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一只惡龍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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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扎克利不是情侶,她對參與比賽本身沒什么興趣,只是單純想看看熱鬧,于是伊薇特和扎克利找了個有樹蔭的排椅,坐在排椅上遠(yuǎn)遠(yuǎn)看著。 隔得遠(yuǎn),賽場熱烈的氣氛傳到這里只剩下失真的歡呼和有如色塊的模糊人形。 剛吃飽飯本就困,加上天氣微熱,伊薇特沒看一會兒就覺得困了,上下眼皮就像互相有吸引力一般,不多時,她頭一歪,靠到了扎克利肩上。 扎克利本來還探頭興致沖沖的看比賽,伊薇特這一靠,就像給扎克利施了魔法,他立馬不動了。 肩頭的重量并不重,少女淺淺的呼吸起伏,扎克利僵了一會兒,微微偏頭去看伊薇特。 樹葉間隙漏下的光斑打在她臉上,扎克利只覺得她就連眼睫毛都在發(fā)光。 他放輕了呼吸,從排椅上拿起一張海報(bào),單手折了幾下,動作輕緩的給她扇風(fēng)。 最初那種被少女依靠的輕柔綿密的感覺消退后,扎克利忽然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她對別人都是這么不設(shè)防的嗎?她這是第一次見“表哥”的吧?她就敢靠著他睡覺的嗎? 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自從他傷好以后,伊薇特再也沒有躺在他龍翼上睡過覺了。 就連生理期的時候也寧肯抱著被子蜷成一團(tuán),也不愿意靠近他了。 她怎么敢就這樣靠著他睡覺的啊?哪怕是自己讓“表哥”來照顧她的,她也不該這樣輕信??! 而且她明明一開始對表哥還挺客氣的,怎么突然就這么親密了。 嗷,對,她還和“表哥”談心了! 那些話她從來沒和他說過。她從來沒和他提過她之前的生活,也沒說過覺得他很好什么的。 扎克利感覺自己中午吃的根本不是rou,是檸檬,完全忘記了最開始明明是他挑起的話頭。 扎克利給她扇風(fēng)的動作不變,內(nèi)心開始仔細(xì)比對自己和“表哥”的不同。 他有尖牙利爪還有結(jié)實(shí)的鱗甲,可“表哥”的爪子鈍得連樹干都刺不穿。 而且不管怎么看,龍族的體型都要比“表哥”健壯優(yōu)美吧! 他還有錢!他還有那么多金幣!“表哥”買什么東西都要回去和他“報(bào)銷”。 怎么看怎么都是自己更優(yōu)秀才對吧!但她怎么好像更親近“表哥”呢? 扎克利思前想后,覺得唯一的可能就是伊薇特更喜歡人形而不是龍。 扎克利居然有點(diǎn)難過。 他一直想些有的沒的,眼神再沒看向賽場一眼。 直到比賽結(jié)束,人群猛地爆發(fā)出歡呼。 伊薇特睫毛輕顫,在聲浪中醒來。 扎克利倏的把目光轉(zhuǎn)向賽場中被人拋上拋下的青年。 伊薇特瞇著眼睛看了一眼,聲音中還帶著殘留的睡意,“那是冠軍嗎?” “唔,是吧?!彼矝]看,但被拋上拋下的慶祝的,應(yīng)該是吧。 賽場中央,手捧鮮花的青年單膝跪地,向綠裙的少女訴說愛意。 少女羞窘的接過鮮花,在周圍人潮的歡呼中與青年擁吻。 伊薇特忍不住低聲嘆道:“真好?!?/br> 扎克利卻覺得,一點(diǎn)都不好。 狂歡節(jié)晚上還有篝火晚會和煙花。 盡管伊薇特想看,但她明顯察覺到,她的身體已經(jīng)倦了,硬撐到晚上的話,說不定還是會生病。 只得和扎克利提出返回森林休息的請求。 扎克利沒有不應(yīng)的道理,他注意到伊薇特雖然困倦,但情緒高漲,明顯玩得非常盡興。 扎克利想,也許,回去的路上是個坦白的好機(jī)會。 作者有話說: 修了上一章一小段,伊薇特問“表哥”斷腿的事情??梢圆挥弥乜?/br> 感謝二狗砸的雷和哈哈哈啊啊啊的營養(yǎng)液~抱! 第36章 馬車行駛在靜謐的小路上, 太陽將落未落,伊薇特坐在馬車?yán)锘杌栌?/br> 馬車外,馬兒拉車的轆轆聲里, 努力措辭的扎克利終于想好了腹稿,他回頭忘了一眼緊閉的馬車門忐忑道:“伊薇特。” “怎么了?”隔著馬車門傳來女孩略帶困意的輕柔聲音。 “我……” 就在此時, 空氣中傳來微的波動, 紡錘形的樹葉打著旋落在馬車上。 扎克利的倏的回眸,眼神染上兇色。 更多人類無法聽到的龍吟傳來, 細(xì)微的震蕩又讓樹葉從馬車邊緣墜落,直到被車輪碾進(jìn)泥里。 龍吟痛苦、不甘、憤怒。 最重要的是, 龍吟聲來自一個他非常熟悉的龍——普雷斯科。 “表哥?” “沒什么, ”扎克利聲音轉(zhuǎn)冷, “伊薇特, 抓穩(wěn)馬車車座?!?/br> 伊薇特從他語氣變化中意識到什么,潛意識里的不安讓她的睡意瞬間消失, 伊薇特依言牢牢抓穩(wěn)馬車。 馬車外, 扎克利跳下馬車, 瞬間化身成幾十倍于馬車大小的巨龍。 鋒利的翼尖劃斷套馬的韁繩, 巨龍爪子抓穩(wěn)馬車,龍翼一展,急速往森林深處掠去。 失去限制的馬兒仍舊不敢亂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看著黑色的巨龍眨眼間變成一個小點(diǎn)。 小鎮(zhèn)中, 醉醺醺的流浪漢揉了揉眼睛。很快便自嘲的笑笑, 哪有什么黑色的巨龍, 怕只是自己看錯了罷。 馬車?yán)? 風(fēng)吹起馬車簾, 露出伊薇特熟悉的黑色龍翼。 很快, 掠過的流風(fēng)中便夾雜了別的。 重物砸在地上的聲音、火焰燒灼后焦臭的蛋白味還有陌生的人類方言。 車窗簾翻飛的縫隙里,透出一角被燒紅的天空和樹木燃盡后的灰黑色碎屑。 馬車在一個輕微的震動后落穩(wěn)到地面,伊薇特急急掀開車簾。 他把她放到了有樹木掩映的山頂。 顧不得解釋太多,風(fēng)中只留下一句扎克利的“保護(hù)好自己”和他向前方戰(zhàn)場沖去的背影。 火焰燒灼過的空曠地帶,躺著一只通體薄荷綠的綠龍。 他龍翼一邊被削掉一半,另一只龍翼被五只粗長的矛釘在地上。 龍腹自內(nèi)而外血糊糊的一片,辨不清是否有內(nèi)臟流出。 普雷斯科綠眸中蒙著灰翳,他轉(zhuǎn)動眼珠,對著有著模糊人影的方向張開龍口—— 火焰沒能竄出指長。 重裝的戰(zhàn)士從高處跳下,重重踩在巨龍的上顎,在龍骨磕地的沉悶聲里,和同伴一起用鏈索死死綁住巨龍的嘴巴。 “這綠龍不會死了吧?”小個子的雇傭兵皺眉瞥了一眼綠龍腹部巨大的傷口。 他們犧牲了一個同伴趁巨龍噴火的間隙躍入了巨龍肚子,從內(nèi)部炸開巨龍腹部,這才重創(chuàng)了綠龍。 “收起你那泛濫的同情心,哈倫。這可是綠龍,不會這么輕易死去。打起精神,干完這票,領(lǐng)主的賞金足夠讓我們的曾孫都衣食無憂?!?/br> 聞言,周圍的雇傭兵都精神大振,四五十個雇傭兵呈半包圍狀,警惕而有序的圍上來。 忽的,空中傳來尖銳的示警長哨。 騎著突尼斯王鷲的示警的哨兵變調(diào)長哨都沒吹完,人頭就從空中墜落。 失去頭顱的尸體從空中跌落,頸腔里噴出的鮮血如釘子般砸進(jìn)燒焦的土地。 巨大的黑影帶著無盡的殺意掠過,躲閃不及的雇傭兵被攔腰斬?cái)唷?/br> 嗅到熟悉氣息的綠龍眼角滾落兩顆碩大的淚珠。 “龍!” “另一只龍!” 雇傭兵首領(lǐng)就地一滾,躲在綠龍的脊背之后,“列陣!反擊!” 然而黑龍比綠龍更加難纏,不光身形更靈活,甚至高級魔法師偶爾砸中的火球術(shù)與冰凍術(shù)都仿佛水入大海,不曾在他鱗甲上留下一絲痕跡更遑論阻攔他一瞬。 與之相反的,盡管黑龍不曾噴吐龍炎,但他每次掠過,無論雇傭兵躲的角度如何刁鉆,鋒利的龍翼都能輕易收割走雇傭兵的生命。 天色漸漸沉入黑暗,遠(yuǎn)處森林仍在燃燒,濃煙和火光照亮半片天空,然而大火不光燃燒著森林,更燃燒在黑色巨龍的眼眸里。 短短幾個照面,雇傭兵團(tuán)就折損了數(shù)十人。 沉默的黑色巨龍宛若冰冷的殺神。 最棘手的是,他并非泄憤般無目的的濫殺,而是優(yōu)先將目標(biāo)集中在身體素質(zhì)相對較差,需要較長時間吟唱魔咒的魔法師身上。 魔法師們不得不疲于奔命,很快,再也沒有一個魔法師可以吟唱一個完整的魔法。 失了魔法師輔助的戰(zhàn)士壓力大增,雇傭兵的折損越來越多,而黑色的巨龍仍毫發(fā)無傷。 巨龍?jiān)俅喂鼟吨葰饴觼?,直面巨龍的副團(tuán)長干脆丟開手里攙扶著的魔法師,千鈞一發(fā)之際,副團(tuán)長借力起躍高舉大劍刺向巨龍的眼球。 大劍離龍眸越來越近,巨龍黑色的瞳孔中映出雇傭兵副團(tuán)長貪婪狂喜的丑陋面龐。 與此同時,雇傭兵團(tuán)長舉起大劍往巨龍腹下的爪子上砍去,試圖給同伴創(chuàng)造機(jī)會。 下一刻,黑色的巨龍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偏頭—— 一直不曾張口的巨龍第一次露出了他鋒銳的利齒,雪白的尖銳長齒以比大劍更快的速度咬合,騰躍在空中無法轉(zhuǎn)身的雇傭兵副團(tuán)長被生生咬碎,護(hù)身的防御法陣如鞭炮般噼里啪啦的碎裂,隨著紅紅白白的尸塊一起被巨龍吐了出去。 幾乎是在巨龍張口的同時,團(tuán)長熔鑄了紅龍利齒的大劍也狠狠劈砍向巨龍的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