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湘憤憤地道：“我就說楊離言怎么這么討厭, 果然是和那個混蛋一伙的……他是不是已經(jīng)凍死了？”

    沈樓笑瞇瞇地道：“頂級排位玩家可沒那么容易就被凍死?！?/br>
    殷流明想了想, 召出怒悔之火, 將冰塊融化了一部分。

    楊離言的腦袋露了出來，臉色凍得青白，一張口，一道冷氣呼了出來, 苦笑道：“這個歡迎陣容可真是太強了?！?/br>
    沈樓輕輕挑眉：“我還以為你要嘴硬一會?！?/br>
    楊離言——裴瑜朝笑了起來：“浪費時間沒什么意義?！?/br>
    他閉目感應(yīng)了一下，略有些吃驚地道, “啊，英哲身上的咒觸發(fā)了？哎, 可惜了?！?/br>
    殷流明微微瞇眼：“雷英哲身上的咒是你埋下的？”

    “是會長埋的?！迸徼こ固故幨幍匦Φ溃拔疑砩弦灿?，主要是為了阻止我們泄露一些比較關(guān)鍵的信息?！?/br>
    “你們會長這樣對待你們，顯然并沒有考慮你們的死活?！?/br>
    “唔, 也不能這么說。咒除了殺傷力之外，平時也會給予我們心理暗示，讓我們潛意識忘記或者不提起關(guān)鍵詞相關(guān)的東西。”裴瑜朝目光落在殷流明身上, 短促地笑了一聲，“英哲會死在咒下，應(yīng)該是你們用了什么精神類的技巧……唔，從圖鑒的內(nèi)容看，是獵蟲毒液？”

    殷流明眸光微沉。

    裴瑜朝活動了一下脖子，縱然大半身體依然凍在冰里，依然十分鎮(zhèn)定地對殷流明笑道：“再做一次自我介紹，我是裴瑜朝，沉錨公會的副會長，很高興認識您，沈樓的契約者?！?/br>
    殷流明皺著眉，還沒說話，就聽到裴瑜朝笑瞇瞇地繼續(xù)說了下去，“雖然可能希望不大，但我還是想問一句，您有興趣把沈樓的契約轉(zhuǎn)讓給我嗎？”

    沈樓高高地挑起了眉，并不友好地笑道：“這個問題不打算問一下當事人的意見？”

    殷流明冷靜地問：“你能拿出什么？”

    裴瑜朝思索了片刻：“唔，我有的東西太多，反而不知道該說什么……殷先生進入夢魘游戲肯定有愿望吧，我可以贊助積分幫助你直接實現(xiàn)?！?/br>
    這次沈樓不說話了了，笑瞇瞇地袖手旁觀。

    殷流明也挑了一下眉：“我的愿望需要的積分可能有點多?！?/br>
    裴瑜朝信心滿滿地道：“我在排位榜里可是前十的玩家，需要多少積分隨便說?！?/br>
    “十萬?！?/br>
    裴瑜朝：“……？”

    他吃驚地看著殷流明，“您是在開玩笑嗎？”

    “當然不是?！?/br>
    裴瑜朝竟然真的認真考慮了起來：“我的積分肯定是不夠的，需要回沉錨籌集一下，應(yīng)該可以湊齊?！?/br>
    殷流明看了沈樓一眼：“你還挺值錢?！?/br>
    沈樓唇角一勾：“我奇貨可居，絕不會綠，建議你長期持有?！?/br>
    裴瑜朝看著殷流明的表情，有些失望地道：“您真的不考慮一下？沈樓現(xiàn)在只是失憶了，他一開始和沉錨就是同一個立場的人，與其等沈樓逐漸回憶起來之后和您分道揚鑣，不如現(xiàn)在賣個好價錢？完全恢復(fù)記憶的沈樓可是六親不認、連對他諸多照顧的那一位都痛下殺手了呢。”

    沈樓笑了起來：“我差點就以為你之前的恭敬都是假的了?！?/br>
    裴瑜朝笑瞇瞇地道：“您現(xiàn)在選擇我們，我依然會像之前一樣恭敬?！?/br>
    沈樓冷笑了一聲。

    殷流明道：“你說的那一位，是零？”

    “看來沈樓沒有瞞您?！迸徼こ行┮馔?，“我還以為他不敢把黑歷史告訴您呢——礙于我身上的咒，我沒什么可說的，但沈樓大鬧夢魘游戲的時期距離現(xiàn)在也不過二十幾年，您要是有心，還能找到很多痕跡?！?/br>
    殷流明聽沈樓說過，零和他是不死不休的宿敵，但沈樓也說他在闖關(guān)夢境的時候得到了很多零的照顧。具體零為什么這么做，沈樓說他沒有想起來，殷流明便沒有再問。

    單從表象上看，零給予沈樓諸多幫助，沈樓卻想要徹底毀掉包括零在內(nèi)的整個夢魘游戲，確實有些恩將仇報。

    但殷流明總覺得真相不是這樣。

    不光是源自他對沈樓的了解，更深層次在于他對自身的懷疑。

    他和沈樓、零、夢魘游戲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

    為什么他能屢次從沈樓身上找到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沉錨為什么要封鎖零的消息？”

    裴瑜朝歪了一下脖子：“我還不想被咒殺死——而且，您真正想問的恐怕是他和沈樓的關(guān)系吧？”

    殷流明輕輕皺眉。

    裴瑜朝笑了起來：“現(xiàn)任關(guān)心前任的事情也是人之常情，您不必遮掩。”

    殷流明：“……”

    “同性戀并不是什么羞恥的事，何況這是朝不保夕的夢魘游戲。”裴瑜朝安慰了一句，隨后誠懇地道，“但沈樓真的不是一個合適的戀愛對象，分手的時候試圖炸掉前任的家還把前任殺了，這樣的男朋友您敢要嗎？”

    沈樓不得不開口道：“我要嚴肅聲明一下，我和零并不是這種關(guān)系。”

    裴瑜朝繼續(xù)道：“而且現(xiàn)在他沒有自己的身體，您打算怎么過成人生活？難道柏拉圖嗎？”

    沈樓再次聲明：“我需要一具軀體，只是為了在現(xiàn)實世界中能夠作為一個正常人存在，不用身體也可以……”

    殷流明打斷了他：“你閉嘴?！?/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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