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一只惡龍 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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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德琳打斷他,鄙視道:“你以為他們兄弟倆是來和他斗勇的?” 紅龍奧斯頓做得出來這種事,但金龍奧斯本不會為了這種事情大費(fèi)周章。 提出這種猜測的紫龍尷尬的在普雷斯科爪子里縮了縮脖子。 “你那綠豆大點(diǎn)的腦子里就沒想過為什么從小到大我們從來沒有見過一條黑龍,長輩們也沒提過黑龍嗎?” 普雷斯科氣得忍不住大聲反駁,“顏色少見怎么了?橙龍不是也很少見?” 普雷斯科正義凜然,“你不能因?yàn)樵死伾L得丑就歧視他??!” 要不是著急往前追,關(guān)德琳真想回頭給他兩拳,“我懷疑你那腦子里連綠豆大的腦仁都沒有,全是棉花!” 龍族承受其他種族異樣的眼光夠多了,他們怎么會因?yàn)檫@樣的原因?qū)ν灞в谐梢姡?/br> 生怕普雷斯科再發(fā)表什么讓人腦溢血的言論,關(guān)德琳快速道:“你就沒想過,他是怎么一個人長大的?他的捕獵技巧,他的生存常識,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誰教的嗎?” 關(guān)德琳咬牙,“你就一點(diǎn)都沒想過,黑龍的天賦和代價是什么嗎?” 那個雨夜,那個足以讓龍棲山脈所有成年巨龍聚在一起激烈討論的龍,是假以時日足以威脅整個龍族生存甚至大陸安危的存在。 另一邊。 金龍紅龍帶著伊薇特飛快前行。 腳下森林由濃密轉(zhuǎn)稀疏,他們越過高山,越過湖泊,直到視線的盡頭出現(xiàn)一片平原,淡藍(lán)色的長草隨風(fēng)抖出漂亮的草浪。 紅龍回頭瞥了一眼,遠(yuǎn)遠(yuǎn)有個小黑點(diǎn)越來越近,已經(jīng)隱約可見黑龍猙獰的顱骨形狀。 紅龍肌rou鼓結(jié),“哥哥,他追上來了。要我去攔住他嗎?” “不用,”金龍聲音仍舊沉穩(wěn),“穩(wěn)妥起見,我們把女巫丟到那片藍(lán)草上就不要往前走了。” “咦?”紅龍遲疑道,“藍(lán)草?那不是黃色的……” 話音未落,紅龍憑空消失。 干干凈凈。 金龍倏的收翼,竭力停駐。 他回頭四望,周圍既沒有紅龍的影子,也沒有黑龍的影子。 奧斯本下意識低頭,只見原本抓在爪子里的女巫也消失了蹤影。 風(fēng)不知何時停了,天地茫茫,只剩他自己和腳下兀自擺動的藍(lán)色長草。 另一頭,順著紫龍指的方向,扎克利一路猛追。 好在金龍紅龍離開不久,除了初時氣味消散有些難找,后來他們就像故意給他留下了方向似的,扎克利一路直直追去。 突的,兩龍的氣味毫無征兆的消失了。 扎克利蹙眉,在他們氣味消失的地方仔細(xì)搜尋。 若是此時有人在旁邊看,必然能看到通體漆黑的黑龍和之前的金龍紅龍一樣,毫無預(yù)兆的消失在半空中。 約莫十幾分鐘后,關(guān)德琳和普雷斯科趕到。 “氣味快消失了,不過怎么在這有座雪山?”普雷斯科疑惑道。 下一刻,關(guān)德琳猛地停住,寬大的銀色龍翼鼓起巨風(fēng),風(fēng)托著銀龍如炮彈一般倒飛出去,狠狠撞上毫無防備的普雷斯科,一銀一綠兩只龍重重撞跌在身后的石地上。 細(xì)碎的石子與龍鱗劃出沙沙聲。 被撞得暈頭轉(zhuǎn)向的普雷斯科尚來不及發(fā)脾氣,就被關(guān)德琳追問道:“你看到了什么?” 普雷斯科轉(zhuǎn)頭環(huán)視,“石地,碎石。” 福爾肯從他爪子里站起來,弱弱道:“我也是?!?/br> “不是,我是問之前?!?/br> 普雷斯科老實(shí)道:“雪山?!?/br> 福爾肯慢一拍的回答:“大海?!?/br> 普雷斯科皺眉,“福爾肯,這個時候不要搗亂?!?/br> “我沒搗亂,就是大海啊,”福爾肯茫然,“哪里有雪山?” 普雷斯科和福爾肯對視一眼。 普雷斯科很快意識到了什么,就連頰邊的肌rou也不自覺的繃緊,“關(guān)德琳,你看到了什么?” “這應(yīng)當(dāng)就在泡影遺跡的邊緣了。沒有猜錯的話,泡影指的是幻覺,”關(guān)德琳沒有回答他的疑問,繼而安頓道,“不好確認(rèn)遺跡的邊界,你們待在這里不要亂走,不然隨時可能踏入遺跡。我去找伊薇特。” 普雷斯科心有余悸的點(diǎn)頭,倏的,他化作人形取出匕首就往胳膊上割。 關(guān)德琳眼疾手快的用翼尖的小鉤挑飛他的匕首。 她挑高了一邊眉毛看著普雷斯科。 被關(guān)德琳這么看著,普雷斯科不知怎么就覺得話很難說出口,“呃……我是想說,既然是遺跡,里面肯定很多陷阱什么的。你拿點(diǎn)我的血液以防萬一……” 關(guān)德琳都?xì)庑α?,“我怎么不知道你不是龍而是儲備糧?” “省省吧,”關(guān)德琳臉色變冷,“綠龍的天賦不是讓你隨時隨地給別人做補(bǔ)血包,至少你不該這樣看輕自己。” 普雷斯科還想解釋,“我不是看輕自己,我只是不希望你們受傷……” 關(guān)德琳掉頭就走,“老實(shí)待在這里?!?/br> 普雷斯科還想再追,下一刻,銀龍的身影倏的憑空消失在他眼前。 幻象在天賦“真實(shí)”的銀龍眼里形同無物。 普雷斯科問她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了累累白骨、形狀奇詭的枯枝、殘破風(fēng)化辨不清原形,風(fēng)一吹就散成灰的布料以及高懸的太陽都驅(qū)不散的濃稠黑霧。 關(guān)德琳清醒的踏入了這個遍地尸骨的遺跡。 作者有話說: 普雷斯科:你不能因?yàn)樵死伾L得丑就歧視他??! 扎克利:?(捏手指) 感謝在2022-07-18 23:10:33~2022-07-19 23:24: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聆三清 10瓶;季鹿uwu、53315553 2瓶;吃吃睡睡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5章 伊薇特是在一陣浮動的花香中醒來的。 身下是柔軟綿密的織物, 頭頂是浮刻著荊棘纏玫瑰花紋的鎏金紋飾,房間內(nèi)的裝潢高貴典雅。 這是她住了十多年的寢宮。一切都很熟悉。 侍女勞拉上前扶起伊薇特,一旁等待的侍女替她潔面凈手換衣服。涂抹潤膚花露的間隙, 伊薇特忍不住抬頭又看了一眼屋頂?shù)募y飾。 “勞拉,我的屋頂紋飾一直是這個嗎?” “當(dāng)然, 公主。或者您想換什么別的圖紋嗎?我們可以安排匠人更換?!眲诶瓗退潭ê米詈笠豢|頭發(fā), 溫柔的回道。 “不,我只是……” 我只是覺得這里本該有些別的什么, 比如……一只烤焦了的燒雞? 伊薇特忍不住再次抬頭望向屋頂紋飾。 荊棘王國的國徽是由草葉和一簇荊棘組成,沒有花朵。 那里本該紋刻國徽的, 只是彼時父王母后縱容的表示寢宮內(nèi)可以隨意一些。于是宮殿重建時, 覺得單獨(dú)紋刻荊棘紋太過單調(diào)的伊薇特在荊棘的元素中加入了幾朵線條鋒利的玫瑰圖紋。 簇?fù)碇倒宓那G棘中有一簇荊棘向外微彎, 那是她自己畫的設(shè)計(jì)圖, 她記得很清楚。 “沒什么?!币赁碧厥栈啬抗狻?/br> 為什么要紋刻燒焦了的烤雞,我怎么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 “公主, 王后為您邀請了幾位貴族小姐, 她們已經(jīng)在花房等候了, 我們現(xiàn)在過去嗎?”勞拉笑著眨了眨眼, 解釋道,“您不是一直想要些同齡的朋友嗎?也許里面有合您脾性的小姐?!?/br> 她一直都想要朋友沒錯,但是神奇的,此刻她的心情居然沒有那么迫切與激動。 為什么?伊薇特蹙著眉頭, 想不明白。 “唔。走吧?!?/br> 其余侍女取了寬大的遮陽傘, 一行人一路往花房行去。 陽光灼得土地都微微發(fā)燙, 透過傘的邊沿, 伊薇特隱約看見火紅的太陽。 好在寢宮離花房不遠(yuǎn), 在她被灼烤得受不了之前, 她們來到了花房。 鋪滿而來的水汽減緩了酷熱,花房內(nèi)錯落擺置著精心培育的花朵,每一朵花都開得嬌艷熱烈。 而比鮮花更美好的,是花房內(nèi)或站或坐的十幾位年輕小姐。見公主到來,她們提裙優(yōu)雅的向伊薇特行禮。 伊薇特回禮,眼睛卻一下被其中一位綠發(fā)綠眸的小姐吸引。 “你叫什么?”伊薇特迫不及待的上前,幾乎是有些失禮的問道。 “普雷斯科,公主殿下,我叫普雷斯科·勞倫特,”少女微笑著回答,唇邊的弧度像是丈量過一樣標(biāo)準(zhǔn),“我是勞倫特伯爵的二女兒?!?/br> 伊薇特頓了一下,懷著她也說不清的期待問道:“你有什么愛好嗎?” 少女雙手交疊放在小腹前,微笑不變,就連語氣都沒什么額外的波動,她恭敬地回道:“殿下,我閑時喜歡插花?!?/br> 伊薇特也無法解釋那一刻心頭涌上來的失望,她只是覺得,她似乎不該是這樣的。 這樣循規(guī)蹈矩,這樣無趣。 伊薇特掩住心頭的失落,她笑了下,告別這個普雷斯科小姐,去和其他貴族小姐搭話。 這場茶話會并沒有她想的那樣有趣,不一會兒,她就有些倦了。 綠發(fā)的少女端了一杯果茶過來,她將果茶往前遞了遞,“殿下,這是我們那里的特產(chǎn)果茶,您嘗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