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夢境的地圖看來不止一張?！币罅髅髑『米叩綐翘菘?，扶著裝潢精致的欄桿望向了掛在大廳中間墻壁巨大的無臉人油畫，“我們這邊的楊離言被封印，另一邊的楊離言房間里的通道因此被打開?！?/br>
    沈樓道：“如果想再次打開通道，還需要一個NPC被封印?！?/br>
    但是今天衛(wèi)紹納沒有為任何模特作畫。

    殷流明隱隱感覺有哪里他沒有想到，但一時又想不明白，最后只能暫且放下：“明天再看吧。”

    ……

    回去之后又被林湘湘抓住一頓好說，殷流明保證他絕對不會被楊離言騙，這才被放過去睡覺。

    第二天殷流明抱著栗子，慣例去花園吃早餐。

    楊離言正和另一個優(yōu)雅的夫人閑談，看到殷流明頓時有點慫，略尷尬地轉(zhuǎn)過頭去。

    那夫人笑道：“又欠了小姑娘的情？”

    楊離言端起笑容：“唐姐說笑了?！?/br>
    那夫人輕笑了一聲，手指在楊離言手背輕柔地劃過，嫣紅的薄唇輕啟：“聽說每一個和楊先生在一起的女孩，都對楊先生念念不忘?！?/br>
    楊離言眼神放在殷流明那邊，擔(dān)心殷流明把他的身份透露出去，嘴里隨口敷衍道：“嗯嗯。”

    “楊先生今晚有沒有空？”

    “啊，有啊……”

    那美艷夫人臉上的笑容掛不住了，隨口應(yīng)付了幾句，略有些嫉妒地看了眼殷流明，不滿地“哼”了一聲，甩開楊離言走了。

    殷流明對這一切毫無所知。

    他正喂著貓，目光落在隔壁桌上。

    林湘湘放下刀叉，擦了擦嘴：“茵茵，你看什么呢？”

    殷流明細聲細氣道：“今天是不是少了一個人呀？”

    林湘湘環(huán)顧了一圈，有些疑惑：“好像真的……許秋蓉不見了?！?/br>
    “湘湘姐認識？”

    “合作過幾次?！绷窒嫦娴?，“許秋蓉算是富二代，當模特單純是興趣，這次來參加衛(wèi)先生的邀請大概也是來玩的?！?/br>
    殷流明想了想，小聲問：“會不會是被無臉人抓走了?。俊?/br>
    林湘湘端著牛奶的手一抖，略微瞪了殷流明一眼：“別嚇唬人啊！”

    話雖這么說，林湘湘還是有些慌。

    她放下牛奶杯，起身去了隔壁桌，端起營業(yè)笑容，笑吟吟地道：“唐姐，許小姐怎么沒出來吃早飯，身體不舒服？”

    唐姐摩挲著涂得明艷的指甲，沒有直接回答，過了好一會才像突然察覺：“呀，這不是小林么？還有后面這個……”

    她挑剔地看了眼抱著貓的殷流明，語調(diào)略帶厭惡，“我可最討厭貓了，貓會抓壞我的裙子。”

    別說殷流明，就連林湘湘都察覺到了唐姐對殷流明的惡意，柳眉一皺：“唐姐……”

    殷流明知道林湘湘的性子，連忙扯了扯林湘湘的袖子。

    林湘湘把氣憋了回去。

    唐姐這才“哼”了一聲：“小許今早就沒見了人，不知道跑哪里去?！?/br>
    林湘湘道：“人丟了怎么不說一聲？”

    “怎么就是丟了，再說一個大活人還要我來管么？”唐姐冷笑了一聲，“說不定是偷偷去給衛(wèi)先生做模特去了，要不然怎么樓梯里都掛上她的油畫了？”

    殷流明和林湘湘都是一怔。

    樓梯里掛上了許秋蓉的油畫？

    但昨天一天衛(wèi)紹納都沒有叫任何人去畫室做模特，他自己也說了今天不打算找人來畫！

    殷流明去了旋轉(zhuǎn)樓梯，果然看到之前一張無臉的肖像油畫已經(jīng)換上了許秋蓉的模樣。

    林湘湘有些恐懼地拉了一下袖子：“許秋蓉真的偷偷去給衛(wèi)紹納做模特了？”

    殷流明搖搖頭。

    現(xiàn)實世界或許有很多種可能，但這是他和涂夢者互相博弈的排位競爭夢境，衛(wèi)紹納說今天沒找模特，應(yīng)該就是沒找。

    何況他們昨天去找衛(wèi)紹納的時候，看到過許秋蓉和其他模特在畫廊里閑逛，不像偷偷去做了模特的樣子。

    林湘湘有些焦躁：“我還以為只要不去給衛(wèi)紹納做模特就不會有事，結(jié)果還不是——！”

    殷流明湊近許秋蓉的油畫，端詳了好一會，微微蹙眉。

    為了記憶每個人的特點，來到畫廊別苑的第一天，他抱著栗子把所有人都認了一遍。

    許秋蓉的唇角有一顆美人痣。

    但殷流明記得是在唇角右下方。

    油畫上是左下角。

    一般而言，油畫不是鏡像，對著模特畫出來的肖像不會出現(xiàn)鏡像反轉(zhuǎn)的情況。

    殷流明逐漸瞇起了眼睛。

    他隱約記得，昨天晚上聽到的尖叫，似乎就是個女聲。

    昨天這個世界的許秋蓉確實沒有去做模特。

    但另一個世界的許秋蓉未必。

    假如把楊離言身上發(fā)生的事情在鏡子那邊的世界鏡像反轉(zhuǎn)一下……

    另一邊的許秋蓉接受了衛(wèi)紹納的邀請，作為畫模幫助衛(wèi)紹納完成了一副肖像畫，之后被封印到了油畫中；

    那邊的許秋蓉被封印之后，到了晚上八點，這邊許秋蓉房間里的鏡子通道被打開，許秋蓉如同楊離言一樣，無意間觸碰了鏡子，被吸入了另一邊的世界。

    殷流明抬頭看了眼油畫里的許秋蓉，剛剛捋通順的思路又重新泛起疑點。

    ——所以油畫果然是兩個世界共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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