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懷著未來太子逃跑 第25節(jié)
看來這一場,他是贏定了! 相對于他的興高采烈,一旁的喻澄寅泫然若泣,她從后頭沖蘇嬋擠眉弄眼,想借此讓蘇嬋幫幫她,蘇嬋卻只能無奈而歉意地沖喻澄寅笑了笑,轉(zhuǎn)而又投入在這場棋局中。 她可不打算輸,她不僅要向譽王證明自己,還要讓譽王看清這位蕭二姑娘不過是個皮相好卻無用的繡花枕頭。 只有她的才氣,當?shù)闷鹱u王的野心,配成為站在他身側(cè)的人。 外頭都說譽王平庸,可蘇嬋知曉并非如此,前年圍獵上,她曾親眼看見譽王利落地射殺了一頭狼,正中其喉,卻未將它帶走,反讓路過的承王撿了便宜,拔得了那年的頭籌。 那日譽王冰冷銳利的眼神一直刻在蘇嬋心底,打那時她便知道,這位譽王殿下并非什么平庸之輩,而是一把真正的收斂鋒芒,還未出鞘的利劍。 能韜光養(yǎng)晦,忍氣吞聲那么多時日,這樣的男人,注定能成大業(yè),也是她該真正托付終身之人。 蘇嬋抬首偷偷看了一眼,本以為譽王大抵會因這幾乎無法挽回的局勢而透出幾分厭煩,卻見他氣定神閑,似乎全然看不出這場棋局的垂敗。 她蹙了蹙眉,落子的攻勢頓時更狠了些。 看這局勢,眾人本覺得最多再下十手就得了結(jié),卻不想竟挨過了四十手去。 在場之人感慨譽王棋藝高深的同時,看著這盤棋,不由得搖頭嘆息。 勝負已定! 一想到不必去演武場受苦,喻景煒笑意燦爛,“六哥,我瞧著這局棋也不必再繼續(xù)下了吧?!?/br> 譽王卻仿佛沒發(fā)現(xiàn),他從容不迫地又捏了一顆黑子落下,淡淡道:“那可不一定。” 喻景煒只當譽王好面兒,不愿輕易認輸,忍不住勸道,“六哥,別再撐了,這局棋輸了情有可原,也不算丟人……” 他還未說完,就聽身側(cè)蘇嬋略有些驚慌的一聲“殿下”。 喻景煒驀然止住聲兒,垂首看去,卻是雙眸微張,驚得差點站起身。 僅方才一子,所有的黑子在一瞬間形成一個完整的布局,將白子完全困死在了里頭。 他面色發(fā)白,瘋狂地在棋盤上尋找突破口,卻發(fā)現(xiàn)竟被堵得連一絲出路也無。 眾人亦震驚于這突如其來的反轉(zhuǎn),久久說不出話。 許久,就見喻景煒與蘇嬋對視了一眼,無奈抓了幾顆棋子,放在了空處。 便算是投子認輸了。 原以不抱希望的喻澄寅愣了一下,旋即激動地一下抱住譽王,“六哥,你可太厲害了。” 譽王沒說什么,反是看向身側(cè)之人,靜靜打量著她,神色頗有些意味深長。 碧蕪眸光飄忽了一下,一瞬間有種被他看穿之感,畢竟她的棋藝正是被這個男人親手調(diào)·教出來的,但她還是鎮(zhèn)定自若道:“譽王殿下棋藝高超,幸得臣女沒有連累殿下?!?/br> 譽王淡淡一笑,“若沒有二姑娘相助,只怕也成不了這局棋?!?/br> 他這話說得認真,可在場卻并無人當真,只以為這是維護這位蕭二姑娘面子的場面話罷了。 蘇嬋雖懷疑了一瞬,但很快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下棋都能做到迷惑他人,不顯露真實水平,棋藝該有多高,當時她想多了。 那廂,喻景煒輸了棋,想到要去演武場再待上一月,便覺得心煩。偏偏喻澄寅還要不留情地嘲笑起他,兄妹倆便又開始拌起了嘴。 花園內(nèi),復又吵鬧起來。 恰在此時,就聽尖細的通傳聲兒響起,“太后娘娘駕到?!?/br> 眾人一驚,忙低身施禮。 太后由李嬤嬤扶著過來,見這么多人圍在一塊兒,不由得好奇道:“做什么呢?這般熱鬧!” 喻景煒和喻澄寅可還沒忘記上次被罰的事兒,此時聽到問話,一個個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還是譽王道:“回皇祖母,孫兒們閑得無趣,正在對弈呢?!?/br> “哦?”太后湊近來看,“這是誰和誰下的棋???” “是孫兒與二姑娘,同十三與蘇姑娘一塊兒下的?!弊u王答。 “你和小五?這是下得雙人棋??!”太后略有些驚詫,“你們執(zhí)的可是黑子?” “是?!?/br> 太后站在棋桌旁,居高臨下地看了好一會兒,驀然愣了愣,旋即在譽王和碧蕪之間來回看了一眼,露出別有深意的笑。 “這局棋倒是有意思,若非兩人相輔相成,珠聯(lián)璧合,恐怕也不會有這么精彩的棋局!” 碧蕪聞言心下一跳,太后欲賜婚她和譽王的事雖還未傳開去,可碧蕪卻是知曉的,聽得此言,總覺得這話中有話,恐旁人也聽出話外之音。 她小心翼翼地往四下打探,看眾人皆垂著頭反應(yīng)不大,這才放下心來。 正欲收回視線時,卻倏然觸及站在對廂的蘇嬋,此時她面色沉沉,唇邊一點笑意也無。 碧蕪不安地忙垂下腦袋,盼著這位睚眥必報的蘇姑娘千萬別聽懂才好。 太后在園中小坐了半晌便回寢殿歇息了,眾人也陸續(xù)散去,碧蕪去趙如繡那兒用了晚飯,待回到院中,已過酉時。 蕭毓盈那屋的燈熄了,碧蕪回到房內(nèi),喚了銀鉤來問,銀鉤答:“奴婢已按姑娘的吩咐,去找了國公爺身邊的小廝趙茂,讓他以國公爺?shù)拿x給大姑娘送了些吃食。方才,奴婢也向大姑娘身邊的翠兒打聽過了,說大姑娘晚間胃口不錯,吃得挺多的?!?/br> 聞得此言,碧蕪便放心了。 如今,就等著明日游湖,蘇嬋自己謀劃的那出好戲了。 因要在皇家別院待上三五日,除了圍獵,還安排了旁的活動,游湖便是其中之一。 在離皇家別院不遠處,有一被群山圍繞的湖泊,湖水清澈,倒映碧山翠樹,風景秀麗絕美。 游湖當日,永安帝和太后及眾嬪妃大臣被安排在一艘游船上,而其余的皇子公主和公子貴女們則單獨乘了另一艘,連有了封號的幾個皇子都不例外。 按太后的意思,便是讓年輕人自己玩,跟著他們,反倒是不自在。 今日游船,蕭毓盈也跟著一塊兒來了,雖不像先前一樣對碧蕪冷眼相待,但也不甚熱情,上了船,便兀自與相熟的貴女說話去了。 碧蕪一直與趙如繡待在一塊兒,游船有兩層,兩人倚著一樓的欄桿看了一會兒景,便提裙想去二樓瞧瞧。 然才上了二樓,碧蕪便見那廂蘇嬋與譽王面窗并肩站著,她忙拉住趙如繡道:“上頭人太多,似乎沒什么可坐之處,我們還是一會兒再來吧?!?/br> 趙如繡掃了一眼,心下納罕,分明這人也不算多啊,但見碧蕪不愿待這,以為是她不喜,便順她的意一道回了樓下。 碧蕪是刻意避著這兩人,一來怕壞了蘇嬋的計劃,二也擔憂自己被牽連。 前世一開始,碧蕪只知蘇嬋在這場圍獵過后被賜婚給了譽王,卻不知具體是何緣故。 直到進宮后,結(jié)識了不少宮人,才在其中一個當時就在游船上伺候的宮婢口中得知,正是因為兩人雙雙落了水,譽王將蘇嬋救上了船,與她肌膚相親,才不得不娶了她。 那宮婢還附在碧蕪耳邊悄聲告訴她,那日,她就在一邊,看得清清楚楚,譽王是被蘇姑娘故意拉下水的。 當年聽聞此事的碧蕪很是震驚,還告誡那宮婢萬不可將此事透露出去,以免惹來殺身之禍。 那時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有一日居然還會親眼見證這一幕。 暖陽照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似是撒下了一層閃閃發(fā)光的碎金,奪目耀眼。 眼見這游船掉了頭都準備回程了,碧蕪望著湖上美景,心下忍不住嘀咕,也不知這蘇嬋到底何時準備往下跳。 譽王自樓梯上下來時,恰好看見這一幕,美人倚欄而坐,將手搭在上頭,竹青的袖口下落,露出一截凈白如玉的藕臂來。她秀眉微微蹙起,視線望著遠處,眉宇間攏著幾分愁云。 他步子稍滯,眸色頓深了幾分,隨即含笑對身側(cè)的喻景彥道:“樓下觀景似也不錯,我們不若去坐坐?!?/br> 喻景彥早已順著他這六哥的視線看了過去,聞言登時會意,笑著道了句“好啊”。 “趙姑娘,蕭二姑娘,兩位姑娘是在這兒賞景嗎?” 碧蕪正愣神間,便見譽王和十一皇子闊步而來,還不待她有所反應(yīng),十一皇子已然坐在了趙如繡一側(cè),而另一人則自然而然坐在了她的身邊。 一瞬間,碧蕪腦袋一片空白,視線微轉(zhuǎn),余光正巧瞥見了站在樓梯口的蘇嬋。 她本還以為,人是從二樓落的水,難不成,是在一樓? 看著身側(cè)的男人,碧蕪此時頗有些坐立不安,尤其是看見蘇嬋與她對視時一閃而過的陰鷙目光,更是緊張。 她管不了太多,忙不迭道:“臣女有些口渴了,想去那兒喝些茶水,殿下自便?!?/br> 她方才站起身,蘇嬋已行至他們面前,笑意溫婉道:“趙姑娘和蕭二姑娘當真是選了個好地方,難怪二位殿下也要來這兒,此處賞景最美不過?!?/br> 碧蕪敷衍地勾了勾唇,急著將自己這位置讓給蘇嬋,然才走了一步,赫然瞧見一只繡花鞋橫到了她面前。 她來不及躲閃,被猛得一絆,身子不受控地往前傾去。 想到腹中的孩子,碧蕪下意識伸手想抓住什么穩(wěn)住自己,千鈞一發(fā)之際,有人抓住她的手臂,大掌落在她的腰上虛虛扶了扶。 碧蕪還未站穩(wěn),就聽耳畔一聲尖叫,旋即有人高喊。 “來人呢!蘇姑娘落水了!” 碧蕪赫然轉(zhuǎn)頭看去,便見湖中一個身影在費力掙扎。 收回視線,緩緩抬眸,那個扶著自己的男人此時面沉如水,眸色冷沉令人不寒而栗。 碧蕪垂首咬了咬下唇,她不知是否自己看錯,方才混亂之際,這人順勢用手輕推了蘇嬋一把,才至于蘇嬋跌在那本就低矮的欄桿上,摔下水去。 作者有話說: 古代是執(zhí)白先行哦,而且作者完全不懂圍棋,大家就看個劇情吧(捂臉) 還有,今晚評論前十的寶寶送紅包呀! 第26章 服藥(二合一) 聽見呼救的聲兒,眾人一時都圍攏過來,著急地倚著欄桿張望。 侍衛(wèi)和宮人們跟下餃子似的一個個跳下船,去救那在水中掙扎的蘇嬋。 碧蕪也遠遠望著,卻見那游在最前頭的并非什么宮中內(nèi)侍,而是一個略有些熟悉的身影。 因離得太遠,她并未認出來,直到那人費勁將蘇嬋救上了船,碧蕪才看清正是她曾在踏青時見過一面的永昌侯世子,那個承王的表弟,方淄。 可看蘇嬋的模樣,似乎并不領(lǐng)這人的情,被方淄抱在懷中拖過來時,掙扎得比落水時還厲害,甚至還動手甩了方淄一巴掌。 這位永昌侯世子愣了一瞬,而后毫無憐香惜玉地將蘇嬋丟上了船,濕著一身衣裳罵罵咧咧地走了。 蘇嬋一身衣裙盡透,春衫本就單薄,這么一濕,貼在身上,其內(nèi)光景便隱隱約約露了出來。 四面的目光都有意無意地投了過來,蘇嬋何曾如此狼狽過,她一把抱住自己,猛然抬頭看去,眼神狠厲,低喝道:“都看什么看!” 聽聞蘇嬋落水的消息,喻澄寅疾步趕來,一把接過婢女手上的衣衫,給蘇嬋披上,“阿嬋jiejie,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