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壞反派 第96節(jié)
隋欽拾起白玉色的小觀音,露出底下被壓住的便簽,上面寫了一句話—— 【小觀音會永遠保佑你的?!?/br> 隋欽修長的拇指指腹摩挲著冰涼的吊墜,劃過表面,系著小觀音的黑繩垂在桌上。 他沉著眼,拎起黑繩。 如果黑繩不斷裂,小觀音將永遠被拴住。 很好。 - 次日清晨,早餐時間,林白榆才說:“那個吊墜是我拜托周沫從惠寧寺買回來的,很靈的。” 隋欽喝著粥,漫不經(jīng)心問:“有多靈?” 林白榆沒想到他真問,“心誠則靈?” 都這么說。 隋欽頷首,沒說什么。 林白榆往他脖子上看,可惜三月初還穿著厚衣服,他修長的脖頸也不露在外面。 僅僅領(lǐng)口上露出喉結(jié),還有那顆性感的小痣。 “你戴了嗎?”她直接問。 “嗯。”隋欽沒隱瞞。 林白榆好奇:“我看看。” 隋欽放下湯匙,看她:“怎么看?脫給你看?” 胡說什么,林白榆害羞:“……掏出來呀!” 隋欽曲起小拇指,勾出那條黑繩,將小觀音扯了出來,玉上殘留著他的體溫。 林白榆心滿意足:“要一直戴著,玉養(yǎng)身,他們說的?!?/br> 隋欽不置可否:“多少錢?” 林白榆想了想:“沒多少?!?/br> 重要的是禮物本身,而不是金錢,因為她還可以再獲得。 隋欽漆黑的眼睛裹住林白榆的目光,他的食指在小觀音的輪廓上拂過,隨后放回了衣服里。 林白榆的視線被牽引著,一步又一步。 現(xiàn)在早上的水煮蛋有兩個,因為有一天柳芳發(fā)現(xiàn)林白榆不吃,于是一煮兩個。 讓隋欽看著她吃。 全校同學(xué)都知道林白榆和隋欽好像住在同一個地方,一起上學(xué),甚至好像還住在一起。 因為,有同學(xué)聽見林白榆和隋欽說:“mama明天要上班,明天我們要自己煮餃子。” 聽聽! 隋欽算不上獨來獨往,但關(guān)系好的朋友一個巴掌數(shù)得過來,其他同學(xué)都是表面關(guān)系。 誰也不敢直接去問。 徐霏霏倒是去問,直接攔住隋欽,可一句話還沒說幾個字,人已經(jīng)繞過她離開。 于是大家就找上了林白榆。 林白榆脾氣好,公認(rèn)的溫柔漂亮。 對于這私底下的謠言,林白榆不想說隋欽在自己對門,一個人住,也許就會被傳到黃澤mama的耳朵里。 “住在我家”顯然會讓人忌憚一些。 誰也沒想到林白榆也不解釋。 晚自習(xí)時,林白榆想起住校的事:“阿欽,剩下幾個月你有想過住校嗎?之前班主任說可以免費。” 隋欽只抬眸,“房租交了半年的?!?/br> 言下之意,不住也空著。 林白榆哦了聲,嘆口氣,又內(nèi)心小雀躍。還住在對門,那可以一直結(jié)伴而行,可以進入對方的生活里。 - 即使林白榆有心想隱瞞隋欽現(xiàn)在的住處,也沒有成功。 四月初,學(xué)校里移栽的櫻花樹已經(jīng)開了,滿園的香氣,豐南市又進行了第二次模擬考試。 這一次,隋欽的成績來到了六百分。 光榮榜前,不止高三的學(xué)生,就連高一高二的學(xué)弟學(xué)妹也來觀摩他的“進步”。 從以前總分的60%到70%,再到現(xiàn)在的80%,嚴(yán)格控制。 “我終于知道了我和學(xué)霸的不同是什么?!?/br> “是什么?” “學(xué)霸想考幾分,就真考幾分,而我,想考多少分,打死也考不上去?!?/br> “哈哈哈哈哈!” 學(xué)校群和貼吧里都來聊這件事。 “你們說,下次三模,隋欽會不會考六百七?” “很有可能啊?!?/br> “那高考呢?” “我有一個不敢說的想法?!?/br> “嗯,我應(yīng)該和你的想法是一致的?!?/br> “大家都是一樣的?!?/br> 全市的成績都是公開的,分?jǐn)?shù)線也是,上次一模之后,黃澤得知隋欽的成績是五百多,嚇了一大跳。 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一年來,把隋欽當(dāng)二本的成績。 隋欽一旦成功,自己又算是什么,那不就是一個笑話? 雖然隋欽現(xiàn)在離開了南槐街,但黃澤總是不得勁,每天都能聽到黃紅英罵隋欽。 “他死在外面也好,正好不影響我們,不影響小澤學(xué)習(xí)……小澤啊,還剩幾個月就要高考了,你可要好好考,考好了我們就去市區(qū)買新房子了,受夠了這破地方!” “多虧了我以前聰明,那小崽子現(xiàn)在不就是個差生,頂天了上個二本,我們小澤可是要上一本的?!?/br> 一模考后,黃澤“考”了個好成績,黃紅英斥巨資買了游戲筆記本給他。 他根本沒告訴她,隋欽的成績變了,超過他了。 明明只是超過自己十幾分,黃澤卻涌起極大的恐懼,這種情況下,玩游戲的時間也增多。 而睡得早的黃紅英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她還在等著黃澤告訴她二模的成績,在得知兒子依舊一如既往的優(yōu)秀,考了五百三十分,樂得合不攏嘴。 “早知道,不用那小崽子走,我直接趕走他,真是影響我兒子平時學(xué)習(xí)了?!?/br> 南槐街眾人都被她宣傳了一遍。 王桂香看不過去,畢竟大槐樹就在自己店門口,黃紅英吹牛逼的嗓門大得很。 “就你和隋有志,能生出來天才兒子?別搞笑了,誰知道是不是抄來的成績啊?!?/br> 黃紅英氣急:“你他媽的放屁,你就是嫉妒!就是羨慕,王桂香,有本事你讓你閨女考??!” 王桂香:“我呸!你也好意思說!你兒子以前哪里比得過隋欽的成績,要不是你嫉妒,能耽誤隋欽?” 街坊鄰居都看在眼里,只不過不說,私底下議論,這一次,才被掀開臉皮。 黃紅英饒是再厚臉皮,也擋不住眾人的譴責(zé)目光,梗著脖子:“我讓你胡說八道!我讓你瞎說!” - 南槐街的熱鬧已經(jīng)遠離了隋欽。 林白榆上次參加比賽得了獎,而后因為天冷,畫室的課程也改為一個月上一次。 四月開始恢復(fù)一周一次。 今天柳芳和同事聚餐,所以隋欽和林白榆要自己解決晚餐,于是隋欽傍晚去畫室接她。 彼時還未下課。 在燒烤店兼職的那些天,每一次走出后門,隋欽都能看見張揚畫室的牌子。 那時,他是觀望者,從未踏足。 現(xiàn)在,他堂堂正正地進入了小樓里,站在走廊上,望著不遠處那扇門。 等著接小菩薩。 隋欽沒告訴林白榆會來,怕發(fā)消息影響她上課。 所以結(jié)束課程時,林白榆收拾東西慢吞吞的,張琴語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張琴語小聲:“我怎么感覺,李文老看你?你上課畫畫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了!” 林白榆手上動作不停,“你上課不畫畫,亂看別人?” 張琴語:“誒我又不是你,我可靜不下來心。” 要不是老師是自己舅舅,恐怕她這樣胡亂應(yīng)付,態(tài)度不正,早就被趕出畫室了。 林白榆不想說去年冬天,李文曾表明心意的事。 畫室外,李文走出去,看見了仰頭靠在欄桿邊的少年,他正側(cè)著臉看向畫室的門。 對方?jīng)]看自己。 李文卻知道他,因為見過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