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樓略有些尷尬地咳嗽了兩聲，舉手道：“你說的事情我已經(jīng)全忘光了，不記得就代表我沒做過?！?/br>
    殷流明眉頭皺緊，過了好一會才道：“所以……我是零？沈樓是系統(tǒng)？”

    青焰道：“如果你們當初沒有瞞著我還有另外的身份的話?！?/br>
    殷流明沉默了一下，問：“怎么確定就是我們的？”

    青焰咬了一口棒棒糖，嘆口氣：“如果不是我感應到你的氣息打開防火墻，沈樓——嗯，還叫這個名字？沈樓進入夢魘游戲之后當即就會被現(xiàn)在系統(tǒng)識別，重新拉回游戲核心去了?！?/br>
    沈樓“哦”了一聲，面露不滿：“原來我權(quán)限這么低，都是你的錯？”

    青焰毫不留情地嗆回去：“這是你自閉之前拜托我的事，覺得不爽就打你自己幾巴掌。”

    殷流明看了沈樓一眼：“為什么不要重新掌控系統(tǒng)？”

    沈樓道：“我也不記得了?！?/br>
    “我知道。”青焰嘆道，“因為沈樓好不容易才將他自己和夢魘游戲剝離，想要變成一個正兒八經(jīng)的人跟你談戀愛，要是重新變回系統(tǒng)，那就又返回起點了。”

    沈樓摸了摸下巴：“我真的有這么戀愛腦？”

    青焰“呵呵”了兩聲，板著臉道：“是的，你有?！?/br>
    韓徹站在一邊大致聽得明白，微微揚眉：“那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青焰放下被啃完的棒棒糖，有些疑惑：“這也是我的疑問……雖然中間一段時間你們確實勢如水火，但在我看來就是小兩口打情罵俏罷了，怎么最后真拼了個你死我活？難道不該是沈樓變成人、把身體還給零，然后二人幸終？”

    殷流明擰眉了好一會，才道：“或許我們之前就是敵人，和睦只是假象?！?/br>
    沈樓不滿地捏了捏他的腰。

    青焰斬釘截鐵地道：“不可能……你們當時一點都不和睦，互懟得很厲害來著。我記得最嚴重的一次，系統(tǒng)差點把零打得魂飛魄散。但是第二天還是照常，零剛恢復就幫系統(tǒng)繼續(xù)修復bug完善規(guī)則，系統(tǒng)也從未收回過給零的權(quán)限。”

    沈樓：“……”

    他感嘆了一聲，“這就是追妻火葬場啊?！?/br>
    隨后神色嚴肅地對殷流明道，“我個人完全、徹底、堅決抵制反對任何形式的家暴，如果你不信，我們可以簽個契約。”

    殷流明對青焰說的這些完全沒有實感，面無表情地看著沈樓表演。

    如果沈樓就是系統(tǒng)，其實有一件很矛盾的事。

    “沈樓許愿是怎么回事？”

    系統(tǒng)想要實現(xiàn)愿望，難道還得自己做玩家去打積分？

    青焰笑了起來：“啊，你這都忘了……你該不會以為夢魘游戲幫助別人實現(xiàn)愿望就是純靠積分吧？”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青焰道，“夢魘游戲范圍內(nèi)先不說，現(xiàn)實世界的規(guī)則是從大洪水時期延續(xù)至今、生活在現(xiàn)實世界所有生物意識共同的選擇，不是想改就能改變的。夢魘游戲之所以讓玩家不停地闖關夢境，除了破除夢境之外，也是對這些玩家執(zhí)念的‘煉心’?！?/br>
    沈樓接了下去：“一些心血來潮的、不夠堅實的執(zhí)念，會在不同夢境的歷練中逐漸消失，轉(zhuǎn)變成更現(xiàn)實的愿望?！?/br>
    “是的。有些人進夢魘游戲的時候想的甚至是什么稱霸世界后宮三千之類的中二愿望?！鼻嘌娴?，“但觸摸到涂夢者夢境的執(zhí)念，他們也會自我審視自己的愿望，到底是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源自內(nèi)心真實的渴望，才是夢魘游戲為你實現(xiàn)愿望的切入點?！?/br>
    她指了指沈樓，“然而，系統(tǒng)自己是沒有這種特權(quán)的……因為系統(tǒng)不是現(xiàn)實世界中誕生的生命。它的愿望實現(xiàn)范圍僅在夢魘游戲內(nèi)?！?/br>
    殷流明蹙眉：“不是現(xiàn)實世界誕生的？夢魘游戲是從哪來的？”

    青焰攤開手：“這個世界上，只有零和系統(tǒng)知道夢魘游戲的真正秘密?！?/br>
    然而這兩位現(xiàn)在都失憶了站在這里。

    沈樓道：“這樣的話，我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我是系統(tǒng)但是把自己分離出去了，現(xiàn)在的系統(tǒng)是誰？”

    “現(xiàn)在的系統(tǒng)是你分離之前留下的?！鼻嘌婀室獾?，“說不定是你的私生子？反正性能挺差勁的，我這些年不知道給它打了多少補丁?！?/br>
    沈樓轉(zhuǎn)過頭看著殷流明，篤定地道：“看來是咱倆的孩子?！?/br>
    殷流明面無表情地道：“滾?！?/br>
    青焰看著兩個人如出一轍的看似冷靜、實則茫然的表情，微微嘆口氣：“要聊過去，那我們可有得聊了……但你們來找我，不是為了敘舊的吧？”

    殷流明把心思從他們的過往中拔出來，看了眼韓徹：“我們是為了許愿符和沉錨而來。”

    青焰從箱子上跳下來，點點頭：“韓徹和我說了一些，我已經(jīng)讓人去查了?！?/br>
    殷流明整理了一下語言，將他知道的全部再次和青焰說了一遍。

    還包括了他來到這個夢境之后遭受到沉錨顧輝的襲擊。

    青焰聽得皺緊了眉。

    她一只手喚出夢魘游戲的控制面板，點了幾下，隨后抬頭道：“除了你們之外，這個夢境里還有兩個玩家，一個是顧輝，一個就是沉錨的會長?！?/br>
    韓徹問：“沉錨的會長是誰？”

    沉錨的會長身份一直是個迷，所有人都只知道他的稱號叫“造夢者”，具體本人姓名、相貌、能力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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