從夢中清醒,而現(xiàn)在……蕭夕禾看著結(jié)界外被燒得只剩下一片的神魂,覺得他可能沒那么容易死。

    眾人皆知入夢陣有多恐怖,一時間都白了臉。

    “少主……現(xiàn)在該怎么辦?”林樊已經(jīng)開始力不從心了,他身上的柳安安也陷入昏迷。

    謝摘星面色凝重,當即便要去破陣。

    蕭夕禾立刻拉住他,不死心地質(zhì)問外面幾人:“你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不是重塑時間的陣法,還不幫著從外頭打破?汪烈受過雷劫虛弱不已,你們隨便一人都能殺了他?!?/br>
    布陣的人死了,便容易出去了。

    眾人當即看向結(jié)界外的掌門們。

    然而剛才一直大義凜然的幾人,此刻卻沉默了。

    飛升陣,可以直接飛升……這樣的誘惑任誰都拒絕不了。

    意識到他們已經(jīng)做了決定后,不少人丟下了法器,虛無地跌坐在地上,還有人直接忍不住哽咽起來。

    這一刻身體上的痛楚,遠不及被敬仰的長輩背叛的痛苦深,所有人都在一瞬間沒了斗志,只安靜坐著等死。

    “安安!”

    身后響起許如清焦急的聲音,蕭夕禾猛地回頭,發(fā)現(xiàn)柳安安的呼吸已經(jīng)開始急促后,當即做了決定:“我去破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