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懷著未來太子逃跑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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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廂,馬車幽幽停下,碧蕪正準備下車去,卻聽外頭突然喧囂起來。 “那可還不一定呢。”清朗的少年音旋即傳來,“若是你輸了,可得將那把嵌玉金柄匕首給我。” “匕首你拿不走,一會兒啊十三哥你莫要耍賴才好?!?/br> 緊接著說話的是帶著稚氣的女聲,碧蕪聽出來,正是那位六公主喻澄寅。 馬車外倏然變得鬧哄哄的,似乎圍了許多人,碧蕪不解地蹙了蹙眉,落在車簾上的手不由得停了下來。 車外,蕭鴻澤翻身下馬,便見一行人跟隨著六公主和十三皇子聲勢浩蕩地過來。 他闊步上前施禮,喻澄寅抬了抬手,瞥向他身后的馬車,直截了當地問道:“安國公,你meimei今日可來了?” “毓盈今日身子不適,不便前來,毓寧就在馬車里頭。”蕭鴻澤如實答道。 此言一出,跟在后頭來湊熱鬧的眾人不免都面色微變,安國公府走失十余年的姑娘回來的事兒,如今正為京城不少人茶余飯后的談資津津樂道。 可耳聞不如一見,眾人對這個安國公府二姑娘的好奇實在是大,一時都盯住那緊閉的車簾,恨不得透過這層簾子看清那二姑娘究竟是怎么個高矮胖瘦。 站在喻澄寅身后的蘇嬋面色有些難看,但還是佯作平靜地問道:“蕭二姑娘也來了嗎?” “是啊,我讓十三哥邀她來的,她怎的還不下來?!?/br> 見車內沒有動靜,喻澄寅迫不及待地要去掀簾子,卻被蕭鴻澤快一步攔住了。 “公主殿下,毓寧回家不過十余日,面皮薄又認生,倏然面對這么大的場面難免會有些害怕?!彼Ь吹卣f罷,往人群中脧視了一圈,“且臣這meimei,可不是什么籠中的鳥雀,專門供人觀賞的。” 蕭鴻澤語氣柔和,眸光卻凌厲異常,那些不懷好意投來視線打量的人一時都心虛地收回了眼。 可他越這般護著,旁人越覺得這位安國公府的二姑娘大抵是個軟弱無用,上不得臺面的。 十三皇子喻景煒見蕭鴻澤一臉肅色,想起與喻澄寅打的那個賭,也不由得生出幾分心虛來。 以人家meimei的容貌做賭注,對其評頭論足,實非君子所為。 雖然,這個賭只是一時興起罷了。 太后寢宮中一直掛有一副清平郡主的畫像,畫中人仙姿佚貌,梳云掠月,喻景煒幼時頭一次見到這畫,還以為畫中畫的是天上的仙女。 前幾日,他去太后宮中請安,正巧碰見了喻澄寅,喻澄寅見他在看畫,說起那位走失十余年才回來的安國公府姑娘與畫中人生得十分相像,簡直比從畫中走出來的還要好看。 他根本不信,雖未見過清平郡主,也未見過那位安國公府的姑娘,但他固執(zhí)地認為,連畫都是修飾過的,畫已美極,怎可能比畫更美。 兩人素來愛斗嘴,爭辯著爭辯著,就有了現在這個莫名其妙的賭約。 趁著眾人還不知道賭約的內容,喻景煒本想勸喻澄寅離開,結束這場鬧劇,別讓這位安國公府的二姑娘屆時下不來臺,卻聽車簾扯動簾頂的鈴鐺,發(fā)出一陣清脆的響動。 撩開的車簾內鉆出個人來,她由婢女扶著下了車,在他們面前站定,落落大方地施了一禮。 “臣女蕭毓寧見過六公主殿下,十三皇子殿下?!?/br> 喻景煒盯著那女子的容顏看了半晌,熱氣騰然而上,臉刷一下紅了個透。 誠如喻澄寅所言,眼前的女子一襲鵝黃折枝梅花暗紋湖綾長衫,搭著條輕軟的湖石花鳥百迭裙,鬢邊插著一支海棠絹花,春風揚起裙擺,她弱柳般細弱的身子搖搖顫顫,似要乘風而去。 喻景煒算是明白何為比畫還美了。 “臣女在車內小憩了片刻,衣衫凌亂,不得不整理一番,這才下車遲了,望兩位殿下恕罪?!北淌彽蜕碚堊?。 喻景煒低咳一聲道:“無妨,反是我們讓二姑娘為難了?!?/br> 說罷,尷尬地瞥過眼。 喻澄寅卻是不放過他,拉住他的衣袖不依不饒,“十三哥,是不是比畫還美,我沒騙你吧,教你不信,你輸了,你輸了,快把那匹小馬駒給我……” 原還不知這兩人到底賭了什么,喻澄寅此言一出,在場之人頓時恍然大悟。 再將視線落在那位安國公府二姑娘身上時,眾人雖是心思各異,但也明白,此番就是十三皇子輸了。 聽聞清平郡主生前就是京中數一數二的美人,不曾想這位二姑娘流落在外那么多年,歷經風霜,還能出落得這般亭亭玉立,有過之而無不及。 著實是讓人意想不到。 方才在馬車上,聽著外頭凌亂的動靜,碧蕪還慌亂了一瞬,以為出了什么事,此時得知竟是這兩位殿下以自己為賭注生出的一場小鬧劇,不由得松了口氣。 那廂,喻澄寅仍糾纏不休,喻景煒不堪其煩,只得道:“給你便給你,可你也得馴服得了才是?!?/br> “屈屈一匹小馬,本公主哪會馴服不了?!庇鞒我叽俚溃翱禳c,十三哥,讓人把那匹馬牽來我瞧瞧。” 說罷,拉著喻景煒就往馬場去了。 馬場離涼亭不遠,眾人見狀,也笑著一塊兒跟在了后頭。 碧蕪方才走了幾步,便覺有人攬住了她的手臂,不由得一驚,轉頭看見雙璀璨的眸子,這才笑著喚了聲“趙姑娘”。 “喚什么趙姑娘,倒顯得生分了,jiejie喚我繡兒便是?!壁w如繡道,“我還以為jiejie不來了呢?!?/br> “前日收到十三殿下的請柬,不好不來了?!?/br> 碧蕪也不想來,誰曾想沒能如了她的愿。但正如蕭老夫人所說,她是正正經經的安國公府的姑娘,與其躲躲藏藏,反讓外頭流言泛濫,不若大大方方教他們瞧瞧,她是否也是兩只眼睛,一個鼻子,生得再尋常不過。 滿足了一些人的好奇心,指不定漸漸的便不會有人在意她了。 京郊的這處馬場還算大,用木欄圍住的馬場中,兩匹馬正競相馳騁,喻澄寅站在馬場外,遠遠喚了聲“七哥”,就見一人勒馬而止,韁繩一緊,調轉方向往這廂行來,另一人緊跟其后。 雖隔的遠看不清,但碧蕪知道那人是誰。 陛下七子,也就是如今的承王殿下喻景楓,與六公主喻澄寅一樣,同為淑貴妃所出。 亦是如今除太子之外,最有力的皇位爭奪者。 承王在喻澄寅跟前翻身下了馬,笑著問:“不是在亭子里下棋作詩嗎,怎還跑到這里到了?!?/br> “十三哥送了我一匹小馬駒,我過來瞧瞧。”喻澄寅興高采烈道。 “哦?”承王挑了挑眉,“十三還有這么大方的時候?” 喻景煒聞言,頗有些哭笑不得,“七哥,你可別挖苦我了?!?/br> 眾人聞言都笑起來,承王也不再打趣他,余光一瞥,闊步往這廂走來。 “鴻澤,今日怎來得這般遲!” 蕭鴻澤不答話,只躬身施了個禮,“臣見過承王殿下?!?/br> 承王在蕭鴻澤肩上拍了拍,“今日踏青,又不是在宮中,不分上下,不必這般拘謹,就像從前那樣如兄弟般相處就好?!?/br> “是,殿下?!笔掵櫇蓱?,仍是一副恭敬的姿態(tài)。 碧蕪站在后頭,望著這一幕若有所思。 前世,永安二十五年,即三年后,圣上龍體欠佳,整日纏綿病榻,皇位爭奪愈烈,當時的太子黨和七皇子黨都在竭力拉攏蕭鴻澤。 可直到蕭鴻澤戰(zhàn)死沙場,安國公府都始終處于中立,未明確表示站在哪一方,竟也因此在混亂的皇權爭斗中逃過一劫。 她這位沒有野心的哥哥,從某一方面講,無疑是個明智之人。 思索間,碧蕪就聽一低沉的聲兒在她耳畔乍起,“這便是你那meimei?” “是,正是舍妹?!笔掵櫇纱稹?/br> 碧蕪穩(wěn)了穩(wěn)心神,緩步上前施了個禮。 在看清她的容貌后,承王怔愣了一瞬,旋即道:“模樣生得真好,很像你母親。” “多謝承王殿下夸贊?!北淌徆Ь吹貞?,復又將頭埋下去,但即便看不見,也能感受到承王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灼熱得厲害。 她渾身不自在,忍不住厭嫌地蹙了蹙眉。 前世,碧蕪曾在一次筵席上見過這位承王,那時她是以乳娘的身份,跟著旭兒去參宴,但即便只有那一回,碧蕪對這位承王殿下的印象也極其不好。 “我原覺得大姑娘顏色生得好,不曾想國公爺的這個親meimei才是真正的絕色,也不知將來哪家有這個福氣,將二姑娘娶了去?!闭驹诔型跎砗笾撕龆Φ馈?/br> 碧蕪并不認得此人,還是趙如繡在她耳畔提醒,說這是永昌侯世子方淄。 京城世閥貴族間的關系錯綜復雜,碧蕪回憶片刻,才想起來,如今永昌侯正是淑貴妃的長兄,眼前這位永昌侯世子便是承王嫡親的表弟了。 “是啊,也不知誰家有這個福氣?!背型跛菩Ψ切Φ厥栈芈湓诒淌徤砩系哪抗?,轉而看向蕭鴻澤,“我們這一眾人里,數你馬術最佳,今日可得與本王好生較量較量?!?/br> 蕭鴻澤自不能推辭,折首看了一眼,見碧蕪沖他笑了笑,讓他安心,這才提步走了。 六公主喻澄寅帶著蘇嬋興沖沖與十三皇子看小馬駒去了,余下的幾位貴女便站在馬場外觀圍。 許是有佳人圍看,馬場內的幾人皆興致高昂,男兒揚鞭策馬,意氣風發(fā),落在這些春心萌動的姑娘家眼中,難免惹得她們面紅耳赤,紛紛埋首咬起耳朵來。 趙如繡也忍不住湊到碧蕪耳畔低聲問:“二jiejie覺得這場上,誰生得最好?” 碧蕪草草掃了一眼,一碗水端平,“我覺得都生得好,皆是俊俏的兒郎。” “那是jiejie沒見過生得更好的?!壁w如繡篤定道,“幾位皇子殿下模樣都生得好,不過生得最好的jiejie還未見過呢,若見了那位,只怕jiejie就說不出這話了。” “哦?是哪位殿下?”碧蕪明知故問。 趙如繡不言,只將目光一轉,碧蕪隨著她的視線看去,便見不遠處站在六公主身側的蘇嬋。 “宮中妃嬪多是選秀出身,未出閣前都是世族女子,但一人例外,那便是譽王的生母沈貴人。聽我母親說,沈貴人是陛下南下巡視時帶回來的舞女,生得姿容絕艷,當時艷壓了一眾后宮妃嬪,深受陛下寵愛,譽王殿下也襲承了他母親的美貌,是幾位皇子中生得最好的?!?/br> 她頓了頓,悄悄往蘇嬋的方向努努嘴,“不然那位心氣比天高的蘇姑娘怎會輕易鐘情于譽王殿下,只可惜啊,她今日悉心打扮,譽王殿下卻是沒來?!?/br> 這事碧蕪倒是料到了,以前世的進程,那人應還在云州辦差,斷不可能出現在這里。 兩人言語間,卻聽一聲驚呼,抬眼一看,一匹小馬駒正橫沖直撞而來。 “讓開,快讓開?!币获R倌邊跑邊喊道。 貴女們皆嚇得花容失色,尖叫著散開,碧蕪下意識躲避,轉頭卻見趙如繡面白如紙,嚇得呆在了原地。 “繡兒!” 碧蕪喚了好幾聲,趙如繡卻像失了魂般一動不動,眼見那發(fā)了狂的小馬往這廂沖來,慌亂間,碧蕪不自覺伸出手,將趙如繡重重往外推了一把。 再抬頭,便見那馬蹄高揚,直往她踏來。 雖是匹小馬駒,可真正到她面前,她才發(fā)現馬的高大遠超她所想,鐵蹄似能將她踏碎。 千鈞一發(fā)之際,碧蕪腦中一片空白,雙腳忽而不會動了,只嚇得閉上眼,下意識將手搭在小腹上。 然下一刻,耳畔一陣急促的馬嘶,碧蕪只覺身子一輕,似被人拉了開來,整個人被一片堅實溫暖包裹,一股令她熟悉又心安的氣息撲面而來。 她心下猛然一震。 不可能,他絕不可能會出現在這里! 作者有話說: 啊哈,狗子終于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