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壞反派 第57節(jié)
她的聲音聽起來帶了鼻音,很輕,卻很明顯。 “好看!”方云旗比誰都先開口。 林白榆嗯道:“秦北北是最好看的?!?/br> 秦北北是八中的?;?,永遠盛放,不會凋零。 秦北北終于翹起一點唇角,從地上站了起來,她看到周家俊,他后退一步。 她想,真討厭啊。 而就在這時,外面有密集腳步聲響起,是老師到了。 - 廣播站的門被關上。 這間辦公室的窗戶開在另一面墻,所以被關在門外張望的同學是看不到里面的。 隋欽作為只扔了顆石子的人,張步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從頭到尾告狀都沒提他。 老師說:“這位同學,你先出去?” 隋欽沒動,瞥了眼張步:“我也打他了。” 張步被他看得心里一跳,總覺得深意滿滿,腫著的嘴道:“他用石子砸我手?!?/br> 他伸出手。 林白榆哼了聲:“那是因為你想伸手拽我!” 這件事說起來很簡單,老師也沒想到事情源頭是秦北北的假發(fā),他也驚到了,但他來的時候并沒有看到光頭。 他斟酌了一下用詞,特地放柔了聲音:“秦北北同學,你這個是……假發(fā)是嗎?” “嗯?!鼻乇北笔执钌先?。 “不用拿,不用拿?!崩蠋熝燮ぷ右惶?,生怕她把假發(fā)給摘了,“我知道了?!?/br> 他今天是接到有人舉報的,說秦北北公然燙頭發(fā)來學校,沒想到到地方,風向已經(jīng)變了。 “這件事張步有錯,不該戲弄同學,你要向秦同學和林同學道歉,不然我就請家長了?!?/br> 張步不情不愿地道歉。 林白榆和秦北北都沒搭理。 老師又轉(zhuǎn)向方云旗:“但是,方云旗,就算事出有因,你也不能打人,你看你把他打成什么樣了。” 方云旗看了眼,咬牙切齒,他應該把張步頭發(fā)揪禿才對,光打臉,很快臉就好了。 他昂著頭:“我不道歉?!?/br> 老師:“你說什么?” 方云旗:“我說我不道歉,他活該,老師您要請家長就請吧,我爸媽都在外面打工,您只能打電話了?!?/br> 老師瞪大了眼。 秦北北聽得都想笑,方云旗看見她,齜牙咧嘴。 至于隋欽,扔個石子有什么,老師壓根就沒把這當回事,張步自己挨了打,還挨了訓。 老師也讓林白榆出去出去,她不太想。 隋欽直接攥住她的手腕,將少女拉出了壓抑的辦公室。 圍觀同學一看開門就想問,結(jié)果出來的是隋欽,就都閉上了嘴,也不敢問林白榆了。 很快,大多數(shù)人就散去。 但今天發(fā)生的事,已經(jīng)迅速在學校里傳播開。 - 隋欽沒有看其他人,一直拽著林白榆離開人群,到了不遠處的天橋上,才松開手。 他站在天橋上,握住了欄桿,吹過來的微風吹起了他細碎的劉海,露出桀驁的眉眼。 “你是菩薩嗎?” “什么?” “不會躲開?” 林白榆被問得一懵,認真道:“她是我朋友,我不能躲開,如果是你,我也不會躲開的?!?/br> 她時常說這樣的話,卻每次都能讓隋欽無話可說。 他背過身,背靠在欄桿上,胳膊肘隨意地搭在上面。 林白榆則和他面對面地倚在欄桿上,“你知道嗎?我在夢里是沒有眉心這顆痣的。” 她手指摸上去,明明和周圍皮膚一樣平坦,她卻知道是在什么位置。 “也許我這輩子就是要當菩薩的?!?/br> 隋欽盯著那顆顯眼的紅痣,像一滴鮮血掉在上面,再看下去,他就會想要去碰。 很想,很想。 他避開目光,“你想多了,菩薩也不會找你這么小的。” 林白榆被他打擊也不失望:“當然就是想想。” 怎么可能是真的。 - 運動會還未開幕,所有人都不知道這件事是什么結(jié)果,只知道張步出來時表情不好。 方云旗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也沒人看出來他有沒有受到什么懲罰。 這些事都比不上別的,他們關注的重點還是在秦北北身上。 因為八卦永遠是人最喜歡的。 秦北北那頭漂亮的小卷短發(fā),現(xiàn)在人人都知道是假發(fā),每個經(jīng)過她身邊的人都會回頭再看。 每當這時,總會被方云旗瞪回去:“看什么看!” 明明他之前還在羨慕隋欽擁有一眼就發(fā)現(xiàn)偷看自己的鏡頭和眼神,現(xiàn)在他好像也有了這個能力。 可他現(xiàn)在不想要了。 方云旗轉(zhuǎn)向身邊的女孩,小聲道:“對不起?!?/br> 秦北北沒聽清:“你說什么?” 方云旗重復了一遍:“對不起,我早上不該說你的?!?/br> 秦北北早忘了之前的事,被他提起才想起,怔了下:“你說那個,沒什么啊?!?/br> 他不知道,不知者無罪。 是她當時太敏感。 秦北北停下腳步,“方云旗,謝謝你。” 謝謝你為我出頭。 她這么正式,方云旗反而不知所措起來:“那個……” 秦北北沒好氣:“你結(jié)巴了?” 方云旗:“當然不是!” 他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來著。 “那個……其實你這樣也挺好看的,真的?!?/br> “你別說話了?!?/br> “哦……” 方云旗感覺自己又說錯話了。 秦北北看他呆呆的樣子,又踮腳過去說:“其實,你剛才揍他的時候,也挺帥的。” “?。俊?/br> 周家俊從廣播站里出來,看到兩個人在說話,又想起之前看到秦北北的光頭,握著拳心,掉頭走了。 秦北北從前喜歡、習慣大家注視自己,她也希望有更多的人羨慕自己,如今,這些目光好像都沾染了別的意味,突然沒了意思。 秦北北心中嘲諷地笑。 什么喜歡啊,說得好聽,還不就是看上了她的臉。一個光頭都接受不了,真廉價的喜歡。 她相信,就算隋欽的臉留疤了,林白榆也還是會喜歡的。 這就是人和人的差距。 - 這件事到最后,廣播念小紙條反而成了次要的。 周文武思索半天,打算讓林白榆和秦北北負責其中一天,另外一天讓廖燕去,至于周家俊,自然是沒有的。 廖燕沒再說什么,她也害怕自己之前舉報秦北北燙頭發(fā)的事給老師的事被秦北北他們知道。 沒人知道秦北北為什么剃光頭。 林白榆猜測她可能生病了,可是什么病要剃頭發(fā)呢。 她有限的記憶里,都是一些嚴重到很難治療的病,林白榆不愿去想這些。 今天顯然不是問的時候,她們剛回教學樓,運動會開幕式就要開始。 周沫也聽說了廣播站的事,一個字也沒提頭發(fā),只是使勁地罵張步:“他有病?!?/br> 所有人都要去cao場集合,秦北北和方云旗被陶書翠叫走了。 林白榆沒能跟去,一步三回頭,隋欽就在她后面,垂著眼看她:“看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